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身子，眼下，正是偷鸡摸狗好时机——
课桌底下，已经抄好的小抄悄悄地，来到了课桌上，藏在了袖口里。
好景不长，正欲偷瞄一眼，监考老师偏偏跟打了鸡血，昏昏欲睡，瘫在讲台上的的他，现在已经深吸一口气，戴上眼镜，盯着顾歆了——
小抄一下子又缩了回去，还好没被发现啊。
这下好了，监考的就像发现了一样，再也没有分心过，眼神就从来没离开过正在答题的同学，没过几秒就要扫过顾歆。这场考试，顾歆还能作弊吗？还能及格吗？
十一班不是什么好货色，想必想要作弊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人，但是现在，他们应该都跟自己一样耍不了把戏了吧。
这么想着，似乎有些释然了。
——
很快，考试结束了，调课桌了，周媛媛现在坐在顾歆那一排的最后一个，她收卷。
顾歆听着哗哗的试卷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赶着几秒把最后几题写了个“解”。
周媛媛看到试卷，忍俊不禁：“答的不错嘛，跟我有的一比。”
废话，当然跟你有的一比，也不看看我们两自己的实力。顾歆这么想，却懒得动嘴说话。
————
此时，时针指向三点。
淮中立于繁闹市区，窗外的公交鸣笛声声声入耳，午后的阳光变的透明，参半着空气中的梦幻般的浅黄。
可能是因为有空调，这炭火般的热流才能幻化成美好吧。
正上着语文课。
周媛媛坐在最后一排，也是一个角落里，离顾歆两个位子，不知道为什么，周媛媛出神的看着顾歆，托着腮，一双眸子空洞无神，连眨眼都不会眨一下。
窗外的光霭闪闪，慵懒的跳到了媛媛头上，镀上一层金边边，周媛媛脸上遍布愁云。
“周媛媛，你来回答这题。”
倏地，她娘娘呛呛从心事中站了起来。
“这、这个……”
一双眼睛盯着她。
题目不在黑板上，不在大屏上。
“选、选C”
……
“站着！什么C不C的！开小差开到家了！”
周媛媛心如死灰。
语文课下课后，周媛媛被语文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吧”
周媛媛心猿意马的进去了：“华老师……”
“过来。”
“周媛媛，高中是很重要的阶段，这是你的人生大事，高一已经快结束了，离高考还要几天呢？上课一定要好好听，听不懂可以来找我，我再给你讲，”
……周媛媛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个时期，我不反对你们交朋友，但是你和顾歆玩，我是不赞同的，”
！周媛媛瞳孔急遽收缩。
“顾歆那个孩子，自己无药可救了，虽然她语文成绩不是很差，但她不肯努力，还要拉着你，你文科不错，理科只要努力一把，肯定可以超过她的，考大学也不难的……”
“听我的话，跟顾歆玩她会脏了你的，她就是你的拖油瓶啊……”
“无药可救，”
“可以超过”
“污浊”
“拖油瓶”
这些字眼一遍又一遍在周媛媛内心深处回响着，互相碰撞，擦起阵阵火花。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可以吗……
窗后，一具完美的线条站在那。
何筱。
他正准备进办公室，而后，听到了一切。
学渣在老师眼里就是这样的印象吗？顾歆是这样的人吗？
他不是学渣，没体会过。
也不知道。
“无药可救”
“可以超过”
“污浊”
“拖油瓶”
这些字眼一遍又一遍在何筱内心深处回响着，互相碰撞，擦起阵阵火花。
眼底顾歆的光影迅速翻涌着，心潮暗涌。
眸光渐暗，就这样冷冰冰的，带着资料走了，没有进办公室。
他不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如何。义愤填膺？怜悯不已？不甘？失望？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仅见过两面，
如今的心悸因何而起？
如今的心潮因何而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