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除了让叶尽等人惊喜若狂,更让慧能面色一僵,他没有想到只是对付一个校尉而已,居然能把这等天下第一流的人物给招惹过来。
这道声音,慧能并不熟悉,但这些将短刃架在他脖子上的鬼面黑衣人,他却略有耳闻,黑衣鬼面,迅疾如魅,神龙见首不见尾,镇武堂除了那支最为神秘的组织之外,还能有谁能办到?
影随,如影随形,这便是这个组织的名字由来,但影子又是谁?他们跟随的人是谁?这点众所周知,那便是东齐镇武堂大统领人称“天枪”的李承恩,真正的绝顶人物。
于是就不难猜出那道声音主人的身份如何,正是李承恩,这等人物出现,令慧能面色难看,完全没有方才气势,对方真要杀他,不过弹指一挥间,甚至用不着本尊亲自动手。
“身为出家人,不好好待在寺庙中吃斋念佛,普度天下苍生,却跑来这里意欲大开杀戒,留着有什么用?”李承恩身为镇武堂大统领,说话份量极重,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慧能吓得不轻。
如果李承恩真的打算马踏佛门,那他回去肯定会被长老们打死,甚至光明寺还会因为他要面临万年未有的浩劫,毕竟说这话的人可是李承恩,镇武堂大统领。
镇武堂奉天子令节制东齐江湖,是真的具备这个实力,即便是寺中那几位数十年不曾出世的得道高僧出面,都未必招架得住,“天枪”之名又岂是浪得虚名?
“李前辈不要动怒,方才不过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小僧这就离去。”慧能吓得面色惨白,全真都在颤栗,面对这等人物,他连直视的勇气都荡然无存,与方才的气势截然不同。
李承恩不怒自威,对着影随成员微微示意,便见到慧能被断去双臂,疼得哭天喊地,他才徐徐道:“回去告诉光明寺那几个老家伙,若是再发生今日之事,本座便亲自去找他们理论。”
慧能疼得面无血色,但还是下意识地点头,完全失去方才的嚣张气焰,然后狼狈不堪地离开此处,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怨气,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叶尽见到李承恩轻描淡写便解决了对他来说的死局,再次感到在这个世界力量的宝贵,若是他也具备李承恩这等绝顶实力,同样可以做到这等地步。
“属下叶尽参见大统领!”叶尽用刀撑着身子,单膝跪地,对李承恩参拜,其余背嵬营士卒,还能动的,也在他身后纷纷效仿。
李承恩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拂起一阵清风,众人便自然地站了起来,这等高深莫测的神通,着实令人大吃一惊,这位大统领不愧是东齐中流砥柱。
“每个月本座都会下来巡视,本是想了解各地校尉管理情况,没想到歪打正着将你救下,看来你这小子不仅能力出众,就连运气都让人望尘莫及。”李承恩神色淡然地道。
叶尽苦笑道:“倘若真是运气好,便不会招惹上光明寺了,虽说已经被大统领给救下,但恩怨毕竟结下,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
“可别把心思打在本座头上,想让本座灭了光明寺,替你出这口恶气,那是使不得的。”李承恩淡淡道:“方才本座不过是吓唬那个秃驴罢了,真与光明寺为敌,镇武堂即便能胜,那也绝对损失惨重,会给其它江湖势力可乘之机。”
闻言,叶尽不由得暗自吃惊,心想那光明寺不愧是绝顶三宗之一,居然能有这份力量,即便是镇武堂都不敢轻易出兵节制,担心自损八百,还真是恐怖。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接连收复沛山与东河两个县,你的能力的确是镇武堂有史以来最有潜力的,只要再继续努力,未必不能让你独自节制一个郡。”
“而且最让本座感到吃惊的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过是洗髓伐骨中期,现在却已经达到神勇通灵中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你身上杀气太重,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克制杀戮,你还年轻,意志不够坚定,有可能会被杀气影响心智,最终走火入魔。”李承恩宛如慈祥的长辈般对叶尽道。
大统领的语气让王破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顿时他们想到叶尽手中的宝刀封狼居胥,难道自家这位校尉,还真跟大统领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成?
“多谢大统领关心,属下以后会好好注意的。”叶尽点头表示感谢,但他并不会去遵从李承恩的吩咐,因为他的力量源泉便是杀气,若是没有杀气,那他便永远只能平庸下去,这比走火入魔还要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叶尽的心理,李承恩没有再多说其它,只是轻叹一声,便带着十几名影随成员离开此地,背嵬营士卒这才长出口气。
李承恩不仅是天下第一流高手,更是镇武堂大统领,这对于背嵬营士卒来说宛如高山,给他们造成的压力太大,变得在李承恩面前谨小慎微,直到对方离去,才如释重负。
王破等人看向叶尽的目光,都跟以前有些不太相同了,他们没有想到李承恩真的那么看重这位背嵬校尉,不仅赠送宝刀封狼居胥,而且刚才还暗示让他成为一郡督尉。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当初选择追随叶尽究竟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不仅自身能力出众,年轻有潜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大统领这层关系,将来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以后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鲁莽行事,方才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叶尽自我醒悟,认为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先掂量自己的实力,否则不会再有这等运气碰上李承恩过来巡视了。
通过慧能的事情,叶尽更为渴望能够获得力量,自己虽说统御两县,但这些对于真正的大人物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登不上台面,既然要做,那便做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