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洁瞪了她一眼,随后朝孟离芝道,“那个……他们没有夜夜来,是隔几天来一回,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无妨。”那孟离芝瞥了她一眼,“总是要来的,那就守几个晚上,我就不信逮不着。”
言罢,她转身离去。
忽的,想到了什么,她步子一顿,“飘柔舒蕾,你们可得给我监视好了,不然,这个月就不要管我要银子,相反,看好了,大把银子等着你们。”
她实在是觉得这四人都不靠谱,且难免互相打掩护,只有对着她们的喜好给好处,她们才能好好办事吧。
而果然,孟离芝话音才落,那二人当即应了下来,干脆利落——
“好!没问题!”
“多大点事啊,小姐你放心就好!”
孟离芝这才离开了。
眼见着孟离芝的背影走远了,雨洁立即扑上了飘柔,一把揽住她的胳膊——
“阿柔啊!”
飘柔被她这一声叫的抖了一抖,随后就要掰开她的手,“少跟我套近乎了,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骂我的了,现在才想着来让我放你一马么?迟了!”
雨洁见她态度坚硬,咬了咬牙,转而将求救的眸光望向舒蕾。
舒蕾见此只是摇头,“雨洁,杀手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你忘了么。”
言外之意,孟离芝吩咐的事她必须得做。
“还是不是姐妹了!”雨洁叉腰一声低吼,“多少年的感情的?连这点小忙也不帮,又没让你们背叛,只不过帮我打个掩护,要是这个也不帮我,阿雪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理我了,你们就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一辈子?”
“就算你的阿雪理你,你还是可能孤家寡人一辈子,他又不喜欢你,何必呢。”飘柔拂了拂她柔顺的秀发,轻哼一声,“从你跟我打架开始,我就知道了,在你心里,男人比姐妹重要,有了阿雪,我们就不重要了。”
“没有没有,你们才是最重要的,阿雪比你们更不重要些。”雨洁说着,朝飘柔讨好一笑,“这样吧,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们不欺骗小姐,我现在跟阿雪传个信,让他这几天不要来,然后等小姐问起你们,你们回答她,没看见我与他有见面,我很老实,怎么样?不算欺骗吧?”
“你倒是狡猾。”舒蕾双手环胸,淡淡道,“虽然这样是可以,但我们心下还是得内疚,这算忽悠吧?”
“当然不算,这怎么能是忽悠,这是讲义气,好姐们,回头我将我抽屉里的胭脂水粉送一半给你们呀。”
此话一出,飘柔二人当即冷哼一声——
“谁要你的胭脂水粉!”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臭美。”
“好好好,我说错了呢。”雨洁扯着笑脸,这要是换平时她肯定要和她们理论一番,可此时此刻,有求于人,只能忍着,轻声道,“我将我的积蓄拿一半出来给你们可好?我存了多少银子,相信你们心里也有数吧?”
“果真?”二人当即眼光一亮。
“是啊是啊。”雨洁笑道,“这样,小姐的赏银你们可以拿,我的谢礼,你们也可以拿,这也不亏啊是不是?”
“说的有几分道理。”舒蕾挑眉道,“那就这样吧。”
“看在你认错诚恳的份上,我便原谅你这一次了。”飘柔摆了摆手,“去通知你的阿雪吧,舒蕾,咱们玩儿去。”
言罢,二人并肩离开。
留下身后的雨洁咬牙切齿。
阿雪啊,这次为了你,我可是亏了一大笔银子呢,你可要记着我的好啊……
东宫。
焚香袅袅的寝殿之内,一袭青衣立于白玉桌边,摊开手上折叠的信件,看着白纸黑字书写的内容,眉头轻敛。
“还是败露了么。”他轻语,声线冷寂。
“什么败露了?谁给你写的信?”一声轻笑声响起,一道人影已经跃进大殿之中,凑到了他的身边,眼睛往他手上的信件瞧。
片刻之后——
“什么?这样也能发现?”妙雨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一跳,“我就说吧,看着那几人就像是不机灵的,果然,这才没多久。果然就不能指望她们。”
“这几日,不要去了。”妙雪淡淡道,“我去告知殿下一声。”
“不去也好,跑来跑去的我也烦。”妙雨冷哼一声,“对着那潘婷,也烦。”
妙雪道:“她总是缠你么?”
再缠,应该也没有雨洁那么缠人吧……
他曾经干坐着一个时辰,听那女子喋喋不休的说话。
说着说着,问他渴不渴,说着说着,问他饿不饿,再说着说着,问他冷不冷……
“缠人倒是不会。”妙雨道,“只是,对着她的身形,我就是满意不起来,她若是能纤细一点,我想我也许还能勉强和她交谈来着。”
妙雪瞥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却忽的怔了怔。
妙雨今日——竟穿着一袭深蓝色的裙袍,衣料的质地柔软,广袖长摆。
他们即使扮成女子,也会穿自己平日喜欢的颜色。
他们的衣裳从来都很讲究,就算扮成女装,也不穿轻纱之类的衣物,衣领通常能遮到锁骨以上。就连最是爱美的妙雨,对于女装,也要求保守一些。且——他喜欢红色。
但是这几日,他似乎换了很多颜色。
“你从来不穿深蓝色的。”妙雪道,“这几日为何——”
“别和我说这个,一说我就来气。”妙雨听闻妙雪的话,眉头拧起,“还不是那炎国公主,真真像是有病的,我穿什么颜色她就穿什么颜色,我穿红她穿红,我昨日穿深紫她穿浅紫,我今日穿深蓝,她要是敢穿浅蓝蔚蓝,看我不恶整她。”
“可是她并不认识你。”妙雪道,“你见过她,她似乎没见过你。”
“所以我才纳闷。”妙雨撇了撇嘴,“只要是我讨厌的人,我绝不穿和她同款的衣裳。”
原先和孟离芝一起穿红衣,他并没有介意,因为他看顺眼的人,做什么穿什么都是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