是夜,朦胧灰蒙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没有挂一丝光彩,只有几朵残云缕缕,在不断的飘动。
夜间的金钟仿佛也失去了色彩,孤零零地独挂在山顶,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一处大殿内,几盏枯黄的烛光,与凄冷的黑暗相互映衬,熙熙照映着几根柱子。
一人紧紧地裹着一副老皮囊,静静地在大殿的中央盘坐着,体内玄力缓缓飘动,呼吸渐渐循律。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轻迈着脚步,踏入殿内。
“你来了?!”
枯涸停下打坐,看了一眼来者,低沉着声音道,
“敢来我的地盘,你不怕死吗!”
“哈哈!”
寒月天轻笑一声,
“都已经闹过一次了,还要再来一次?”
“那你此来何事?”
枯涸不由放轻了语气,静静地看着前方那青衣飘动的身影,乌黑的长发披散肩头,抖动的烛火,颤弱地映着那清俊的脸庞,一股犀利的眼神从那一双深黑色的眼眸中迸发。
“想你了!”
寒月天很平常地回答道,
“来看看你!”
闻言,枯涸一愣,便将目光从寒月天身上移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冷冷道,
“滚!”
“好!”
寒月天轻笑一声,
“我还会再来的!”
………
………
匆匆忙忙间与几丝光线一同行走,恍恍惚惚时好像记忆打湿了那时的花儿。
………
曦光拂晓,睡莲轻摇,水清倒影,碧海蓝天,湖光山色,最是人间良辰美景盛绽!
一抹霞光照耀,沧元宗的一处密林之中,几人在悄悄地说着闲语。
“海长老,你说这宗主一天天的往外跑,连个踪影都没有,这是干什么了啊!”
一位长相颇为年老的男子,神色有些担忧,细问道。
哪位被称呼为海长老的人,目光炯炯有神,摆摆手,叹了一声,
“李长老,我也不知道…”
而后又长舒一口气,道,
“不过这也是好事,天天在外野,总比在宗内的密室里憋着强!”
“可这宗内的事物…”
李长老还是有些担忧,又感慨起来,
“哎!咱这宗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十年前被雷给劈了之后,就总是神经兮兮的,嘴里说些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近几年恢复过来,有了些气色,可如今却又这般不作为!”
“害!李长老,你不用那么杞人忧天的了,宗主怎么说也是挺有斗志的,近几年一直在筹备宗门晋升的事。只是现在偶尔休息一下罢了!”
海长老轻轻拍了一下李长老的肩,然后笑眯眯道,
“宗主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指不定在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李长老无奈的耸耸肩,
“但愿如此吧!
哎!这宗内的事务,真是累坏了我这把老骨头!”
“哈哈哈,你这老匹夫,原来是想推卸责务”
“哼!哪像你,无事一身轻!”
李长老没好气地说道,
随后便摇晃着步子,慢慢远去,宗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说起事来,李长老那个气的啊!
什么狗屁感情破事一大堆!
他一个连道侣都没有的人,还要帮人家来处理这事,这不是找虐啊!
不行!看来以后要好好整顿一下这宗里的道侣之风,不然继续放任不管,恐怕连刚入宗的小弟子都能找到道侣,唯独他自己要经受这孤独的沧桑之感。
李长老带着繁杂的思绪离开了树林,却忽略了路边那盛开的花朵,没有聆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薄云缓缓地飘动,镶着金边,随着轻风,渐渐舒展,蜉蝣于天际,微微飘动,却已是万里之外。
一抹朝阳,透过云层,散落在一口金黄的大钟上。
枯涸宗内,一座洞府前,栽着一颗古树,枝叶繁茂,恰能遮挡阳光,留出一片阴凉的空地。
“王大长老,宗主近几日在青鸾殿内闭关,可是有要紧的事!”
司徒静静地站在树荫下,脸上静静地流淌着少许光亮,轻声问道。
“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正常的闭关罢了!”
王大长老轻轻地捋捋胡子,解释道。
“那我们是否趁机,对付一下…”
司徒眼神中闪着寒光。
“不急,再等等!”
王大长老轻轻摆摆手,
“不过,要让你手下的人,动作谨慎点!我这边已经有些人向我举报了…不过,都被我压了下去!”
“是!”
司徒弯腰一谢。
…
风轻轻吹袭,树叶飒飒,吹散了之后的只言片语,只是将一抹微微的光亮留在了树荫下。
而光亮透过细细地瓦缝,静静地散落在一处大殿内。
外云雾晓言飞往,
内径岩流谈帘皑。(谈……)
宗外担忧一片热枕,殿内相悦一片赤诚。
空荡的大殿内,两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你又来干何事?”
枯涸轻挑着眉毛,露出稚嫩的脸庞,细声问道。
“想你了,来看看你!”
寒月天还是那副表情,很平常地回答道。
枯涸脸色微红,轻轻扭过脸庞,没好气道,
“现在看到了,你该走了!”
“不过,我此次前来倒真的有一事,想要与你相商。”
寒月天淡淡开口,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
“何事?”
枯涸不由正色道,也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婚事!”
寒月天淡淡开口。
“噗—!”
枯涸刚到嘴边的茶水,便一下子喷了出来,泼了寒月天一脸茶水,脸色更加发红,惊声道,
“什么!?”
寒月天这被泼了一脸冷水,刚要发怒,但见枯涸那涨红的小脸,不由戏谑地笑道,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不妨先考虑考虑…?”
枯涸脸色发烫,半天说不出话。
见此,寒月天也不再逗他,不由正色道,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婚事结盟!”
“结盟?!”
枯涸渐渐恢复冷静,轻声问道。
“我沧元宗的圣女,许配给你枯涸宗的大弟子,怎么样?”
寒月天轻笑一声,
“不过,咱俩也不是不可以?”
这次枯涸没有理会寒月天的戏谈,而是静静地问一声,
“你为何要结盟!?”
“沧元宗会在宗门晋升中失败!可若有了枯涸宗,说不定能成功!”
寒月天一脸的兴奋。
“谁告诉你沧元宗会失败?!”
枯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你说的,宗门晋升中,我会死!”
“但我可没说,沧元宗就因此晋升失败啊!”
枯涸不由白了他一眼。
“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战死沙场?!”
寒月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你就把我也拉入战场?!”
枯涸可不吃这套!
“反正,你答不答应?!”
寒月天收起玩笑,一脸郑重其事!
“可以!”
忽然,枯涸一脸诡异地笑起来,
“不过,要以我枯涸宗为首,沧元宗为辅!”
“不行!”
寒月天一口否定,
“应该,以我为首,你为辅!”
“放屁!”
枯涸一脸微怒,
“要我为首,你为辅!”
“不行!要我为首,你为辅!”
“我为首!你为辅!”
“我为首!你为…”
“我为首!你…”
“我为…”
“我…!”
(轻声问一句,你们俩到底在争什么?)
“你别管就对了!”
汗颜…
记住,今天是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