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夏初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空间里却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哪里?
夏初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有一层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这种诡异让她立刻站起来,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一堵墙,然后在墙上摸索到了一个开关。
啪!
灯光瞬间映亮了屋内。
夏初揉了揉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明亮的环境之后,她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手上也是,刚刚用手揉了脸,估计满脸都是血迹。
怎么回事?
夏初立刻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没有窗子的地下室,十几平的面积,肮脏的水泥地面上,有一个人躺在中央,周身有一滩血,似乎还有气息。
地面上都是凌乱的脚印,墙上也有很多手印,这些都是刚刚夏初留下来的。
这是哪里?
“……救……救我……”
夏初立刻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肥胖。
“……”
对方嘴里说着什么,夏初没有听到,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嘭!
门被踹开!
是一群警察。
“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下!”
夏初被抓进了看守所,百口莫辩。
从监控上可以看出,她气势汹汹地走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车,然后就消失了,出租车司机说,她送夏初到了某个小区,而警察真是在这个小区的某个地下室抓住的夏初。
被伤的人是王总,是被人用水果刀捅伤的,刀就在地下室,上面虽然没有血迹,但是却布满了夏初的指纹。
王总被送到医院抢救,两天以后,终于脱离了危险,而他亲口告诉警察,就是夏初打伤他的。
人证物证具在,没有人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唯一对她有利的是,林可可作证,王总曾欺辱她,但王总否认。
于是,夏初以故意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判决书下来之后,她被送到了帝都第三监狱,跟她关在一起的,几乎都是同样的罪行,所以,这个监狱里,拳头才是王道。
夏初是跆拳道黑带九段,没人敢欺负她。
两个月后,狱警终于将呕吐不止的她送到了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那些看她不顺眼,平时又不敢拿她怎么样的人终于找到了机会,怀孕第37周的时候,她被一个女人推到在地。
肚子撞到了墙壁。
救护车在大雨中行驶,刺耳的鸣笛划破了寂静的黑夜,响彻整个街道。
疼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然而她努力保持着清醒。
她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收拾伤害她的贱人们,只有活着,她才能给自己洗刷罪名,而且,她还不知道她的弟弟怎么样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有太多的牵绊,所以,她不能死。
因为手术没有家属签字,耽误了一些时间,等麻醉药注入体内到夏初再次清醒,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寂静的病房内,只有她自己。
腹部空荡荡的。
孩子呢?
夏初吃力地想要坐起来,而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别动别动,你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动。”护士立刻走过来,将她扶躺下。
“护士,我的孩子呢?”
“孩子生下来胎粪污染严重,再加上缺氧,情况比较危险,已经到了新生儿科了,现在在保温箱里。”
“我能去看一眼吗?”
夏初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等你的身体恢复一点的时候,我带你过去。”
夏初躺回到了床上。
床头有一份报纸,上面说着她是如何被人包养的,如何嚣张跋扈欺负公司人的,如何不把公司前辈放在心上的。
还有一则新闻是说某个神秘家族的继承人出了车祸,抢救了好几次,历经九个月才终于出院。
头条的位置是说林可可的。
说她又接了新戏,说她是如何努力,如何吃苦的。
夏初放下报纸,不去看这些烦人的消息,她想给弟弟打一个电话,但是她如今是囚犯,不能随意打任何电话。
而这时,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林可可。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鸡汤,施满浓妆的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夏初的床边。
“姐姐,我来看你了,”林可可笑着坐在床边,将盒子打开,“姐姐刚生完孩子,还比较虚弱,这是我给你炖的鸡汤。”
“用不着!”夏初冷冷地说着。
“哦,对,是用不着,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任何东西,”林可可将鸡汤倒出来,自己一口一口优雅地喝着,“很鲜,姐姐不能吃,可惜了。”
如今的林可可,穿着一身名牌,再也不是那个自卑的丑小鸭了,果然,只要踢开夏初这个绊脚石,她的人生就一帆风顺了。
病房,飘满鸡汤的香味。
林可可一边喝,一边笑着看向夏初,“姐,你住进监狱以后,我去医院看过小琛了。”
“……”夏初心里一惊。
“当时,他刚做完手术,但是没因为没钱交手术费,而被医院赶出来了哦。”
“是你?”
夏初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林可可!
她拍摄电影的片酬,还有平时打工赚的钱,都存进了弟弟的卡里,少说也有三十万,怎么会交不起手术费?
“对,是我,是我把你的钱都转走了,”林可可邪恶地笑着,“你知道吗?因为没有得到很好地治疗,你弟弟的双腿落下来终身残疾,社区要把他送到福利院,他坚决要在家里等你回来。”
“林可可,你会遭报应的!”夏初握紧双拳。
“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怜,没钱,没自理能力,连物业费都交不起呢。”
夏初憎恨地瞪着林可可。
“恨我?”林可可笑着,“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孩子已经被我扔了。”
什么?
“是个男孩儿,我把他放在了路边,幸运的话,他会被人捡走,当然,也有可能被小猫小狗叼走吃了。”
夏初猛然坐起来,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大量的血从身体涌出来。
意识陷入昏迷。
夏初发誓,若她出去,定不放过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