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丧事自然是要如期举行的”,南宫透接语,倒不含糊,“只不过,饭店不是在此。”
“唯安和那些宾客呢……”小鱼话未半句,已开口猜测,“是你请唯安帮你还请了那么些临时观众,对么?”
“你能回来,唯安比任何人都高兴。”
南宫透接,等同承认。
小鱼白眼,无言……
为了换角改剧情买下个公司就算了,现在又为了设计抓她还请了这么多临时演员,少当家钱多土豪烧的慌,这奇葩境界常人根本难比!
“是我。”
小鱼不再多语,干脆承认,“没错,我是FBI国际王牌警探,现在代号为黑,取曾用名blackcat黑猫之期间一字,我曾经有个身份叫颜小鱼,是D市警官,不过,此人已死,此身份,也早已弃用,南宫总裁,居心叵测调查我的身份,真是辛苦你了,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明显感觉到南宫透握着她腰间的指微微一动,不知是震惊还是愕然,只是她看到南宫透的脸色很不好看。
“颜小鱼。”
他又唤她的名字,清清楚楚,说了六个字,“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颜小鱼听到这两字,忽然想笑,大声的笑,肆无忌惮最好。
但是,她忍住了,看着他摇头道,“南宫当家,我问你,什么是妻子?妻子……一个男人,会任由家人和手下怀疑他的妻子,声讨他的妻子,并在他妻子面临最危险最窘迫的囹圄之时,给她以重击,施她于重创吗?你会在妻子走投无路的时候,对她下最有权威的南宫追杀通缉令吗?你会在妻子最后求生一刻,不惜费力派遣人手去赶尽杀绝吗?你会在妻子面临无数唾弃和怀疑时,一次次选择的是沉默吗……最重要的是,你根本,认不出你的妻子,不是吗?”
一袭话,说的南宫透脸色微变,他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说的话,这时才知道她受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难,又积了多少的恨……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南宫。
“如果我说,这些,我都可以解释呢?”南宫透低语,面目痛楚,“如果我说,当时,有些形势所迫呢?”
“你是南宫少当家的身份,就算有所迫,也迫使不到这种程度吧,况且,能下通缉令和命令杀我的人,也只有你南宫透吧。”小鱼不依不挠,语气狠重,“妻?当您的妻,这么容易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我可不敢!”
“当初你黑猫的身份事实,在当初雪山迷城一行后,我和妈咪已基本落定清楚,但已暗自商夺,即使查明黑恐和当初袭击我的凶手与你有关,也随我所定,可以保留你的身份。
我一直对你身份保密,但事不由天定,晴天被困黑恐实验基地,由于急于求救误传了信息,导致南宫家所有内部成员得知了黑猫为你的真实身份。而与此同时,意图害你者从中推波助澜,不仅在我外尽力散播你黑猫归来消息,也借你名号行凶数起,在我南宫内家,更是杀害了无辜人士以及其家属一百二十多口人命。
当时你威尼斯行施手术,已遭不少人抗命阻拦,甚至在南宫家发行了暴动,威尼斯几个分区干部更有人散区闹市,我本暗自结合安排,已划盘分管做好平和协议,不料,你却在韩氏医院中,兴起了血案。”
“是,我知道,当初形势复杂,但,那不是我的错”,小鱼抬头,看他,“或许你可以说,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但你最缺乏的一点,就是信任。相互的信任,是彼此告知,而不是一个人默为,一个人却全无所知。当初那血案发生,不是我所意愿,自然也是跟我有关,但你南宫透,也要负上大部分责任,不是吗?”
“我承认”,南宫透低言,“如果当初,一早就告诉你全部,和你选择并肩作战,也许,可以避免那场血案。但是,你当初,又何尝对我坦然呢?”
话落,小鱼低笑,有些惨淡,摇了摇头,像是否认,又像是默认。
是啊,当初,最害怕,最把自己当做有秘密的人那一个,是自己啊!
当初,为了掩埋自己从前,为了那保护自己亲生姐姐简那个愚蠢而又可笑念头,致使一直隐瞒造成最坏局势的人,也是自己啊……
形势,这就是形势。
形势压迫着每一个,即使时过境迁,也慨无法改变。
“你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告知你么?”南宫透又问。
“我是黑猫。”
“不,因为就算全世界把你当做黑猫,我无法。因为在我这里,你只是一条鱼,我的那条又蠢又笨的鱼,我总是认为,你善良的过于单纯,易痛的过于卑微,你太善于受伤害,而我作为你的男人,未来的丈夫,需要的,是为你披荆斩棘,处理好一切,不令你为外事所优,仅此而已。”南宫透语气淡淡,“不管,你信不信。”
“我当然”,小鱼没有一秒停留,“不信了。”
她笑,“追杀令,是您下的吧,最后黑恐基地,对我赶尽杀绝的,也是您吧?”
“南宫通缉追杀令,一旦发出,不可收回,也就证明,从此之后,被通缉者,只能为南宫围剿追杀,除非南宫宣布撤剿,否则,别人碰不得也惹不得,不然,就是与南宫为敌。而南宫追杀令的真正实行者,其实全为高层内部成员,各部干部,也无法拥有此此等能力。”
南宫透静静说着这追杀令的实义。
小鱼听着,似乎懂了什么,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追杀令,乍听来,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与恐惧。
可是,也许只有明眼人才懂得,这既然一种致命,也是一种坚固防盾。
当初她被白兰度带走,一时消失,全世界找不到黑猫的消息,南宫追杀令一出,就算她黑猫身份在外被人识透,恐怕,也没人敢动,因为,敢于南宫家竖敌的人,没几个。
而南宫内部处决关系,也更恰巧的保留防止了,那些南宫或其他成员对她的冒名伤害。
小鱼没想到当初让自己恨了那么久的追杀令,却是当初对她最有利最防护的护盾,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竟傻的,那么简单就接受了白兰度和简对自己的挑拨……
“当初攻击黑恐基地,救出晴天后,怪物横行,本不必等那些埋伏设施和微型炸弹启动,就可以投雷毁灭,寸土不留,你知道,为什么要等到最后,南宫家还要派遣飞机下那玻璃罩内最危险地带降航搜寻么?”
小鱼动了动唇,只觉干涩,她抬头望他,“你说……搜寻?”
“前锋战斗搜寻机,分作四区,东西南北,不至最后一刻,谁也不许上升回航”,南宫透直视她,没有躲避,“只是我万然没想到,你所在的区域,恰巧有当初被假冒者杀害过亲人的南宫成员,他难掩仇恨,对你……下了毒手。而你,却成为了我此生的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