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欢颜觉得这样的“通知”很没诚意,于是亲自写了请帖,又附送了一封长信过去……
唐夫人会来,那说明她心中多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吧?
“欢颜,谢谢。”他低哑开口,捧住她的小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狂烈而深情,把他所有的惊喜和感激全都传递了过去,一点点地加深,一分分地绵长……最后,还是秦亮看不过眼,黑着一张脸重重地咳了两声,两人才分开。
“大家一会儿就去喜宴吧!”仪式完成,秦亮招呼着客人,时不时冷冷地瞪唐尧一眼:小子,你别太猖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狂烈地亲他的女儿……
唐尧死毫无所觉,淡淡地冲秦亮笑笑。
秦欢颜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唐夫人跟了进去。唐尧被留在外面,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发现唐尧变了很多。”秦欢颜从更衣室换了旗袍出来,唐夫人主动上前帮她整理,同时和她说着话,“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很欣慰。”
她能看出来:唐尧身上的戾气和黑暗都淡化了不少,他整个人都开始温和善良。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谢谢您今天能来,我原本以为……”秦欢颜不好意思地笑笑,顿了顿拉住了唐夫人的手,“妈,我们出去吧?唐尧在外面……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如同被抛弃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唐尧的心情……她能理解。
“等一下!”唐夫人叫住她,满意地笑了,“既然都叫我妈了,我不能不给红包。”
秦欢颜的双颊一红,看到唐夫人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玉瓷色的镯子,温润光滑,色泽均匀。
“专门送唐家儿媳妇的,二十多年前,也是我婆婆给我的。”唐夫人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红,她强扯出一个微笑,“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送出去了……欢颜,幸好有你。”
她把整个唐家偏离的轨道,重新拨正了回来。
“妈……”
“好了,戴上它,我们出去!”唐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把秦欢颜推了出去。
“妈!”唐尧站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叫了声,小心翼翼地跟在唐夫人和秦欢颜的身侧。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唐夫人开口,清晰地看到唐尧眼中迅速涌上的暗淡。因为她说要走。
“哦……”他失望地耸下肩膀,却也不敢挽留,小心地试探,“那我明天让人送您,好不好?”
“好啊。”唐夫人答应得很爽快,倒是让唐尧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惊讶地抬头,正好听到唐夫人的后半句话,“我是要去搬行李,以后我会回香港住,欢迎你们随时回来。”
“真的?”唐尧的目光一亮,有些不敢置信,“您在香港的时候,我也能回来?”
她不是拒绝和他呆在一个城市的么?
难道……
“当然。”唐夫人点点头,愉悦地勾起唇角,“记得带着欢颜回来,你一个人就别回了……否则你又不爱吃甜的,我烤的饼干到时候给谁吃?”
婚后。
唐先生尝到了“回头是岸”的幸福后,野心不知不觉就大了:他想要更“幸福”!他还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欢颜的孩子。
但是秦欢颜不那么想,她还想拼两年事业。她自己找工作不顺利,便和舒沐晚合开了一家公司,舒沐晚还是做公司的策划,她则当公司的法律顾问。
计划实行得很艰难――
舒沐晚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常常是忙得根本抽不开身,所以大小的事务都是由她扛着。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唐尧还要拉着她一阵折腾……用秦欢颜的话形容:每天都猛得跟吃了药似的!
又是一个旖旎的夜。
秦欢颜困得睁不开眼,全身都被唐尧撩得酥麻麻的,他反射性地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快点啊,我想睡……”
“恩,快……”唐尧边亲边说。
秦欢颜听到一声 拆塑料的声音,等了许久听到唐尧附耳在旁哄着:“家里没T了……我出去买,你等我好不好?”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身体却没动。
困倦之中的秦欢颜判断力也下降了,忍不住用腿环上他:“不用T,也没关系啊……”
她也等不了他再买回来!
况且,真的很晚了……
“太好了!”唐尧心里满意地低哼,直接手上那盒未拆封的某物扔到了床底下,身体覆了上去。他刚刚还在直接上或者戳两个洞这两个选择中徘徊,没想到她就成全他了!
