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凌熠行细微的关心,冷沫沫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硬物砸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消散。
不可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在沫沫的人生中,对她好的男人都只有一个目的。
这样的,她心中的感动被惊慌替代。
是谁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冷沫沫觉得那根本就是屁话,应该是浪子花心昭然若揭还差不多。
“谢谢,没什么事,我要工作了。”她冷冷的说,完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这女人警惕心真是太强了!
“中午怎么不吃饭?你都已经这么瘦了,不按时吃饭会缺营养的。”他自顾自的说,对她的冷漠疏离视若无睹。
“……”
当下冷沫沫是一阵窒息、心悸。
她不是傻瓜,这样她还会不明白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心思吗?
他从桌子侧面拎起一个纸袋,里面装了打包的午餐,放在冷沫沫面前,“吃吧。”
“……”
冷沫沫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如坐针毡,只想马上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范围。
显然凌熠行没想放过她,他俊脸染上温柔的笑容,凝视着娇瘦的冷沫沫,“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喂你。”
她也不吭声,倔强的瞪着他,两人僵持着……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威胁?拜托,有他这样送人东西的吗?追求过她的男人中他是最特别的一个。
这女人脾气还真够硬的,一点都不输给石头,不过没关系,这样正好应了凌熠行的心愿,他很乐意代劳。
凌熠行从纸袋里拿出饭盒,打开,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她嘴边送来……
肉渐渐在她眼前放大,她身子奋力往后撤,整个脑袋都别开,“够了,我自己来。”以往的冷颜伪装出现裂缝,此刻被慌张取代。
他挑眉,“这样才乖。”
乖?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用这么幼稚的词。不过,真的担心他动手又来喂她,尽管不满,也只能夺过筷子,“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吃饭。”
“好。”他把身子转了半圈,面相窗外,“我不看。”
“……”
这男人难道在看小狗吗?像是和饭有仇似的,风卷残云般以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光。
“你可以离开了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用以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
凌熠行没有一点怒意,只是笑着望她,“乐意之至。”他绅士般的站起身,潇洒离开。
他并不急着撕掉她的伪装,女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贸贸然的,只会让她害怕,他要慢慢瓦解,那样才更有趣味性。
凌熠行离开设计部后,冷沫沫坐在椅子上老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想到不久之前的意外小插曲,她忍不住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笨蛋,笨蛋,笨蛋!怎么会让林熠行看到自己取下眼镜的模样?睡觉就安分的带着眼镜睡好了,想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冷沫沫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胸口,表情惶惶不安。
“你在做什么?”陈德午餐回来好奇的问。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冷沫沫。
随声别过头,看见陈德正用好奇的眼神瞅着自己,冷沫沫放下压在胸口的手,用冷冰冰模样迅速武装起自己,“没事……你下午不是请假?”
一旁的陈德满腹狐疑的偷窥着冷沫沫,没事?没事谁那么无聊会殴打自己的脑袋?真是莫名其妙。
“哦,下午办不成了,明天去。”
冷沫沫心不在焉的,闪神许久……他一定是有什么动机的,否则不会那样关心,她揣测着……
“冷沫沫,你怎么了?”陈德斜瞄着她,纳闷她的异常。
“没什么。”她喃喃的回答。
“没什么?Rise在网上给你发文件,你怎么不接?都找到我这了。”
冷沫沫心一惊,看向电脑屏幕下方的图标不停的闪烁,她迅速点击鼠标,收了文件。用力甩甩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想统统抛掉,自己是怎么了?差点耽误了正事。
总之,以后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可才刚这么告诉自己,目光不经意瞟到摆在一旁的创可贴,一股被善待的暖意再度涌上心头……
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冷沫沫强硬漠视心口的温暖,让理性凌驾感性。
只要看到她容貌产生追求念头的男人都是一类货色,下次遇到他,一定要记得问他多少钱,然后把创可贴和午饭钱还给他,她这样的独白着,极力捍卫自己的心理防线。
不就是还钱吗?只是小事。
不过在凌熠行这块鲜肉身边总是免不了围着一大群‘苍蝇’,想靠近他,没有一身本领杀出血路是不行的。
说来也巧,下班前在茶水间,冷沫沫又遇到了凌熠行。
难得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冷沫沫赶紧把握机会开口问:“多少钱?”
随着简单扼要的三个字音钻进耳膜,一双浓眉立刻挑得极高,凌熠行别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而随着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拉长,墨黑的眸子里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烈……
冷沫沫不安,这家伙到底是在看什么?笑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有那么好笑,他哑言失笑,甚至笑的双肩颤抖。
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凌熠行干嘛突然笑的跟疯子一般?好不容易止住笑,调侃道:“这么直接对男人开口询价,不好吧!”
原本满脸莫名的冷沫沫当场表情一僵。
他想到哪里去了,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问他创可贴和午饭多少钱。
真不知道这个林熠行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平常貌似儒雅亲和,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邪恶。
哈!就是这么一个邪恶的人,竟然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天理何在?
冷沫沫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在被凌熠行这样曲解之后,狠狠的裂出一条大缝。
这男人根本就是她的劫,专门来摧毁她的保护盾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茶水间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远离凌熠行的念头很强烈,强烈到冷沫沫觉得不只现在要远离他,以后也要远离他,最好这辈子彻底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