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恬歌之前为了救钱朵使用怀表消耗了太多能量,为了以防后面有什么突发状况要应对,她决定积蓄能量,和宁期一块徒步翻山越岭的去找。
况且就算她想飞,也不好把宁期一个人丢下,两个人分散行动不太妥当。
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这个地鼠。
走了不知多久,骤然一阵地动山摇出现,地面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
乐恬歌一个不设防,脚下踏空,就要跌倒在地。
宁期眼明手快,伸手拦腰稳住了她的身形,同时另一只手拽着旁边的矮树枝,勉强站稳脚跟,不被晃倒。
放眼望去,山石不断的断裂坠落,甚至有些树木忽喇喇的轰然倒下,粗壮的树根整个翻了过来。
人站在地面上根本站不住,就跟蹦迪似的,脚下的泥土也在松动,原本坚硬的山地感觉好像在土崩瓦解,随时都可能塌陷。
乐恬歌虽震撼,却也在意料之中。除了宁期说过可能会山体滑坡以外,她听到的怪声估计就是现在这种场面的前兆。
“学妹,别愣着了,快!带我飞!”宁期突然沉声喊道。
乐恬歌错愕的转头看他。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可是宁期的表情不似开玩笑,她想了想自己抱着一个美少年飞的场景,画面太美,真的不能想象。
但乐恬歌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虽然她极度不情愿,可眼下这情况也容不得她犹豫,只能一边吐槽这是什么狗血剧情,一边认命的伸手环抱住宁期。
还好能量也恢复了不少,抱着一大个子成年人虽然费力,但飞也还是能飞一会的。
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她之前只这么抱着王小可那个小屁孩飞过,还从没有抱过一个比她还高那么一截的大男人飞。
这感觉……自己像个金刚超人一样,很威猛的感觉。
说不好自己现在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宁期的心情也很复杂。
真正被抱起来飞了之后,宁期才知道这样到底有多尴尬。
他努力忽略自己现在有点窘迫的感受,目光向下认真去搜寻作怪的东西。
两人在空中就不受影响了,脚不沾地,一点事都没有。
就是有一种任他山河破碎,我自遗世独立的错觉。
而且空中视野极好,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远方有一架直升机盘旋在空中。近处的山坡那里,还有一个人奇怪的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堆上。
别的地方都沙石滚动,山崩地裂的,只有这个人所在的土堆周围纹丝不动,稳的一批。
乐恬歌想跟宁期说那里有个人很奇怪,奈何周围太吵,声音也被山体崩塌的声音搅碎,变得微乎其微。
她说了一遍,发现宁期就跟耳聋了一样,一向清冷沉静的眼睛这会儿睁得大大的看着她,一脸茫然不解,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
没办法,再不想办法解决,山底下的住户就危险了,而且潘诚诚和钱朵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安全下到山底。
她只好通过空气振动传声。
“学长,你看那里有个人,很奇怪,这面山上只有他的周围没事。”
乐恬歌传过来的声音很清晰,那个人宁期也注意到了,可以确定是土系异能者,可以控制土壤的那种,他带着乐恬歌再次上山就是为了找这个始作俑者。
现在,打地鼠的时候到了。
宁期正欲说话,忽然想到周围噪音太大,乐恬歌会听不清,他微微思忖,然后曲起手指敲了敲乐恬歌的额头,唤起她的注意力。
乐恬歌摸着额头,不满的盯着宁期看,同时振动空气传声:“你干嘛?”
宁期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一字一顿的,尽力做到口型标准的说:“打他!”
说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人。
乐恬歌“啊?”了一声,有些错愕。
随即渐渐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只地鼠?是个人?
宁期催促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做着口型:“搞快点!”
乐恬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传声提醒道:“那我要放手去打了,你自己抱紧我,别掉下去摔成狗吃屎了!”
宁期:“……”
他默默的伸手搂住乐恬歌的腰。
乐恬歌凝神静气,害怕距离太远,气流掌到达那个人那里会被削弱,而且自己本身能量不足,又要抱着一个人浮在空中,没什么多余的能量可供发挥了。她暗中吸收了一点怀表的能量,将气流引于掌间。
宁期眼睛里映着气流凝聚出的能量光,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他突然有点自我怀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趁着乐恬歌还未把这颗气流弹扔出去,他又伸手拍了拍乐恬歌的肩膀,觉得还是要提醒她一下:“你别把人弄死了!”
乐恬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快速出手,气流弹朝土堆方向势不可挡的砸过去,并在空中越滚越大,威力急剧上涨。
几乎是霎那间,那个人所在的土堆一下子就被炸翻了。
土堆的土被炸得分崩离析,一冒三丈高,那人吃了一嘴土,又瞬间被落下来的土给砸了一脸。
没有了他对土壤的破坏,山体渐渐停止了晃动,山石也停止了掉落,轰鸣的噪声也偃旗息鼓般的消失了,四周逐渐趋于平静,一切都被及时遏止。
但已经倒了的树木还需要想办法去重新扶起来,还有更多无辜受害的动植物们……
毁灭是一瞬间,却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灾难性伤害,如果不及时止损,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那架停在空中的直升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留下躺在土里露出半张脸昏迷不醒的土系异能者。
乐恬歌和宁期缓缓落地。
“学长,我之前跟你说周海声那帮人还在山上的时候,你说他已经不在山上了,那他是不是在刚刚的那架直升机里?”乐恬歌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期看她一眼,点头,“嗯。”
乐恬歌现在心里翻江倒海的生气,这个土系异能者之所以搞破坏,很有可能就是周海声让他这么做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周海声利用,但是再怎么说,他也应该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吧。
若不是自己和宁期阻止,难道他就准备彻底毁了这座山的一切吗?
-
半夜的医院里。
走廊空无一人,安静幽森,只余几盏照明灯的光淡淡的照在地上。
玻璃窗上映出一个缓慢行走的人影,不染尘埃的少年模样,身形修长清瘦,修身的黑色风衣衬得他风姿卓然,衣摆处绣有几朵红的醒目的玫瑰。
可他这个人却又是清冷矜贵的,更似暗夜里的莲花在清澈的池水里幽幽盛开。
乐恬歌守在钱朵的病床边上,正趴在那里眯觉。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可以安静的休息一下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少年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走进去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薄被出来,给那个趴在床边冻得打冷颤的小姑娘仔细盖好。
然后又悄然无声的退出去。
为了防止周海声再有什么危险动作,病房附近已经安排了几个把守的人,宁期见没什么问题,便转身离开。
…
那个土系异能者被关在特定医院——杏坛医院里,属特编组看管,严格限制人员出入。
孙博士的实验室也在这里。
宁期走进杏坛医院大楼,直接上了十楼。土系异能者已经醒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铐住,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潘诚诚在一边负责看守。
“期哥,孙博士刚刚来检查过,伤的不重,不过这小子问他什么都不说,嘴比石头还硬!”他一副气得头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