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阳光斜照,烟波浩渺,一道彩虹挂天边,栩栩如罩。
俯瞰之下,似有排排房屋忽隐互现,整齐摆布,偶尔有几只又白又大的怪鸟飞过,发出乌鸦般的叫声。
梁天易爬上一块大岩石上,坐下作息,观望着如山如色之美,陶醉其中,或不知黄河之水天上来,但知居高林下多色彩,此时如此。
双眼疲惫,已有三天没合眼,顿时困意涌出,不得不沉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了。
由于精力大增之后,恢复能力一并加强,只需几个时辰,便神采奕奕地伸了懒腰,便准备寻路回洞。
在地宫出来之后,他特意在洞口处留下记号--对于陌生的环境抱有些许警惕,万一出现死胡同或者被强敌包围,他可以立马逃回去。
而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见得全是杂草丛林,山坡巨石,一下子摸不着脑袋。
“奇怪了,这记号还原封不动在这里,洞口却消失不见了?”
其实梁天易所作记号根本不足为用,因为八重超门并非实体迷宫,分为实门和虚门,其中已知彩虹岛与苦力村地下通道为两道实门,更有多不胜数的虚门分布大陆各地,虚门每一个时辰随机开通,时辰之后便会关闭,化为一道虚影消散。
翻找无果后,梁天易便决定放弃,此时他正站在山顶之巅,东西各有一条路,于是随意找了西边一条小山道,在夕阳照射下缓慢行走。
山路坡陡,蜿蜒曲折,还有一些飞虫翩然杂舞,嗡嗡乱叫。梁天易特意避开,绕着远路再回到山坡,如此数十次,虽然夕阳仍挂半边,路况尚还看见,但是影子逐渐拉长。
他打算找些小石和木材,攥石取火来应付一晚上,无意间听到远处传来蟋蟋的脚步声,预估十人之多,不知是敌是友,便躲在丛中偷偷观察。
其中一人细声说道:“黑月城贡品要求突然加倍,真是越来越离谱,岂有此理。”
另一人道:“此时纷争之际,确实需求大增,我们也就尽一份力,等战争结束,我们也可太平。”
“说是如此,可是这样长久下来,我们整个村吃不饱力不足,谈何生产?”
“这个我自有定数,到时便跟军队说明情况,然后偷偷藏一些作为己用,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毕竟捕抓白阜鸦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听阿信大哥便是。”
......
梁天易听他们的口音,与苦力村民如出一辙,心中大喜,正想出去相认,可想到自己是穿越之人,这可是十八年前的白行山,如今一见也不知如何辩解。
突然间脑子一转,急中生智,嘿嘿一笑走了出去,向着原来的路回去。
几人相距甚远,浑然不知某个人正在前头,正当他们走到山顶时,天已经黑了,正打算取出营帐餐具,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怪叫。
叫声婉转凄切,一人道:“这是白阜鸦的声音,难道有人在捕猎?”
其他人同样好奇,甚有不解,还脸露不甘与愤气。这地方人烟稀少,多年来无人采猎,已被他们据为己用,怎得现在有人跟他们抢地盘了?
一人道:“准备好弓刀,我们去看看,如有恶意,立即斩杀。”其他人也点头称是,毕竟他们也是需要捕猎来完成贡品输出,如果被他人占了地盘,他们无功而返,必然遭到黑月城的报复,反正横竖都是死,与他们一搏,抢回地盘,那也无可厚非了。
十人小心谨慎地徘伏上前,蹲在一处草丛中观察起来,虽然现在傍晚时分,也无需举火照灯,便可清晰看见。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冷汗直流,心脏乱跳。
只见一少年在距离白阜鸦十丈之外,抬手舞爪,身影飘摇,每一爪都劲力十足,在空气中留下黑色抓痕,犹如群魔乱舞。
而远处的白阜鸦根本逃离不及,有的被击退数十米滚下山坡,有的被击飞到树上被卡住,还有的身首异处,粉身碎骨,整个场面鲜血淋漓,凄声泛滥,家破鸦亡,已经完全失控。
梁天易自得其乐,感觉“恶魔之爪”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像穿甲弹一样,直穿鸦身,爪爪命中红心,一条直线上的白阜鸦都纷纷被击飞,无一幸免。
仅仅用了十秒钟,周围死一般寂静,山顶的数百只白阜鸦停止了叫声,全死在梁天易的爪下,而他们的身上全是黑色的抓痕,连内脏都翻出来了,看上去快要五分熟的样子,飘出滚滚热气,十里飘香。
梁天易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无非就是希望助苦命村一臂之力,免得他们又要舍一人之命换十鸦之体,现在好了,数百只都躺着这里,只需要叫多几人,慢慢搬回去都能吃上几年了。
十人趴在草丛中瑟瑟发抖,黄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连话都不敢说,刚才的勇气全然飘散。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能对付的好吧,出去根本就是送死。
梁天易早就知道他们在一旁偷看,于是转过身来,对着一丛喊道:“苦命村的各位勇士请出来吧。”
众人一听,立马吓得头皮发麻,额头上的豆珠纷纷滴落在泥土上,无人敢动,只见阿信趴在最中间,抖得最为厉害。
梁天易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苦命村捕猎更多的白阜鸦,免得有勇士牺牲性命。”
众人一听,纷纷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他们每次捕猎都有一人有去无回呢?正当疑惑之时,阿信颤巍巍地站起来,惊恐地望着梁某人道:“谢谢你的帮助,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断了白阜鸦的子孙后代,这样难以持续捕猎呀!”
梁天易立马醒悟,顿时心生后悔,刚才太过激动,没有刹住车,只想着杀的越多越好,却没想到后果如此不堪,双耳立马红了起来。
阿信见他生起尴尬之色,改口道:“没关系,没关系,白行山上也有另一处白阜鸦的聚集地,哈哈。”
氛围越来越好,相互认识了之后,一起把白阜鸦整理排序,铺好白布,然后生火搭营,谈笑聊酒,虽然梁天易不胜酒力,可是看到年轻时的阿信村长,不禁畅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