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立春,阳光晴好,凉风习习。街道上的小贩脱去了旧棉袄,换上了轻便的布衫。闺阁小姐们也穿上了京中布店的新款,三两成群,踏青游湖,好不热闹。
“小姐,今日赴宴可要穿这套襦裙?奴瞧着这襦裙十分衬您的肤色”香浓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裙在言泺身上比划着。
“不必了,今日人家是主人,我又怎好意思喧宾夺主?拿套素色的吧。”言泺淡淡道。
一番收拾准备后,言泺便带着七七去赴宴。夏家作为当红新贵,圣上抬举,府邸离丞相府并不远。不过片刻,言泺就到了夏府。
“小姐,夏家这府邸装修的倒真是富丽。”七七说道。言泺应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夏家今天来客众多,可谓门庭若市。言泺谢绝了夏府的小斯为自己引路的好意,自己闲逛起来。没曾料想,竟是迷了路,走到了夏府的花园中。
“二小姐,你今日可真是明丽照人啊,这身打扮把园中的花朵都比了下去。尤其是这金钗,真真是耀眼非常啊”一个小娘子说道,身边的人连连附和。
言泺认得这位小娘子,是五品官通政司参议李家的庶女李晴。夏依依听了这些话,像只骄傲的孔雀,“那是当然,这金钗可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金贵着呢。”
“二小姐,这衣裳是今年凝衣阁的新款吧,真漂亮。”秦家小娘子恭维道,说罢,就伸手想要摸一摸。
夏依依打开了她的手,说道,“别乱摸,这衣裙凝衣阁只此一件,摸坏了,你可赔不起。”各位小娘子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在京中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凝衣阁是京中最大的布店和制衣坊,随便一套衣衫都昂贵不已,更遑论只此一件的衣衫,其价格更是无法估量,不仅需要黄金白银,更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买得到。
“这夏朗,倒当真是疼女儿。”言泺嗤笑道。不多时,有小厮路过,将言泺主仆二人领去筵席。
所谓是冤家路窄,言泺的位置就在李家小娘子那一群人的旁边。夏依依的位置倒不在这,但为了招呼她的狐朋狗友,便到这儿与她们聊天。
“小姐,他们夏家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将小姐的位置和这些人安排在一起。”七七有些愤愤道。的确,按照地位来说,言屺在朝中任正一品官,言泺作为相府的小姐,理应与地位相同的闺中小姐坐在一起。
而放眼望去,身旁竟都是五品官以下官员家中的庶出小姐,确是折了相府的面子。
刚刚在夏依依面前丢了面子的秦小娘子,正愁无处发泄,听到七七的话,更是火上心头,便道:“贱婢,你是什么身份,敢对主子们不敬。”
又对夏依依哭诉:“二小姐,我们可是你请来的客人,怎么能被贱婢这样瞧不起呢?”
夏依依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见言泺美貌,十分嫉妒,又见她穿着素净,认为言泺定也是哪家的庶女,没见过什么世面。“狗仗人势的东西,在我们夏府也敢摆谱,来人,掌嘴,给本小姐好好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
夏依依身后的婢女走上前来,架住了言七。言泺见状,起身福礼道,“我的婢女不懂事,冲撞了夏小姐的朋友,我替她向夏小姐的朋友道歉。”言七见此急道:“小姐怎能向这种人赔罪,她们哪配?”
夏依依本来没有多么生气,但此时见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了,气上心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度了:“给我使劲打。”
言泺微微抬头,见言屺和夏朗正朝这边走来,便在婢女的手打过来时,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却不料这婢女的手劲太大,言泺一时没站稳,直直的撞向一边的桌子。
“言屺,你大爷的。”?言泺晕之前,看见言屺和夏朗朝另一边走去。不禁冒出了脏话,亏得场面混乱,没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