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了酒,所以回到家,夏初躺床上就睡了,天快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乔清远知道了她想要他的孩子,然后掐着她的脖子要将她掐死。
窒息的感觉逼着夏初从梦里醒来,然后便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
还不到六点,夏初定的闹钟都还没响,谁来这么早啊?
物业来收物业费还是房东来收租?
夏初站在房间里愣了一会儿,好像是该交房租了。
也没换衣服,就这么穿着睡衣,乱着头发,打着哈欠去开门,然而……
一打开门,一股冷气瞬间袭来!
门外,乔清远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绝美的脸上带着刺骨般的寒意,挺拔的身材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即将雪崩的冰山,带着未知的危险,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夏初瞬间就清醒了。
“先生?”夏初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这来势汹汹的架势,不会真的是找自己算账的吧?
“你在做什么?”声音如同刚破冰的泉水,带着汩汩冷气。
“睡觉……”
他昨天没说让她早点到吧?按照惯例,她七点多去接他上班,完全没问题吧?现在还不到六点,她还在睡觉也很正常吧?“
“他呢?”
“他?”夏初不明白,“谁啊?”
“余安!”
“也在睡觉。”
乔清远越过夏初,就这么蛮横地进了屋,然后在经过夏初身边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乔清远问。
“昨天喝了一点点。”夏初实话实说,“但是没有喝醉,不然你看我现在多有精神,没有宿醉。”
乔清远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不似往日那般明媚耀眼,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慵懒得让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但,视线到她胸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她刚睡醒,没有穿内衣,所以……
夏初察觉到他的目光,赶紧捂住胸口,“先生,你来做什么?”
其实内心的声音喊的是:我擦,你个大变态,你往哪里看呢,亏你平时一副清贵禁欲的模样,怎么现在这么禽兽?
乔清远将视线转开,“你去换衣服。”
“哦。”夏初立刻转身要回房间。
“余安的房间在哪里?”
夏初指了指一旁的房间,“先生,你找余安做什么?”
“去换衣服!”
“哦。”
乔清远虽然有时候人很冷很凶,但是还不至于会无缘无故的找人麻烦,而且,余安是他弟弟,他更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顶多也是打一顿。
于是,夏初放心地回房间,赶紧换衣服,洗脸刷牙。
房间里,余安睡得正香。
他一般喜欢晚上画画,不过,昨天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所以就睡了,现在睡得正香,梦做得正甜,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来,余安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然而拉被子的动作还没收回来,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余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乔清远,瞬间来了精神!
“你怎么从我梦里出来了?”余安瞪大那双天真的眼睛,相当的诧异。
乔清远鄙视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子。
余安掐了一下自己,疼!
不是梦?
“你怎么来我家了?”余安再次质问,“不对,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废话少说,”乔清远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余安坐在床边,靠在床头,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一大早就这么激动,对心脏不好,冷静,要冷静。
“跟夏初分手。”
这句话,顿时让余安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血液里仿佛涌出了万尺巨浪,恨不得拍死眼前这个臭男人。
“我不分!”
尽管心里有无数的脏话,但是脱口而出的只是这句,吼完,余安又觉得没有气势,于是再次补充上一句:
“我就不分!”
乔清远倒是很平静,“你拿什么给她幸福?”
“我……”
“你身体不好,这是命。”
“命你大爷!”余安真的被气疯了,“我哪里身体不好了?我身体哪里不好了?”
他明明健康得很!
“身体没事你去看生殖科做什么?”
“……”
一句话,堵得余安无话可说。
再说可就露馅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不好,尤其是那方便不好,而且还当着自己最讨厌人的面,事关尊严,按理说绝对不能认输,但是他不能出卖夏初。
“……我……我爱看什么就看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跟夏初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你们已经住在了一起,为什么还是两间房?”乔清远再次提出直击心灵的质问。
“我愿意!”余安很生你气,“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吗?男女朋友之间就一定要睡在一起?我们把最好的留到结婚之后不行吗?”
这个家伙都是什么无耻的想法?
“你是想骗她?”
“我骗她什么?”余安气得要死。
“结婚之后,就算你身体不行,她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
余安特别想打他,真的,特别想像捅他爹那样也捅他一刀!
“你不能给她幸福。”乔清远下了结论。
“我不能,你能是吗?”余安大声地吼他。
“我能!”
昨晚,他已经将一切都考虑清楚了,他能给她幸福。
“身体好就一切都好是吧?”余安气得在屋里拉回踱步,“你家人呢?你家人能接受她吗?别说你爷爷,就说你那个不要脸的爹……”
“他去世了。”
“……”
瞬间,像是有一盆冷水浇在了余安的头上。
“你说什么?”余安怔住,“你说他死了?你爸死了?”
“嗯,”乔清远点头,“三年前。”
“他……他怎么死的?”
“猝死。”
“他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会猝死?”余安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自己那一刀把他捅死了。
“心脏骤停。”乔清远的声音很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他被葬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地址。”
“你们乔家的墓地,我才不想去。”
“他葬在墓园。”
乔氏一族的墓地,他还没资格进去。
“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乔清远走了出去。
打开门,夏初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