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南宫透带安艺等人离开后,小鱼和唐飒一起回别墅客厅。
“对了,唐少爷”,小鱼脑袋里忽然蹦出了刚才来不及问的问题,“为什么猫姨和那位安姨,都说黑猫这个名字很不吉利?”
“这个么……”唐飒笑了笑,回答散漫,“我也只是听说,传说第十监狱里有只变异的物种猫,浑身皮毛黑色,杀人不眨眼,不少闯入第十监狱的人都死在了它的手下,所以,由十几年前,黑猫就成为了一种残忍的代言词……我想,这样的名字,白猫和灰猫定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沾惹上边儿的。”
小鱼闻言,恍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颜小姐”,唐飒想起什么似的,“听石头说你经历过那场打劫后,身体留下了感官性怕痛的后遗症状,至今未查明原因,需要我为你检查一下么?”
听唐飒这么说,小鱼确实想起自己是到了每年要身体检查时间的。
但这么多年来,战磊一直着力于治疗减轻她的症状,费了不少心血和人力,她也答应过,这些事交给他一手操办,不由外人插手,想了想,便摇头,决定遵守承诺道,“我朋友说,只是一点后遗症罢了,没关系的,唐少爷不用担心。”
说罢,就扯开一笑,走进了厨房里。
唐飒见她拒绝,也不好多说,只好耸耸肩,到宋晴天的房间里去找夏朗朗去了。
回了厨房,小鱼准备做午餐。
却在打开厨房冰箱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就算主人不在,安叔不在,别墅里也有钟点工佣人定期前来打扫和补充食物,绝不会出现这种厨房空无一物的情况。
小鱼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愣了愣,疑惑时,脑中一闪,忽然想起,自己在夜间带唯安离开南宫别墅时,忘了一个人。
一个安排在南宫别墅管家房,并且行为十分傲娇的女人。
颜小姐关上冰箱,转脚快速走到离主别墅有一定距离管家居住的房门前,立定,回头四处瞧了瞧,抬手,敲响了门。
连敲三下,无人应声。
她疑惑之际,拧动门把,发现门未上锁,便慢慢打开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小姐你……”
问话未来得及出声,小鱼就被眼前的场景震了!
这还是安叔那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收拾有序的房间吗?
这完全已经是一间空气不通废物密布的垃圾场啊有木有!
“呜……”
房间最深处,传来一声半死不活的唤声,“好饿……救我……”
小鱼走进去,盯着躺在垃圾堆里状似昏迷的女人,眉头抽了抽。
“救我……”白倾城抓住鱼小姐的裤角,望见救星似的虚弱低应,“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好吧,姑且不管这位姐姐带回来时脸上那普通的妆容已经不见了,也姑且不管这位姐姐一副生活在无人岛似的状态……但她那身边围绕的一堆食物和速食产品,都已经发霉还是一口没吃下肚,这位大姐,你是有多懒啊……
“我不能吃冷食”,白小姐似乎看出了她的狐疑,抓着她的裤角,委屈申诉,“一吃冷食,肠胃就会疼好几天,痛不欲生,我答应了我老公……不偷吃冷食的……”
小鱼抬手,默默指了指桌上的微波炉。
白小姐更委屈,“我……没用过……不会用……”
这是哪家娇生惯养出来的,连个微波炉都不会用。
颜小鱼无耐,却也只有把她扶起来坐在床上,然后弯下腰快速收拾房间,打开窗驱逐异味后,到厨房煮了速食面端过来,递给她,才坐在床边看她吃。
白倾城这会儿也顾不上泡面是多么平民的东西,抓起筷子就埋头吃起来,吃相很投入,但依然有着几分优雅。
待看到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时,小鱼看着一面满足的她,不冷不单道,“好了,故意撞车,讹诈,装哑混入南宫别墅的姐姐……现在,可以说你的目的,和你与安叔的关系了吧?”
白倾城一个饱嗝还未打出口,听到小鱼的话,神情一愣,转过脸,望着她呆滞道:“你是说……我进来的时候……是哑的?”
说完,又一副懊恼终生的模样,握拳一捶,自愤,“该死,饿的太过分露馅儿了!早知道,我就该扮个瞎子!”
鱼小姐再次忍不住嘴角狂抽——大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目的……你纠结反悔的重点,好像应该是你那粗略的演技和粗糙的妆吧?
近了……
宋小知许久未在海中游泳,却是在看到海水中机身残骸附近那抹身影开始向下沉时,手脚不自觉加重力气,猛然加速,朝前方冲去——嘣——上方猛然炸弹投射,正瞄准知知前方位置,一声爆裂轰炸声后,海中激起大片水花,直将前行的宋小知震退了数米,随冲开的海浪向后游弋,撞在了一块机身残骸上。
她闷哼一声,抓住了一块漂浮的轻板稳身。
在看到前方那黑色身影随炸弹的冲击,越飘越远,愈见下沉时,她一咬牙,根本不由自己考虑,撒开双臂,一猛子扎进水中朝炸弹密集的方向游去!
“夫人——!小心……”
安言虽受了伤,却不致命,他远远瞧见宋小知跳了下来,心头一惊,连忙游过去想要阻止!
却是在一喊落地后,又见炸弹投下。
火星激荡,瞬间涌起海浪数丈,将宋小知完全淹没,卷入浪潮之中。
“夫人——!”
安言一声低喊,冲上前去,游入浪潮中,抓住了宋小知,拦住了她朝前奋游的路,“夫人,对方火力太大,太过危险,不能过去,我们要支援……他不是南宫墨,他是……”
“不!他就是南宫墨!”宋小知语气肯定,双目愤怒命令,“等到支援来,他就坠海了,他的腿……安言!你放开我——!”
当年克隆人南宫墨死于泰唔河的消息,在后来的查探中,所有人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却是因绝当家一句命令,所有的知情人士,便对一个人,选择了缄口不言。
宋小知想到了南宫墨也许遭遇了罹难,却是绝绝想不到,那电话前让人泪流的黄粱一梦,却是永别。
挂断电话那一刻,她便将所有的愧疚,懊恼,伤心,变为两个字——祈祷。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祈祷。
南宫墨,希望你过的好,只要你过的好。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十三年,一直活在南宫绝保护中的女人,在见到久别故人,并伤害严重那一刻,终于情绪难以自抑,极为冲动的想,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了南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