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魈,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啊?”杨木木脚都已经站麻了。
鬼魈说自己去探探路,不知道探哪去了?他那么厉害,一个晚上就能把去南方的路探完,现在去探哪里的路?要那么久。
“好了,我们走吧”鬼魈终于出现。
“你确定用‘逃’出去?”上次不就没逃成功吗?还逃?而且,实话说,这次的理由这么光明正大,根本就没有必要用‘逃’的嘛。
“嗯,我想试试自己的武功,长进的怎么样了”杨木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鬼魈逼着练武。
非常好奇鬼魈教自己的东西,很多都与师傅教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只是鬼魈看的太紧,光磨刀不上阵,现在终于可以试下了。
在鬼魈的陪伴下,杨木木顺利逃出蓝凤皇都。
“鬼魈,我已经给君夜留了信了,他应该不会担心吧?”杨木木走在沉闷的道路上,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
“……”鬼魈越来越沉默了。
“鬼魈,我们还是走快一点”杨木木加快脚步。
“我可以马上将你转移”
“鬼魈,真的吗?我怎么没有想到?”
整个皇城轰动,大祭司失踪。
种种传说演变成阴霾,将整个都城的天空掩盖。大祭司失踪,是否皇族还能继续存在?
同样的,皇宫也渺茫这恐惧。
“潇,我走之后。皇宫就交给你”君夜手里捏这一页纸,那是杨木木留下的信。
“皇上,臣弟不敢”
“或许,整个国家都将会交到你手上。我只希望,你能做一个明君,造福黎民百姓。对于我来说,失去木木,就失去一切。”
“皇兄,你这是?”难道大祭司失踪是真的?仙仪~~~
“我本来就打算带木木走的,只可惜~~”她真的是去治水吗?那么危险,她怎么可以~~~
“大祭司走了可以找回来,可是?”君潇此刻开始动摇,心里的某些东西在慢慢滋长,生根发芽。木木?大祭司?皇后?仙仪?谁是你?你是谁?或者,是那个出尘的~~~
“君潇,过去王宫的恩恩怨怨,我都不想再理会,将来的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放得开的人。而我,只需要木木”君夜转身离去。
在君夜他出宫门的一刻,诏书宣。
君潇成了新王。
短短的时间之内,蓝凤帝王接连换主,百姓难安。
“鬼魈,你说,我最近怎么老是觉得不安呢?”
“……”鬼魈现在已经彻底沉默了。
“鬼魈,过来。来看看这图,从这里到这里,你看看如果我们引流的话,在这个时代能不能实现,实现的话大概要多久?”杨木木看着看着地图,似乎有了突破点。
“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木木,我们要怎么样发动群众?凭什么让人相信我们?”鬼魈认真的思考。
“这个,我有办法。你看”杨木木拿出代表大祭司的雌雄碎玉玲珑。
“你什么时候偷出来的?”不是已经还给君夜了吗?
“我们走的前一天晚上啊”杨木木得意的说。
“哎,你很过分耶”原来那天晚上把自己打发出皇城,就是为了可以自己偷偷行动。
“哎呀,鬼魈,有你这个万能‘百度’在,我这样还有什么乐趣嘛。你总得给我点练武的动力吧”杨木木将雌雄碎玉玲珑收好,这可是好宝贝,希望这次可以帮到水患的百姓。
“以后不许单独行动”。
“好了,知道啦”杨木木撇撇嘴道。臭鬼魈,真面部不给我看还干涉我的自由。
君夜出宫后,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方。听说那里的水患很严重。一路北迁的平民也是一幅凄惨模样。
看着在都城看不到的景象,君夜心中发怔发麻。
这是自己管制下的都城吗?
原来木木口中不小心说出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吸一口冷气,君夜抬头仰望天空。
木木,你在哪里?很多东西,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你还能回来吗?即使回到我们相识的最初也好。
君夜一路向南。
直到他听北上的难民说,大祭司在南方黎州。
他欢喜,立即策马向南而去。木木,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鬼魈,这样的话,还要多少天才能打通渠道,而且对抗瘟疫的姜盐,还有石灰都快用完了”杨木木看着肆虐的江水,生怕晚上睡一觉起来,它就张扬上来,这里就变成汪洋一片。
“我们已经利用大祭司的身份,将周边能调用的财物力都调用起来了”鬼魈静默的道。
“还别的什么办法吗?”杨木木能感觉出来鬼魈一定有别的办法,只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说?
