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么?
Jane的眼睛望向卧室内方,想起今早在盯看颜小鱼房间时,不小心和翻墙的这丫头对上了眼……她本是有些担心的,但却因为看这小丫头对颜小鱼态度极差,便放下了心房,也没有担忧过多。现在看来,问题,一定出在这小丫头身上……
颜小鱼已经如她所说,去厨房等候了。她方才的言语,分明是命令自己,不管是因为在客厅她必须做出的表演,还是因为她心里对自己有了戒备,这都不该是她颜小鱼应该对自己所呈现出的态度……
现在,南宫透回来了。
如若,南宫透不在,无论施行什么计划,有任何想法,那都将轻而易举。
但是,如若有了南宫透,让颜小鱼身边有了守护神,那么,一切都会变的很棘手。
Jane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是抱着衣服走进了房,把目光,投在了隔着浴室门正在洗澡的少女身上……
这小丫头,来的很不及时,也来的正及时。
南宫透坚而不破,宋小知身为南宫主母,守而不疑。
她想,自己一直在脑中思考而不能确定的突破点,现在,近在咫尺,已经完全在眼前了。
小鱼在厨房坐了一会儿,简就拿着空了的托盘,回厨房来了。
简的表情有些疲惫,也带着几分紧张和犹豫,她走进屋,看了小鱼一眼,便转身,关上房门,坐到她的对面,问,“小鱼,找姐姐想问什么?”
说话时,唇边是带着微笑的,眼间早已没了方才客厅相见时的慌张。
“没什么”,小鱼没有单刀直入,而是看着她的脸色道,“只是觉得,你这几天脸色不是很好,是晚上没有休息好么?今早,你好像起的很早。”
简闻言,笑,“还好吧,早些年做研究和学习的时候,睡的晚,起的早,养成生物钟和习惯了,总是天不亮就醒了,又怕太早打扰人,都是坐在窗前想事情,等到清晨了才出房门开始做事的。”
“那,早上,你都在想什么呢?”小鱼盯着她的脸,望着那面具底下脸面的真诚,“想自己的事,还是我?”
“都有吧……”简叹息,语现担忧,“之前为了刺激你,给你服用过轻度兴奋剂,这种药虽然鲜少有后遗症,但脑神经比较敏感的人,依然会不免留下痕迹,比如磨牙,辗转难眠,严重一点,甚至会连续几天都梦游……”
说着,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觉得奇怪了,这几天夜里,我一直没怎么睡,怕你出什么状况,都在偷偷观察你呢。”
小鱼不清楚是不是巧合,但简的话,却恰到好处的解释了方才她与阿紫的对话。
至于仇恨一说……她宁愿相信也许是阿紫添油加醋了。
“其实这些问题,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可以注意,不必辛苦你的”,小鱼抬脸,“你是我姐姐,唯一的亲人,身体也不好,我不想你积劳成疾,出什么问题。毕竟,简家只剩我们俩个了。”
简听到她说唯一二字时,嘴唇倏然蠕动了一下,但到最后还是没出声,朝她点点头,应了声嗯。
“还有件事。”
小鱼转回话题,“那次在山洞里,我被人进行强行手术,不仅肠胃破损,连卵巢也破损,我想了想,当初我肠道位置有明显割除破损,显然他们是为了取走某些东西。但是,我的卵巢和子宫,却毫无章法被二次迫害,毫无理由。简,当时我昏迷,只有你在场,我需要你真真实实,毫不虚假的回答我……这些,真的,全都是黑恐做的吗?”
小鱼话语刚落,简从入门时脸上的那份犹豫与紧张,此刻,全都回来了……
她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一双黑亮的瞳孔来回快速转动,却没有一丝光彩,整张脸上,全都是觳觫害怕与紧张。
小鱼没见过她这样。
即使是从前向自己讲述待在黑恐组织日子里备受折磨时,她也是平淡适应的表情,小鱼第一次在简脸上,看到这么惶然无措,失了魂一样的神情。
她坐在那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盯着简,脸色一层比一层白,一层比一层铁青,塑形薄如蚕丝的面具,似乎有遮掩不住她的血色与神情,连肌肉处都微微透着颤抖……
“简”,她唤她,拧住眉,“你……怎么了?”
她没有轻举妄动,也承认自己表现的有些冷淡,但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小鱼绝不允许自己放软态度和身段,因为,她要为承受了这么多伤害自己的身体和南宫家所有人包括宋伯母担忧而进行负责和追究!
简缓缓站了起来,咬住唇,看着她,不动。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就在,小鱼忍不住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时,简像下了极大决心,弯下膝,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鱼一惊,猛的站起身,望着她道,“简,你干什么?”
“对不起……”简道歉,硕,大的泪珠由眼眶中滚下,一颗接一颗,“对不起,小鱼,对不起……”
她不说理由,不说原因,只是跪在那儿,仰头看着小鱼,一声声道歉,说对不起。
小鱼的眉头紧皱着,心在她的道歉中一声声下沉,一声声冷凝,她不懂简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可她此刻却明白了……自己失去最重要东西的原因,必定与简有关。
正如她方才所说,她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对于这样弥足珍贵的亲情,她极度珍惜,甚至说,费劲全力也会尽心维护。
吃亏,忍让,这些对她来说,向来不算什么,但若是面临着的是对自己身体和未来这么大程度的损伤……她实在,一时,也无法接受。
“简……你……”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横下心思,小鱼问出了口,“我们明明是姐妹,为什么你要对我……”
“是rose!”
简猛然截话,抬头,沾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她,带着忏悔,带着悔恨,抓住小鱼的手痛苦言语,“rose她……对不起……我无法阻止她……我……没有能力……”
简的话,又让小鱼一愣。
完全止住了到口的话语,眉头更是凝结成了一条线,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简,不解询问,“rose?你是说……你的……那位女佣?她不是被体内被黑恐埋了生物炸弹,然后,爆炸身亡了么?还有,我与她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伤我?”
“rose本不是属于黑恐的,打我进黑恐开始,她就跟着我,她身世很可怜,从小是孤儿,长大以后,发现了身体也有毛病,被告知不能生育,后来连续跟了三个男人,都被抛弃,做了小本生意又被人欺骗讹诈,最后弄的负债满身,沿街祈祷,我遇见她的时候,正是她被一群流氓欺负差点得逞的时候,我救了她,她就跟了我,可是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稳定,阴阴沉沉的十分奇怪,但尽管如此,她也照顾了我好几年,一心待我,在我犯病和最危难的时候,也一直陪在我身边……”简说着,擦了擦眼泪,克制着情绪,继续,“只是,我后来入了黑恐,身为外人,她是不可能和我一起待在组织里的,于是后来,她就以佣人和实验体的身份,和我一起进了组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涉猎或听说过,黑恐组织里的低级成员,为防泄露信息和组织基地,是必须要身埋生物人体炸弹,才能继续存活的,而掌控其体内生物炸弹的控制权,在分殿首脑手上。因为我和白兰度的特殊情分,他一直是把rose的炸弹操控权放在我这里的,那一天,山洞里,其实,也是我,亲手启动摁发了,rose体内的生物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