欢颜终于还是怀孕了。
当起家庭主妇的某天,她放了一只自动拖地机器打扫卫生,机器从床底下顶出来一个小盒子。秦欢颜琢磨了半晌,突然就明白了。
据说当天晚上,唐少满心欢喜地跪了键盘。
南宫瑾城回来住的那几天,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家之主”的军事化管理模式下,气氛相当怪异,人员相当乖巧。这一切,都是从那天晚上南宫瑾城回来开始的――
晚上八点,南宫墨还没有回家,舒沐晚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挖西瓜。她一口,venki一口,气氛安逸和谐,母子两个吃得不亦乐乎,终于小家伙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不肯动了……
“来,妈咪帮你去洗澡!”舒沐晚兴味盎然地弹了弹他圆滚滚的肚子,“看你的肚子,比妈咪的都大了……”
“哪有?我去尿个尿就会小了……”venki懒洋洋地站起来,扯着稚嫩的嗓音抗议,目光盯着舒沐晚的肚子,“妈咪这个小不下来,还会越来越大。”
舒沐晚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牵着他正要上楼,大门处传来门铃声――
声音传来,舒沐晚先是一愣:谁会来敲门?
别墅的保全很好,陌生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别墅区,更别提来敲门了;至于熟人,要么是有钥匙的,要么就是通报过的……现在大晚上谁会过来?
“是不是墨少忘记带钥匙了?”管家嘀咕着走向大门,边走还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他态度恭敬地拉开大门,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活像见鬼一样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二……二少爷。”
南宫瑾城?!
舒沐晚不由一慌,脑海中回忆起南宫墨被他痛打的画面,紧张地后退一步:他怎么突然来了?
“你打算在门口再挡多久?”冷眼扫过挡了道的管家,南宫瑾城的眉头不耐地拧起:这么多年,怎么管家还是这么不机灵?他身边要是有这种人,早被他一脚踹出去了!
“是……对不起……”管家连忙侧身让开,低着头语无伦次。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南宫瑾城会突然回来!
这个二少爷的脾气,见识过的人都是心存阴影――如果说南宫墨的脾气叫人忌惮,那南宫瑾城的脾气绝对是叫人退避三舍。
南宫瑾城没理会他,越过他径自走了进来,看到呆立着的舒沐晚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弟妹,好久不见。”
舒沐晚连连点头,乖乖叫人:“二哥好。”脑子里已经告诉运转:他又是来打架的吗?他今天没带人,她一个人好像打不过他,而且她怀孕不能打……
南宫瑾城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venki身上时,眼里流泻出一丝兴味:“你当年和他生的小萝卜头?来,过来给二伯抱抱。”
舒沐晚一阵紧张,venki却不认生,小跑着扑了过去,任由南宫瑾城抱起来,小脸上满是好奇:“二伯好!二伯你和我爸长得有点像……比我爸爸高一点……”
看到两张相似的脸,小孩子难免好奇,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面对小孩子,南宫瑾城的眉眼间不由柔和几分,属于军队的强硬态度软化了不少,他捏了捏venki的鼻子:“恩,你比你爸小时候顺眼多了……”
“只是顺眼而已吗?妈咪说我很招人喜欢!”
“……是挺讨喜。”
“……”
一大一小,在周围人愕然的目光下,似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南宫瑾城甚至表示等他长大了,可以“来找二伯”“送你去军队练练”。
这样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南宫墨回来,他急匆匆地停了车快步跑进来,正好听到venki稚嫩的嗓音在那边崇拜:“二伯,你还管军队啊?好厉害!爸爸和妈咪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你……”
“是么?”南宫瑾城脸上的笑意不减,看向南宫墨的时候,却带上了意味不明的暗沉,“从来没跟他提过我?啊?”
“……哥……”
“好了,跟你妈咪早点去睡觉。”他放下了venki,目送着他小跑上楼,然后转向南宫墨,活动着手肘,“来练练?”
“哥,干嘛?”他险险地避开一拳,连连后退,这种开门就打的方式让南宫墨错愕至极。
“我回来住一阵子,”又是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南宫墨险险避开,南宫瑾城稳稳站住,“先刷一下存在感。别人看到你鼻青脸肿,总会问起是谁的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