“有,不过~~”
“鬼魈,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吱吱呜呜的人”杨木木严肃的看着鬼魈。
“雌雄碎玉玲珑”
“又是碎玉玲珑”用它来证明自己大祭司的身份,进行财物调动。它别样的能量自己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鬼魈担心的应该是那巨大能量背后所需要承受的东西。
杨木木淡淡的沉默。如果不彻底解决水患,不仅仅是接下来的瘟疫一类的问题。连年的灾害也会拖垮整个国家。
那么,就还会有不断被抛弃和腐烂的尸体。
“鬼魈,我要用碎玉玲珑”杨木木眼神坚定。只是那股好不容易散去的悲伤,又在眼眸里,淡淡的萦绕。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支持她的决定。哪怕跨越千年。
君夜拖着疲倦的身体,骑在颠簸的马背上。
木木,你能愿如此辛苦也不留在皇城,是因为皇城能禁锢了你的灵魂吧。
木木,只要你喜欢,我就会义无反顾。
“鬼魈,准备好了吗?”希望这几天的准备不会白费。杨木木登上祭祀的糕点。
放眼看去,黑暗里,隐约间是翻腾的江水和土地荒凉残败的模样。
鬼魈一一将天灯点亮。
祭祀的顶端霎时亮如白昼,杨木木简单竖起的长发飘飘扬扬。
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登上这台阶。所以,你打开了我的天枢之门。
若不是鬼魈,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能飞不是因为轻功,而是因为天枢之门被打开,而且修习了玄门法术的缘故。
她看见鬼魈眼底的无奈,不忍,伤痛和决绝。
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杨木木心底想。
每个人都知道我即将要走的路,而我却迷惑错乱。
希望走上任何一条路,都是我自己最想要的选择。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再被动。
“木木”
“鬼魈,你听见君夜的声音了吗?”杨木木举目望去,找不到任何。
“没有。准备,祭祀”鬼魈的声音沉稳,压抑,淡然。就像命运的轮回被打开一般,无奈而悲伤。
杨木木收回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祭祀上。
拿出碎玉玲珑。
杨木木将雌雄碎玉玲珑分别放置,抽出师傅给自己的匕首朝着指尖轻轻划下。
血,散漫开来。
飓风狂然而至,杨木木严肃的集中精力。展开双臂,风刀细细的打在肌肤上,有淡淡的惬意,微微的狂意。
心里微微的悬挂,是紧张?期待?还是担忧。
河道翻江倒海,晦暗的天空渐渐变得,辰星明亮。每一颗星星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滴滴红色的鲜血,在滴下的空中变成血雾,散漫开来。
随着血雾的张狂,杨木木的脸色苍白如纸。
长发飞飞扬扬,杨木木只觉得整个人都在不断的撕裂扩散。不是疼痛,而是恐惧。
谁?还有谁在我身边?杨木木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个巨大的空间中,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身子在不断的坠落。
巨大的沉坠感,巨大的空落感,让杨木木无法适从。
“师傅”声音坠落,滑向无边的天际。
早已感到的君夜已经无法移动脚步,他无法想象杨木木在怎样承受这那种感觉。
君夜站立一旁,他清晰的感觉到某种灵魂被席卷的恐惧。
他无法判断,甚至不敢去想杨木木是否在承受那种巨大的空落。
“木木”感觉几乎无法呼吸,看着眼前飘零般残坠的人,心竟无法抑制的疼。
君夜看着怀里的杨木木,竟有些不忍将她抱起。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仿佛无法捡起的碎片,不知如何拼凑。又仿佛烧了一地的灰,风一吹,就散。
“木木”君夜轻轻将杨木木抱起,他再也不想失去,再也不想看见她受伤。
“师傅”声音出不了口,嘴型微微的张合。此刻,好想师傅能在身边。
那就让自己,幻想师傅就在身边,将自己静静的守护。等到天明醒来,就又可以,看见他的淡然安定。
师傅,如何能如你般,平淡如水?
南方张狂的洪水一夜之间平静,像个温顺的姑娘,静静的流淌。
土地,勃发生机,葱葱郁郁的枝叶冒出尖来。
面对新王得方向,万人朝拜。
而杨木木,还在昏迷之中。
鬼魈,只是静静的守在昏迷的杨木木身旁。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就没有人看见他深藏的悲凉。
遥远的蓝凤帝都:
“仙仪,是你吗?是你做到的,对吗?”君潇君临天下。看着生机的万物,遥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