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立马认出那是荷香,她怎么会被打成那样?
她这几天在屋内休养,荷香就是在外面被打吗?
一股怒气从胸口升腾而起,她红着眼,“荷香!”
聂小婷听到荷香叫时念小姐,眼睛一眯,“你就是时念?”
时念一点都不怕,直视她道:“怎么?”
“来得真好!”聂小婷突然一笑,“正愁找不到你,你自己送上门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时念一听就知道她们打荷香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在衡虚派没得罪过几个人,猜都猜得到不是莫凌华就是殷灵玉。
“你们要找我麻烦尽管来找我,放了我的丫鬟。”荷香没有灵气,被她们那么一打,怕是凶多吉少,她得先把荷香救下来,再慢慢收拾她们。
那三人不是傻子,知道时念看重荷香,轻松捏了个决就把荷香困在阵法中,阵法伴有闪雷,荷香轻轻一动就可能会被弄伤。
眼前的一幕又让她想起上一世的师父,困在那个方寸大小的阵法中,动不得,碰不得,最终绝望地死在了那个阵法中。
阵法刺红了她的眼,她悠悠抬头,冷若冰霜,“这是你们选的,可不要后悔!”
她现在是废,可不代表她真的弱,让几个筑基初期的弟子吃点苦头,她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时念从包里摸出一颗灵石,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符,画完后那个符发出红光,她右手直接将那道符打在地上,形成一个方寸间的阵法将她们三人困在里面。
三人身影一动,没搞明白时念用的什么阵法,想要尽可能躲过去。
那阵法从地上钻出一根根带着倒刺的柔软树枝,感应到她们的动静,立马围了过去,把她们三人捆起来,倒挂在半空中。
她们越动捆得越紧,一动用灵气,那奇怪的树枝仿佛有生命一样疯狂吸她们的灵气,更加不让她们有逃出去的机会。
时念阴沉着脸走到荷香面前,轻松破开困住荷香的阵法,血腥气扑鼻而来,她眉头更紧。
荷香脸上尽是血污,狼狈不堪的望向时念,她动动嘴唇,那三人极狠,就怕她乱叫引别人注意,给她用药要毒哑她,如今药效起作用,她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纵是如此,时念也从她眼中读出来她正在叫她——“小姐”。
心尖不由一疼,事先想好的责骂也说不出口,她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蹙眉看她脸上的伤。
“疼吗?”
荷香这一次没再像上次一样说不疼,她点着头,眼眶盈满泪。
小姐不喜欢她撒谎。
“为何不跟我说?”她把荷香当自己人,不是让她替自己去受其他人欺负,不是让她替她挡下那些伤害,她又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
荷香摇头,她张了张嘴,发出撕裂的声音,疼得她流出生理性眼泪。
她之前不敢跟小姐说,是看到那日过后时念浑身虚弱,就像是一条命踏进阎王殿,日日沉睡不醒,她怕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只要有人来找小姐的,她都替小姐挡下,替小姐去做。
每日天还没亮,她就起来去挑水砍柴洗衣,忙到天色彻底黑,她才回来,回来就看到小姐在睡,她随便洗洗就躺下,第二日依旧如此。
可能因为小姐之前打了一顿殷灵玉,无数人抱着替殷灵玉报仇的念头,一一来欺负她,动不动骂她,打她一巴掌都是轻的。
像今日的情况,已经好几日了,这三人天天会在这里等她,她洗衣必须经过这里,逃都逃不了。
她都做好被她们打死的准备,没想到小姐出现了。
时念斜眼看那挣扎的三人,话却是对荷香说的,“荷香,我让你跟着我,不是来受欺负的。”
荷香垂头,一副犯错的模样。
时念起身,“今日的事我日后慢慢跟你算,我先把她们解决了。”
荷香头低得更低。
时念是用了一个小心机,以她目前的能力不可能把三个巅峰期轻易困住,于是她便用了树缚阵,这个阵在于借力打力,她们越用灵气挣脱,那阵法就能有相同的灵力困住她们,相当于她们在被自己困住。
而破开这个阵法极其简单,不用灵力自动破解或者用金丹期灵力蛮力破开。
可惜这三人蠢得要死,根本不懂这个阵法,一直用灵力挣扎。
时念扬起白皙的小脸蛋,眉目清冷,“这阵的滋味如何?”
