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丹方早已赠予管长老,那便是管长老的了,儿子拿老子的东西天经地义,天衍宗大比的规矩也没有明令禁止这些,按理来说应是这位管师弟胜出,为何赢的人还要受惩。”凌玄声音宏大。
弟子们被这番说辞打的措手不及,也确实是这样,可这有损炼药师的操守,于礼不符。
司长老对他的这番话很是为难,造成这样的局面说到底是钻了比试的漏洞,自古以来规则都不可能绝对公正,只得人去加以补回。怎能明知不和人情却硬要遵守,这得寒了多少人的心!
管绍祺站出来说话:“我是自愿受罚,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师兄不用替我说话。”
凌玄斜睨了他一眼,这种蠢货怎么值得为他说话,给他一样丹方还能输?他只是想让雁萤不快,她要是不快了,那他就开心了!
“你是自愿并不能影响比试的规矩,这规矩不能因为一个人给破了,若是犯了什么错,只需找个合适的理由便可蒙混过去,这让往后的弟子们怎么看待大比?是教人纷纷效仿吗?”
景铎想有些想要动手,被裴言拦下。雁萤真的很想上前捶死他,歪理谁说不出几句,欲上前回怼,这时云凡从高位飞身过来,将她拉至身后。
“既是如此,那二人都去领罚,即使是父亲,未经允许也未有规矩定了儿子就一定可以取老子的东西。比试的规矩不能坏,但随意曲解也不该容忍,诸位意下如何?”
众弟子们皆俯身做礼,无人异议。
比试如常进行。
当日比试过后,雁萤待他们走后叫住云凡。
“为何不让我说凌玄?”
“此人心胸甚小,同他斗嘴赢了也无意义,他定是有着充分准备才敢在众人面前提出异议。”
雁萤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
云凡又继续说:“这几天的比试其他人都是正常进行,只有你同裴言二人出了状况,而你二人还是兄妹,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要明着去硬碰硬,找出谁指使了这些才是解决之道。”
“我明白了,擒贼先擒王!”雁萤神色飞舞,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妖王,看事情都比别人要全面。“谢谢小凡!”
“姐姐无需同我言谢,要多在意些自己便好。”
这个弟弟也太好了!
“我会的,小凡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要回万妖谷了,姐姐记得以后来看我…和渲瑜。”云凡笑的同平时一样温暖。
“等拿到……等我有时间便会去。”她有些期待去万妖谷了,这个名字听着就莫名的亲切。
“好。”
*
“真是蠢货,都告诉你该怎么做了还是失败,要你有何用!”
“姑娘可得小心自己这张嘴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下属,也没有必要听你这些训斥。你是出了注意,可实施的都是我,若是查出来了,最先受到责难的也是我,这不就又要去思过几个月了。”
凌玄凑近捏住她的脸,轻轻的拍了拍。
“皮相虽比她差点,但也是美人了,几个月见不到我你就不会想我吗?”
“你不要过分!”南阑将他的手甩开退后几步。
“现在知道害怕了,真以为我不动你吗,不过是一个长老的弟子,就算是你消失了,信不信我也可以让别人发现不了。”
“你敢!”
“你都敢与虎谋皮还怕这些吗,最是歹毒妇人心,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可都是把你当成高山上的清莲,若是他们知道了……”
凌玄再次捏住她的脸。“你近些日子为了另一个男子想将自己的同门置于死地,而这个男子还是他们前任宗主,你的泽公子。他们该怎么想,这还是他们心目中善良的小师妹吗?你若是乖乖从了我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正好我也不喜这个所谓的大师姐,可以帮你做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怎么样?”
南阑的身子有些抖,她知道这个人内里比谁都肮脏,没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与这种人谋事怎么可能不做些准备。
凌玄伸手想要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南阑运气打入他的眉间,凌玄挡住,轻慢的笑了下,刚想再次靠近南阑腹部便开始抽痛,他缓慢的蹲下身来。
“你……你这个毒妇做了什么?”他的腹部开始变得奇痒难耐,只得不断的抓挠。
“给我解药!”凌玄按住腹部,一只手掐住南阑的脖子,腹部更加剧烈的疼痛起来,掐着她脖子的手缓慢松开。
“咳咳咳。”南阑离凌玄远了一丈。“这可是我族秘宝,特意留给了你,我对你是不是很好啊?哈哈哈!”她笑的愈发的放肆了些。
“你不过是一个小弟子,竟敢如此嚣张,我可不只是司长老的徒弟而已。”
凌玄腹痛难忍倒在地上不断翻滚。“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本姑娘的身份,这世间只有我配的上泽公子,也只有我能陪他一起去上界!雁萤算什么,不过是天赋好了些,那又能怎样,我生来就是要成神的人,是她一辈子也望不到的高度!”
凌玄的腹部时痛时痒,直到挠出血来,灰白的宗服染的通红,等痛的时候又不知该如何碰触腹部,不一会没有精气神,惨白的脸色上有着几道手碰触的血印,看得人触目惊心,他不断的往南阑的方向爬过去。
南阑等他爬到她脚下时,像他之前一样捏住他的下巴。“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啊?”
“求……求你,帮帮……我!”
“那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南阑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凌玄痛的无法下咽,梗在喉间,她聚集灵气,拍向他的腹背,他瞬间倒在地上。
凌玄的伤势在一点点愈合,结成疤,一点点的剥落,最后可以站起来,他隐藏住眼里的杀意。
“不要想着杀我,感谢我给你解药也就算了,这只是为了你能正常的去受罚,每月初一若是你不再来我这吃下解药,便会渐渐的毒发身亡,这可是真的神仙也救不了。”南阑拍了拍他的脸,松手后他的脸上有着鲜红的掌印。“我可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我的传闻,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知道了。”
“哦,对了,记得把脸上的印记也处理下,可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摔疼了。”
凌玄走出门的脚步顿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