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连忙摇头,阿紫赶紧撇清,“我只是按照石头哥的吩咐,派去调查的,他一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需要确切的证据而已,所以我……”
“好了。”
一抬手,什么话也没说,小鱼抬开腿,就上楼去南宫透卧室,找人,质问去。
昨天今天,除了新帐还有旧账呢。
南宫透的房间,是半掩着的。
很明显,他才刚进房屋没多久,也就是说,刚才楼下那出闹剧和自己一无所知的丢脸模样,他是尽数都知的。
她没敲门,直接闯进,一入门,就看见南宫透坐在沙发上正在观看一张地图,拿起图标在上写写画画。
他神情很专注,刚毅而漂亮的测验阳光下隐照出漂亮弧度,房间里太过安静,小鱼一走进,冲口要出的质问,就被这安静沉稳的氛围给打断,不小心就噎了一下进了肚子里。
“怎么不吃饭?”察觉到她的到来,南宫透似乎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她。
他语气清清淡淡,闲话家常却亲昵平淡,“饭菜不合胃口?”
小鱼低头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张德国地图,所标地图位置也与她今天上午辛苦在查的一些飞机降落位置有些重合,便知他是在为小泽消失在德位置的事操心寻找了……
愤怒,一不小心又被他减了大半……
这个男人,好像总有这种能力。
一边在心头骂着这厮又在居心叵测了,一边还是忍不住走上前问,“可以确定位置么?”
“在我们赶至德国之前,可以。”他语调清平,却是自信的,小鱼亦也知道,他有这份能力去确定,去自信。
“我……”想了想,小鱼决定直接坦言,“有话想和你谈一……”
“今天早上的事。”南宫透抬头了,看着她道,“你可以来报复我。”
小鱼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是故意的。”
从没想过,南宫透竟然会大方承认,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高明的说法与借口,只是这么平淡,直白,直接的坦承了,这样的手法,还真的令小鱼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对待了。
毕竟她上楼前,做好了各种应对南宫透转圜无耻加借口的语句……
“你……”
小鱼迟疑着,南宫透已接话,“我知道你中药,懂得药性,却故意没有提醒,昨晚就提前入了你房间观察,今早,又是以这种借口给你解药,我……全都是,故意的。”
他淡淡的说,小鱼竟不知该怎么应。
“这不是一种合作关系”,抬眸,南宫透道,“这是我无法忍受某种思念所使用的谋虑自私,我一生谨而克制,这一次,却抵挡不了,颜小姐,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让我为这种自私,付出代价。或许,这样,我就能改了。否则。”
他抬头,深沉又深入的目光带着一分执着,“我不能保证,下次不犯。”
这是多么直接了当的罪行承认……
可这又是多了令人讨厌不起来的原因话语……
因为思念……
不保不犯……
短短几个字,几句话,却使得小鱼心头最安静的地方,深深一拧,疼的她呼吸加重,清晰的过分。
这五年,她只想过自己遭受的苦。
现在,误会揭穿,明白一切只是迫害与无缘……
她又何曾体会过,当年同样以为失去的人,其实并不比她轻松,也许,遭受的悔恨痛楚,比她深,也比她浓。
毕竟,她还有三个孩子相伴,也有可期盼的未来能等。
暗叹一口气,小鱼摆了摆手,没有再提这件事,说道,“算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来,是还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南宫透抬头。
“DNA检测报告,想必,你已经做了吧?”小鱼发问,落落大方,“结果呢,看了么?”
“看了。”
“所以……”小鱼的表情,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所以,你该清楚答案了,至少以后,这不能成为你纠缠我的理由了,不是么?”
南宫透静了静,沉默了几秒,抬头,轻启薄唇,吐出了几字,“结果……是我的。”
“什么?”
小鱼一惊,刷的起身,眼神中除了不可思议,竟然是惊讶中的惊讶,“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是你的!”
“是么?”
南宫透手指难以察觉的动了动,眼神中微光闪烁,抬起眸来,那语句依然平静,“那么,是谁的?”
缓缓起身,他凑近她的身边,最后立定在她面前时,高大的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我之后,你有别的男人?”
“有……”
颜小鱼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抬头硬声回答道,“离开你没多久我就有男人了,况且我这五年艳遇不少,期间可谈过不少次恋爱,虽然不知道你问的是我哪任男朋友……但是,现在男朋友还是有的。”
“是,么?”他一字一句,语调仍没有变,眼神却明显阴霾了。
“怎么,分手后不能谈恋爱?”小鱼扬起头,朝他笑,“你没有限制我这点自由的权利吧,南宫透。”
“颜小姐,请记得你离开我时”,南宫透的声音似乎有种压抑的愠怒,“身份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颜小鱼笑笑,“得了,这年头,誓言不值钱,口头上的婚约什么的,也就算了,从前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提,这些,也不能成为你限制我人身自由的理由,不是么?”
回问时,她的笑容还带着一些苦涩。
南宫透薄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出声……
他没有告诉她,在那场爆炸之后,他独自一人带兵在那断壁残垣中找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还是未果。
也没有告诉她她,那时把颜爷爷接至南宫治疗恢复后,就奉上了子孙茶,举行了订婚仪式。
他的床铺旁,永远留着一个空位。
他南宫本家的卧室里,衣柜里,鞋柜里,有她在D市时吃穿住行的一切用品日常。
他的床头,还摆放着她的徽章,那枚她极其珍稀的警徽,和他们酒吧初次相见时,她递给他的第一张虚假证件,郝美。
他完善的保留着她的一切。
就好像她一直生活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却不敢太多回本部自己的房间居住……
因为太痛,也太念。
从没想过,有一种痛,和一种思念,可以将他打垮,甚至想到若干年她一直不在,心便如生撕两瓣,血淋淋的鲜红可见……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也没说。
因为再多的痛,也比不上此刻她可以站在自己身旁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