聂小婷大吼:“你狂什么狂?有本事放我下来,我跟你对打!”
时念皱起好看的眉,目露嫌弃,“我是傻子吗?我连筑基期都不是,要跟你筑基初期打,我是不想活了吗?”
“你也知道啊!”她呵呵冷笑,“那你还敢用阵法困住我们?”
“你们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树缚阵都解不开,有脸吗?”若是有杯茶,时念都能坐下来边喝边看她们晒太阳。
“树缚阵?”聂小婷左边的女子念出两个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偏头道,“小婷,我知道怎么解开了!”
聂小婷艰难转头,语气暴躁,“怎么解?”
白兰静下心,将体内所有灵气吸入丹田内,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缠绕着她的树枝察觉到她没了灵气,迅速收回树枝,她直接脸朝下摔在地上。
聂小婷见此,欣喜所狂,“你是怎么做到的?”
等她从这里下来,她一定要弄死那个时念!
白兰揉着脸,“你快把灵气全部收回到丹田内,树缚阵就会没了灵气支撑,就解开了。”
挂在上方的两人应声而做。
时念趁落地的白兰在跟上面的两人说话,用灵气悄悄靠近白兰,用绳子把白兰捆起来,等白兰发现时已为时已晚,她正要用灵力,时念就嗤笑一声,“你还想被挂起来?”
时念就是骗骗她,这人听到她说是什么阵法后才知道怎么解开,连看都看不出来,看来对树缚阵并不了解。
白兰确实不懂树缚阵,只是先前在书上读过一二,知道如何解,再加上时念一个筑基都未到,就能轻易运用树缚阵困住她们三人,觉得她在骗人,她不可能筑基期都没到,对她更加防范。
时念随口一说,白兰当了真。
聂小婷见白兰被绑,急切的要下来,破口大骂:“小丫头片子,我奉劝你给我放了我们,否则等我下来,第一个弄死你!”
时念挑眉,轻飘飘地说:“你确定不是我弄死你?”
聂小婷第二个下来,她下来就要冲过来掐死时念,时念不慌不忙地把白兰推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聂小婷身子一顿,错过良好时机,时念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催动灵力又一次把聂小婷捆到半空中。
白兰急忙吼:“小婷,别用灵力。”
第三人见她们两人一个被绳子捆,一个被树缚阵困,她哪个都不想选,她连看时念都抖个不停。
这孩子邪门得很,她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戮。
她紧张的吞咽口水,她认怂了,“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能不能放过我?”
聂小婷听到这个话,气得吐血,好不容易要收回灵力,因为她的一句话,灵气再次涌出来,她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夏秋,你在干什么?!”
夏秋身体抖了抖,不管另外两人的死活,谄媚地凑近时念,“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时念最看不起这种人,她微眯眼,“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夏秋笑着说:“我们三个跟你无冤无仇,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打你的丫鬟?”
时念冷笑,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她,“不是殷灵玉就是莫凌华,你觉得我需要知道?”
夏秋脸色苍白,没想到时念随便一说就说对了,她连跟她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要我放过你可以,只要……”时念对她勾了勾手指头。
夏秋凑近时念,倾耳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天际。
时念讽笑,“你配跟我谈条件吗?”
夏秋右脸迅速红胀,她轻轻一碰,都疼得要死,眼泪止不住流。
“打了我的人还要我放过你们?做梦呢?”时念眼神狠毒。
荷香听着这道声音,吓得身体颤抖,她快不认识小姐了,她真的十岁吗?
时念转头看荷香,声音里带着危险气息,“荷香,今天小姐就教你一句话。”
荷香眼底的害怕一览无余,她抖着唇。
时念贴近她,指着她们三人说:“你不比别人狠,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