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中年男子随手找了个凳子，坐在林凌前面说，“画画得不错。”
“我不认识你。有事吗？”林凌嘴里叼着根笔刷，头时不时的歪了歪查看着这幅画的细节，只是含含糊糊的搪塞了这个中年男人。
“哼。”中年男子长的不好看，脸上的褶皱也是很多，显得分外沧桑，他鼻音轻轻一哼，竟然从口袋里随意顺手掏出了一包华子，拿出了一根自己叼在嘴里，右手又摸出打火机，左手递给了林凌一支，“接着。”
林凌懵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子看着林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马上，打火机放了下来，没送出去的烟也缩了回来，他尬笑道：“不好意思啊，习惯了。”
林凌嘴唇一抿，撇过头去。
“这次来呢，我想买你的画。”
“买画？”林凌倒不是很稀奇，画画的好，来买画的人先前也不少，林凌一贯拒绝。
“谢谢，我不卖。”
“别这么快拒绝嘛，以前呢，肯定有人找过你买画吧，但他们的开价太蹩脚了，我双倍。”大叔站了起来，在画室里转悠着，抬着头欣赏着一幅幅画。
林凌手里的画笔顿了顿。
林凌家境本来就不富裕，他没有电视剧里的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现实里，哪个缺钱的人不喜欢钱？何况，卖画又不是违法的事，还出了双倍价格……
林凌正在做思想斗争，男子以为他在犹豫，便又开口了：“三倍。”
三倍？！
“但是我有个前提，和我们工作室签约，怎么样？”
签约不就是长期卖画嘛，价钱又不少，何乐而不为？
“行。”
“成交。”
“好——我明天下午来找你商议，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到男子走出去后，一直躲在门口的莫妍笙走了进来，“卖画呐。”
“嗯，是个爽朗人，出的价钱高，便卖啰。”
“行行行，师父的私事我管不了，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上课了。”
“坐吧”林凌莞尔，“以后不要叫师父，还是叫林凌吧。”
“行吧师父……”
林凌：“……”
烈日残阳下，二人挥动笔刷，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
淮新高中的黄昏。
顾歆撅着嘴巴，嘴巴上放着黑水笔——毫无疑问，她在等她的老师——何筱。
俊俏郎总算来了。
“来啦，何老师。”何筱这次迟到了不止一点点，顾歆早就没有耐心了，阴阳怪气地说道。
“嗯，有事耽搁了一会，来晚了。”
“嘁，多说一个字会死嘛……”
“？什么死了？有人死了？”
“卧操！”顾歆刚一转头，鼻子差点就碰上了何筱贴得十分近的一张俊脸。
“你、你、你有病啊。”顾歆不敢去看何筱的眼睛，盯着地面说，“脸凑那么近干嘛！挪开啊！”
何筱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多少有点过分了，挠了挠头，极不自在的把脸移了过去：“啊……”他嘴唇微不可擦的翕动了一下，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何筱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不说了，直接进入正题：“顾歆，你昨晚做的题拿出来。”
顾歆照做了。她拿出来是一本本基本没有几个勾的作业本。
“哎，真是猪脑子。”何筱边整理顾歆拿出来的资料，一边云淡风轻的吐槽到，他昨晚在帮她批的时候就已经震惊到了。
“要是不差就不用你了。”顾歆撅着嘴怼道。
“听好了啊，笨猪。”
“你他妈才笨……”猪还没说出来，对上的就是何筱冷冽的眼神，顾歆顿时有点心慌，“没什么……没什么。继续讲吧。”
“哼”何筱鼻音冷哼一声。
这一次的补习要比上次还要详细，自然时间会用的更多。
晚上，残暮褪去，天边，华灯初上。
顾歆回到家。
“顾歆，怎么比以前还要晚？你到底干嘛去了！”坐在餐桌上的女人开口道。
顾歆看了一眼餐桌，果然，菜全吃完了。坐在旁边的男人，她亲爸，也有点为难，不知道该跟着骂一顿顾歆，还是指责张慧岚，最后索性旁观了。这个父亲当的一点都不称职。
“以后我回来的都会晚一点，我找了个同学放学补习，你们吃饭不用等我，我在外面吃。”
确实这两位也没准备给她留，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张慧岚不准备留，至于他爸，简直就是个草包，根本不敢说什么，任张慧岚在顾歆回来之前把菜全吃了。
“那个、顾歆，你今天晚饭吃了吗……”他爸开口了。
“吃了。”
“爸，我高三要住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