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佛伦萨的一个豪华公寓。
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大胖子坐在房间中的大沙发上啃着别人给他买回来的炸鸡与羊排,屁股下面的名贵沙发也被他的体重弄得苦不堪言。
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着现在洛伦佐家族族长,马龙.洛伦佐。
屋里血淋淋的,墙上布满了打斗的痕迹,地下也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已经没了意识的卡马拉家族的成员,枪支弹药散落的一地都是,客厅的正中间被人打了个钩子,上面用绳子吊着一个显得格外苍老的老人。
也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现任卡马拉家族的族长,乔.卡马拉,也就是外人口中的“洛伦佐的战马”。
不过坐着的除了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头发已经地中海的老人,他此刻正在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脸上滴落的汗珠,但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他的紧张。
“特奥,我可以相信你是被蒙在鼓里的吗?”
老马龙从怀中掏出一只雪茄,把这根自燃的雪茄叼在嘴里,美美地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伙计,也就是现任弗朗西斯家族的族长,特奥.弗朗西斯。
特奥双手扶膝,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到地上那些躺着的人,其中就有已经断绝了生机的自己的二儿子。
“马龙,这次实在是我管教不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愿意为他的所作所为弥补上我的这条命,但是希望您能放马丁一条生路,他和我一样,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马丁也就是他的大儿子,现任弗朗西斯家族大大小小事务的管理者,也是罗佛伦萨当地有名的企业家。
马龙敲了敲烟灰,看着这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两个人从小就已经认识,并且自己能够复兴洛伦佐家族也绝对少不了特奥的添砖加瓦,眼神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惋惜之情。
“特奥,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完全相信马丁,也相信你是被蒙在鼓里的,在很大程度上,如果没有你当年竭尽全力的付出,也就不会有如今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都能有声有色的洛伦佐家族了。”
特奥听着这些话,头依然深深地低着,毕恭毕敬的等待着马龙的后话。
“但是你这最疼爱的二儿子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很令我感到震惊,这不仅仅是你的失误,也是你们整个家族的失误,弗朗西斯也不是卡马拉家族这种养不熟的狗,我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听到这里,特奥的情绪突然有了波动,他此刻无比的后悔当初竟然给了自己二儿子这么多权利,让他这样连累了整个家族。
“不过,特奥啊,你也老了吧。”
特奥听到这个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马龙,眼神中却并没有怨恨或是憎恶,有的只是释然,对于整个家族的释然。
他来的时候,自己的大儿子马丁已经劝说过他了,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弗朗西斯家族留下一条后路的,即便是用自己的命。
他笑了笑,看着自己原来的伙伴。
“是啊,现在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
“哈哈哈哈,”
老马龙大笑了起来。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养老,不如等着咱们一块去吧。我有点怀念小时候咱们去过的那个养牛场了,当时夏天晚上真是很好玩,只可惜早就没了这种兴致喽。”
“马龙,那我得先去等你啊,记得当年也是我先从那里等的你。”
特奥对着马龙笑着点点头,回答道。
“那你家族的这些事务怎么办?”
马龙磕磕烟灰,假装不明白的问道。
“我想全部交给马丁,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我觉得马丁这个孩子很不错,很有能力。”
马龙笑眯眯的点点头,他的一些意图特奥也清楚的很了,马龙现在要做的就是扫清障碍,从内到外。
他说完站起身,转身看着窗外,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禁为洛伦佐接下来的形势感觉到既有些庆幸,又有难以言喻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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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就看着影又一次上午跑去取信件,他看了看旁边一直在怂恿着他的牙,还是为了自己的额外收入走了过去。
“影,”
线走过去喊了影一声,紧接着他就看见影手中的信件如同变戏法一样转眼就在手上消失了,他假装没有看到影的这些小动作,接着问道。
“你最近没事吧?”
看着这个家伙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线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跟自己说一些私密事情。
“那你为什么天天来拿信?”
“有人给我写信。”
影一脸平静的回答了一句废话,而躲在拐角处听他们说话的牙此时笑得前仰后合,线微微扶额,他觉得自己跟影这类人交流实在是太费劲了。
“我觉得你从零号监狱回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对我们说,我们能做的一些事,绝对会帮你的。”
影点了点头,但没说什么,脸色透露着一丝丝不耐烦,好像是线打扰到他看信了一样。
“那这封信是谁给你写的啊?”
线还是强迫自己问下去,试图套出来点话,平时影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一个女人。”
影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这次则是勾起了线的好奇心,他之前以为牙这个家伙是在骗自己,想让他出丑,但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影真的跟女人有交流,他竟然真的有女人缘。
“咱们平时不都在一起吗?那给你写信的这个女人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不需要知道。”
影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凯拉给自己写的信件,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竟然还在这里被自己眼前的还有墙角后的这两个白痴浪费。
“那你最近为什么在收拾行李啊?”
线依然不折不挠地询问着。
“我最近要出去一趟。”
他只能尽量快速回答线的问题。
“你要去哪?我们俩需要跟你一块去吗?你要什么时候走?我们可以见见那个给你写信的女人吗?我们.......”
面对线像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影选择了抓紧打断他。
“我自己去就可以,今天上午就走,如果我一周之后回不来的话你就把我剩下的那些衣服什么的都扔了吧。”
“!”
这是线听完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影说这话的意思好像可能一去不复返一样,突然也让他这个队友好生牵挂,毕竟影在的时候三个人的任务效率极高,并且三个人分报酬的话每个人还能合的多一些。
他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眼前早就没有了这家伙的影子,他只能回到酒馆把这些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牙。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影打开了信件,但是渐渐地,他握着信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然后看完之后他又迅速的将这张纸撕成碎片。
纸上的一张画对他来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