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我确定自己没有抑郁,反而是发烧了,头一阵阵的发痛。
下午的课估计是不能去了,但又懒得请假,算了,睡一觉吧,头昏沉沉的刚刚躺倒床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莫文峰。
“怎么没来呀?”
“下午的课不去了,有点发烧。”
“我以为以你女汉子体质,绝对不会生病的,咋滴,这点下雨就把我们金刚玉儿给镇住了?”
真的是无力和他拼口才,“没什么事,就想睡一觉。”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买点药?”
“不用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挂了。”
丢掉手机,马上就进入了睡眠模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从梦里醒来,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整个屋子都很暗。
我嗓子干的干的难受,想下床喝点水,发现自己软到没有力气起身。
“难道是发烧更厉害了?”这样想着脑子迷迷糊糊的。
但是我很确定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反而安心了些,挣扎着坐起来,下床喝了点水。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看看又是莫文峰。已经晚上八点了,我睡了八个小时。
“艾,怎么样了啊,好点没有?”
“嗯,好点了。”
“那就好,你快点下楼,我给你买了点药。”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四个未接电话,心里想着这个大马猴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嘛。
颤颤悠悠的到了宿舍楼下,看见莫文峰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一袋子药,莫名的感动,果然关键时刻,好朋友真重要。
“你怎么烧成这傻模样了,快回去把药吃了再睡一觉,晚上盖好被子啊。”
我心里想:莫文峰,你怎么这么好。
有生以来,第一次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挚地看他,他估计被吓得不轻。
“哎,大恩不言谢,病好了请我吃火锅,就这么定了。
”我内心OS“嗯是大马猴,没错”。
回到宿舍吃了药,又上了床,头昏胀胀的,断断续续不清楚,借着药劲我又睡着了。
这一夜,倒是安生了许多,好像是体谅我这个虚弱的病人,睡着了的我并没有再次做梦。
下半夜,忽然清醒了起来,看了看手机,三点五十五分。夜,如是安静,能听见室友的呼吸声,觉得踏实不少,再次躺下,无比清醒,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月亮透过窗,斑驳洒在帘子上。
屋子封闭得很严实,沉重的空气包裹着呼吸,起起伏伏。
突然间,我想出去看看月亮,顺便感受一下清冷的风,也许能舒服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披了件外套,裹的严严实实出了门。
月亮淡了很多,没有乌云。下了场雨,终于放晴了,在这悄无人息的凌晨。
信步到操场,月光笼罩,清冷却朦胧柔和。这一瞬间,我怀疑自己在做梦,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步一步很舒服。
就这样无目的地、却很执着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不觉累,也不觉荒废。一路抬着头望着月亮,好像做着不切实际梦。
忽然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清冷的风一阵阵吹过,划过脸颊湿湿的,凉凉的,是风,还是耳畔的呢喃?
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痛感再次涌进心头,顺势坐倒旁边的草坪上,一阵眩晕,一些似曾相识的话和场景不断地盘旋在耳边,眼泪似乎已不是我的所有物,只是不间断的下滑,温热的的触感一点点加重着痛苦的情感,苦涩蔓延开来,嘴巴、喉咙……
慢慢的,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好像一切尽是不切实际的幻境。
头顶的明月变了,染上了红,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空洞嗜血,也深情温柔。
“阿漠”,不知为何轻唤出声。
下一刻,蜷缩在一处,全然忘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