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然的睨了眼副驾驶位编瞎话的女人,须臾,男人再次回味她的慌话时,突然被气笑了,不以为然的说:“那我怎么觉得是你劈腿冷天皓呢?”
她大脑出现三条黑线,两指用力按了按眉心,这误会有点严重,直接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不过,和冷天皓是兄妹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也难怪凌熠行误解,“他是我哥。”这事没什么好瞒的。
“哦?”男人还装的起劲,一步步诱导女人,“那我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我记得那天在宴会上,你说很爱我。”
虽然是伤心的事情,为了从今以后顺利的相处,凌熠行不得不提。
“……”心窒了窒,冷沫沫把脸别开,魅瞳闪烁看向窗外。
他很有耐心,静默的开车等待沫沫的回答,他非常了解心爱的女人,知道她在思考,不会避而不答。
在已经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面前,再怎么解释也是苍白无力,许久,女人薄唇轻起,声音涩涩的说:“我们从没离过婚。”
等的就是这句话,男人心里已经乐开了,可还是佯装平静的问:“那你还是我妻子呗?”
她没有想到在有《离婚协议书》作为铁证的前提下,凌熠行会这样问,而这样郑重的问题也不容沫沫再敷衍玩笑。
冷沫沫想,无论凌熠行能相信多少,既然他问了,她就不可能说假话,“是。如果你相信的话。”
男人挑高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唇角微微上扬,“到了,下车吧。”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好。”她没有追问凌熠行,任何人都会相信证据吧?
这家酒店共有五十层,下面是宾馆,餐厅在最顶上。
餐厅的整体设计是圆形的,可以旋转观景。
夜晚A城灯火通明,沫沫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望着远方……
两人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刻很值得珍惜,“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她微笑着有感而发,目光依旧看着外面。
他笑得极为儒雅,几分逗趣的调侃,“我躺在病床上三个月,确实没法和你共进晚餐。”
要是眼前的凌熠行没有失忆,冷沫沫笃定赏他一记粉拳!
她看着窗外静默了一会儿,虽然往事他已经不记得了,冷沫沫仍想把这三个月发生的变化都说给自己的丈夫听,“我把公司的名字改成尚行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墨黑的眸子深邃的看了女人一眼,便迅速垂下,不过是问个名字而已,多么普通,却让男人心跳莫名的加速。
没有听到凌熠行的回答,女人也没有追问,像是自言自语,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以前我设计的服装都是用秦越的名字,因为我很害怕那些人找来。”
“为了尚行能够更好的经营,我只能承认自己是Rose。”因为那公司是凌熠行留给她的,“尚行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为了它,我不在乎自己成为公众人物。”
“你吃点这个鱼,味道很不错。”男人转了话锋,他担心再听下去,自己要克制不住抱她。
“好。”她随口敷着没有吃。
她似乎很喜欢看外面的景象,对一桌子丰盛的佳肴欠缺胃口,“因为不能回A城,我只能把尚行迁址到温城。”
“因为温氏要给凌氏投资,我只能离开丈夫。”
“因为我无缘无故得了流感,只能打掉孩子。”
因为……只能……太多的原因,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女人陷入了因果的漩涡之中,别无旁骛的回忆并不久远的往事……
她苦涩难道,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麻木的倾诉。
恍然,冷沫沫纤瘦的手臂被握住,男人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往餐厅外走。
“我们去哪?”她恍惚的朝凌熠行的背影问。
他拉着沫沫的手走在前面,不容置疑的沉声回答,“别问。”
“……”冷沫沫想,她不由自主的伤感真的很扫兴,凌熠行应该生气了吧?
坐在车上她静默不发一言,凌熠行也不说话,目视前方开车。
车厢里很安静,她将不久前因面对丈夫而逝去的坚强找了回来,涩然的开口,“请送我回宿舍吧。”
回去?
三句话说得他心如刀割乱如麻,忏悔千万遍‘失忆’的事,她倒是变得即快又洒脱?
“回去干嘛?一个人胡思乱想吗?”凌熠行语气不逊。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凌熠行真的生气了。
不是在他面前丢脸,就是搅扰他的好心情,冷沫沫想,凌熠行此刻应该很厌烦才对。
可那些事情刻骨铭心,与丈夫独处她怎么能抑制脆弱?
沫沫无奈的扯动薄唇,低低的声音说:“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如果你不愿送我,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
男人嘴角一抽,别过脸瞪了眼积极疏离的女人,真是又气又心疼,“你给我消停待着。”
“……”虽然凌熠行说话的语气霸道不逊,但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送她。
这大晚上的把一个女人丢在半路,确实有损绅士风度,再说,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再不高兴也会保持基本礼貌吧?
沫沫沉默的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的时候是想着缓解疲惫,时间一长,不知不觉睡着了。
昨晚宿醉,头应该还疼着,凌熠行放慢车速,伸长手臂从车后座拽过外套给睡着的女人盖上。
伤口撕开,她痛极无泪,就算是陌路人也会不忍。
凌熠行心疼的无法言语,没有在餐厅就把她拉进怀里,已经是男人隐忍的极限。
他也有些生气,气她的疏离,就算凌熠行失忆了,也可以爱冷沫沫啊!
这会儿,隐隐听着女人浅浅的呼吸,刚刚因她刻意疏远产生的不悦,未成大气旋即消散,心里只剩疼惜。
凌熠行将车子开进了南区的别墅大门。
这厢,冷沫沫昏昏欲睡感觉车子停下醒来。
四周的环境是熟悉的,她直起身子别过脸,狐疑的瞅着泰然的凌熠行,“为什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