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推开大门,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他没开灯?
本能的往屋里迈了一步,很熟悉的位置,她按动开关,将灯打开。
在灯亮起的瞬间,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家里进贼了?这是她的第一直觉。
这样的意识到,惊恐感骤然的袭上心头,她抑制不住的害怕起来。
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冷沫沫第一个念想就是打电话给凌熠行求助。
她颤抖着手按动电话键盘……
接了她的电话,凌熠行果断的推掉了一个大项目的洽谈,以最短的时间赶到她家。
冷沫沫抱膝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深秋晚上的风刺骨,很冷,但是她更不敢进屋,她害怕。
看见她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凛冽的秋风中,是那样无助,凌熠行心骤然一紧。
他迅速下车,大跨步走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她的背安抚,“别怕,我来了。”
终于等到他赶来,冷沫沫有种想大哭的冲动,眸底噙着惹人怜惜的水雾,双臂缓缓抱住凌熠行的腰,脸颊贴进温暖的胸膛,无声索取他给的安全感。
她显得特别孤零无助,或许是他给的呵护还不够。
心中冉冉升起的疼惜之情弥漫,凌熠行抱她更紧了几分,“别这样,我好心疼。”
人这一生总会经历许多事情,比如家里偶尔来个飞毛腿、草上飞什么的,这种不速之客真的不能太过在意,否则会让人心神不宁。
破财免灾,人没事就好,“没事了,小偷呢只是求财而已。”他柔声再次抚慰着。
冷沫沫也明白这点,只是突然的看到那万物狼藉的一幕,仿佛恶魔席卷而过,那股危险到来的恐惧让她害怕极了。
现在有凌熠行在身边,让她安心不少。
握着她冻的冰冷小手,他直往手里哈气,意图为她烘暖,“好了,我们进去。”
拉着她,两人走进屋里……被小贼扫荡过的房间不堪入目,一时间想要收拾整理,真是无从下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贼,良心发现还是懒得闲麻烦,秦越的房间竟然完好无损,那扇门的锁都没有动过。
而贼偷似乎对女孩闺房的双人床深恶痛绝,砸的几乎五马分尸,已经不能用了。
如果说是小偷入室盗窃,倒不如说是恶意报复更能让人相信,当然是报复那张床。
“今晚就不要收拾了,先到公寓去住,明天我会派人过来整理。”这样狼藉,两个人收拾的话,今晚笃定不用睡觉了。
“嗯。”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第二天,冷沫沫坚持要自己过去收拾,毕竟有很多两人的随身衣物,用别人来整理她感到不好意思。
本想着凌熠行这几天很忙,一个人过去就好,反正他也不会做家务。
可是听说她要亲力亲为,他执意陪同前往。
整理房间、收拾屋子这种事凌熠行不在行,他找了几个人清理掉不能用的家具,之后就坐在凳子上陪着她,看着她将一件件的衣服归类并叠的整整齐齐。
真是个居家小女人!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说要报警,冷沫沫却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算了,又没丢什么?”
是哦,真的很奇妙,他们没有丢任何贵重的物品,那这个贼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冷沫沫丢了一套内衣,还是她前一天穿过的?
她没有说,因为太尴尬了。
那晚凌熠行毫无节制,她累的筋疲力尽,实在是不能再爬起来洗衣服,就多放了一天。
难道是老天惩罚她不够勤劳吗?
为什么这么窘的事情会降临在她身上?
想着这些,她的脸不由得一阵阵的泛红。
“怎么了?”凌熠行看着异样的她问。
“没什么。”这让她怎么说啊?真是太丢脸了。
昨晚不请自来的一定是个犯脑抽的江洋大盗。
“那脸红什么?”挑高眉,一抹促狭从他的俊脸闪过,忍不住揶揄她,“你不会是在这个时候还想我们亲热的画面吧?”
该死!他疯了吗?
她才不会像他那样精虫上脑,“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我丢的东西。”
“丢了什么?”反正他的东西一件没丢。
是不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这人真是的。
“……”她垂着头,干脆不吭声。
这样凌熠行更好奇了,单手握住她正在叠衣服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拽到自己腿上抱着,“说。”
拉近两人的距离,他惊奇的发现她的脸红的几乎要爆炸了。
她一把推开他起身,蚊声呢喃,“丢了一套内衣。”
先是一怔,须臾,“哈哈……”他放声大笑。
这下冷沫沫彻底被凌熠行放荡无忌的笑声逐窘了,使劲用粉拳捶打他的肩膀,意图让可恶的笑声停下来。
“不准笑。”她小声嚷着,生怕一不小心被旁人听到。
只是,她越捶,他笑的越欢,“呵呵呵……”
她干脆转过身,不再理某个可恶的大笑男。
他陶醉的又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昨晚来的是采花大盗,花没采成,只能顺套内衣回家解馋!”
解馋?太恶心了吧!
听着他欠揍又邪僻的调侃,冷沫沫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许久,沫沫把衣物都收拾好了,准备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却听到凌熠行好整以暇的问,“沫沫,你还敢住在这里吗?”
“……”
是啊,她还敢住在这里吗?
再回首,看看被洗礼过的可怜屋子,完好的家具所剩无几,尤其是那张崭新的双人床,被砸的支离破碎。
而昨晚的不速之客,喔不,应该是采花大盗本人,才是让冷沫沫心悸的。
万一那个淫贼杀个回马枪,再次登堂入室,或许就不会像昨晚那样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