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思琪,我和冷沫沫说话,你最好闭嘴。”温茹无言以对,只能用狠怒吓唬凌思琪。
别以为凌思琪不怕,其实,她心里有点胆怯。温茹发起疯来,啥都干的出来!
“温茹,我们可以两不相欠,可是你欠的债,已经无法偿还。”冷沫沫的眼神染上哀切,失去孩子的痛苦感袭来,“温氏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造的孽,该还的债。”
“……”温茹突然就戛声了。车厢里死寂的静。
凌思琪距离温茹很近,她看到温茹的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慎飕飕的。后背的手不停的摆,示意冷沫沫下车,跑!
这女人抽风是随时的!
沫沫想,确实没必要逗留,该说的都说完了。于是,她推开车门迅速下车。
温茹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身体的所有神经都停止工作了,瘫坐在驾驶位,一动不动。
凌思琪大大的眼睛一转,现在不走,荒郊野岭的,等菜啊?
说实话,真不知道往哪走?只能感觉着相反的方向寻,两人渐渐走远,就要消失在温茹的视线之内……
这时,司机急的直跺脚,钱,钱,钱,就那样走远了!
为什么不追?车不是被温茹站着呢吗!
他实实在在的拽开车门,朝温茹就是一顿火急火燎的悲催劝,“我说姑奶奶,你快下车,我有急用。”
“我儿子等钱治病,遇上个财神多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快下车吧。”司机不停的央求,急的拽了温茹两把。
可温茹晃荡晃荡,又偎回了驾驶位,目光空洞,脑筋失衡。
是她造的孽吗?是自己造的孽吗?
“把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弄没了,算不算造孽?算不算十恶不赦?”她木呆呆的问。
司机大哥实在啊,也急着要回车,回答绝对是第一直觉,“要是故意的就算,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哎呀,姑奶奶,我没时间了,你快把车还我吧?”他双手合十,拜拜。
“原来……是真的。原来……全是真的。”她像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想回去,想回去重新做一次梦,已经没有机会。
温茹猛地关上车门,挂档,踩油门,车开飞了出去……
“啊——不要,我的车。”司机惨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头。
已经走远的凌思琪和冷沫沫,闻声回头,垫脚眺望……只见,那辆飞出去的车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凌思琪握住冷沫沫的双臂,急急的说:“嫂子,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过来。”话落,她就往车子方向跑。
顾不上看车子撞的有多惨烈,凌思琪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就要把温茹拽出来。可是,不行,她好像卡住了,撞的没有意识,死沉死沉的。
虽然,温茹特别烦人。
虽然,温茹即难缠又恶毒。
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凌思琪没有一点儿见死不救的想法。
“你过来,过来,帮我一把呀。”她大声朝傻木呆的司机喊。
一眨眼的工夫,咋就这样惨目忍睹了呢?“哦哦。”
又一眨眼工夫,警车来了,凌熠行来了,莫严来了,余思诚也来了。
看着用担架抬走的温茹,满头是血,冷沫沫把头藏在凌熠行的怀里,不敢看。
“没事,她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别害怕……”凌熠行抚摸着沫沫的背,不停的柔声安抚。
接了那个求救电话,突如其来,凌熠行心差点没跳出来,这一次一次的冷沫沫遇险,真是要被吓死了!
温茹谋划这次劫人事件,就没报活着回去的想法。本来是想同归于尽,死也拉上个垫背的。可是,冷沫沫的话,确定重重的打击了她。
人那,在落魄时认识到钱的可贵,在饥饿时知道食物的重要,在沉浮痛苦的刺激下成长觉悟。这狠狠的打击,温茹身上魂牵梦绕的魔鬼散了,也让她更加嫌弃恶劣的自己。
然,那些欠下的血债,做为始作俑者,她也确确实实还不上。
沫沫和思琪做完警方的笔录就回家了。
司机当然也做了笔录,他也是知道这次事件全过程的人。
余思诚,以前不知道,温茹害死了冷沫沫和凌熠行的孩子。此刻,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温茹能脱离危险,然后,死活也要带她离开这座城。
自从那天温茹撞伤,看了她满头是血的骇人模样后,沫沫整天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
虽说她很可恶,也做了不少坏事。但,真正看到她那么凄惨,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凌熠行带沫沫来医院探望温茹,这个建议是凌熠行提出来的。男人的心总不比女人的那样软,他来的目的很单纯,也直接,就是想让沫沫开心起来,释怀,不再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温茹已经脱离危险期,除了外表的擦伤没有好外,脑部受到严重撞击……
然,今天来,凌熠行提前是给余思城打了电话沟通过的,也算是互相帮忙吧。
“进来呀。”凌熠行先推门走进,冷沫沫在门外迟疑。
“你确定,她见到我会冷静?”沫沫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温茹受什么刺激。
“相信我,来!”凌熠行伸长手臂,握住女人的小手,温柔的将她拉进屋里。
温茹坐靠在病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到访的人像是空气,她保持着姿势,没有任何反应。
凌熠行和沫沫朝余思城无声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温茹,有朋友来看你了。”余思城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语气很软。
朋友?她们可以算做是朋友吗?沫沫很担心温茹会因为这个词暴跳如雷。
这厢,温茹机械的别过脸,目光呆滞的看着冷沫沫和凌熠行,像是审视中带着迷茫。老半天,她才有气无力的说:“坐吧,都别站着。”
“……”沫沫微讶的瞅着凌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