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冷天皓想都没想坚决反对,“我不会允许你去见温茹,那女人太阴险,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天皓,我不是要和她吵架,我是要回自己的丈夫。”
“不行,孩子已经没了,你还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
“天皓……”说到失去孩子,冷沫沫悲痛不堪,痛苦的抚着胸口,她的心好疼。
他看着沫沫痛苦的模样,心疼极了,可是,不把话说透,她总是那样善良天真,执念难以改变,她真的是太爱凌熠行了。
不由自主的,冷天皓想起不久前的往事,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很认真很认真的正视冷沫沫,愤愤不平的说:“你还要傻到以为他们会为你说句公道话吗?”
“如果会,两个月前凌云海也不会为了凌氏逼你离开凌熠行吧?”
“如果会,他也不会明知道你怀着孩子,逼你签什么狗屁离婚协议书吧?”
“如果会,他能宁可放弃自己的亲孙子,选择凌氏吗?”
男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要不是凌熠行当时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冷天皓笃定会暴打他一顿泄愤。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意图平息心中怒火。
凭什么冷家的女人要受凌家人的欺负?
他冷凝的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低咒,“我******真是瞎了眼,哪根筋抽了给凌氏投资,帮那群畜生。”
“天皓……”冷沫沫心里非常难受。
她明白冷天皓的意思,也认为他说的都对,可是,感情不是用理智可以控制的,她真的很想凌熠行,每日每夜的想,“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见他一面。”
看到她凝视的眸光里有深深的痛苦,冷天皓确有不忍,他也不是决绝,他只是想让冷沫沫认清那些人的真面目,认清现在的形势。
冷天皓大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目光坚定,声音温软的说:“妹子,要见凌熠行有很多方式,不是只能通过妻子的身份。”那个身份在这个时期真的太敏感了,他最担心的是冷沫沫会再次受到伤害。
沫沫痛苦的点头,“天皓,无论怎么,让我见他一面。”
“过两天凌氏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凌熠行康复重回集团,因为我是投资方,所以收到请柬,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出席宴会。”
“好。”
两天后,黄昏,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凌熠行一派洒脱的靠坐在办公椅上,他还是那样俊逸,帅得要命,和车祸前没什么两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支烟,放在嘴边吞云吐雾,办公室里已经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缸里满是吸过的烟头。
办公桌右下脚的抽屉开着,里面是一份女方签署过的《离婚协议书》。
凌熠行垂着眼睑,眸光冰冷的瞅着《协议》。
他昏迷了近三个月,莫严是第一个知道他醒过来的人。
那晚他们长谈到深夜……凌氏因为企业领导人车祸危在旦夕,股民恐慌狂抛股票,导致股价下跌,面临倒闭。三个月来凌氏为求生存大量筹资融资,吸入外来资金,集团存活下来,但现在已是凌、莫、冷、温四家的天下。
‘凌’根基深厚,占的股份比其他三家稍多些,虽然如此,刚刚复苏的凌氏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一家撤出资金,这个局面恐怕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关于凌氏所发生的一切和现状,凌熠行都可以接受,也是他意料之中。
原本他是想,其他的三家除了‘温’,莫和冷都是他的好友,相信他们也是因为以往的交情,才会在凌氏濒临倒闭之时冒着风险助力。
所以,凌熠行并不担心‘莫’和‘冷’,那么只有‘温’一家是有野心吞掉凌氏的,三足鼎立,想踢出‘温’并不难。
只是,当莫严说:“冷沫沫突然签了离婚协议,并且在两个月前就决绝离开了。”这个事实让凌熠行难以置信。
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浓郁,而且她怀着他们的孩子,怎么忍心在他伤病未愈的情况下提出离婚?
凌熠行坚决不相信冷沫沫会那样做的时候,莫严说:“孩子没有了。”
那一刻,凌熠行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感受。
难道真的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吗?如果不是出车祸,是不是他永远都看不清冷沫沫的心?
冷沫沫不仅离开了他,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还和冷天皓一起去了温城。
凌熠行痛心疾首,悲痛难当,他的心被抽空了,全身的血液凝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男人仰头靠在办公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他想冷沫沫,很想,非常想。
可是,女人如此绝情,他魂牵梦萦的思念值得吗?
凌熠行决定‘失去记忆’,他觉得自己先前过于看好局势,‘冷’未必是占在他这边的,为救凌氏,就必须先消除‘温’和‘冷’的戒心。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假戏真做,永远忘记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情,摆脱苏醒后没日没夜的思念,这样绝情的分离,实在让凌熠行痛苦不堪。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温茹没有敲门悄悄走进。
看到凌熠行惆怅的坐在办公椅上吸烟,温茹蹙眉,漫步走近……
男人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不动声色的慢抬脚踢上抽屉。
在莫严宣布他失去记忆后,凌云海说尽温茹的好话,还大力催促他们订婚,除了给他看过《离婚协议书》外,对冷沫沫这个人只字不提。
凌熠行知道,若不是凌氏现在很危机,凌云海不会这样委曲求全,所以,他没有拒绝订婚宴安排在三个月后。当然,这也意味着现在他和温茹在名义上是很近的关系。
这厢,温茹已经走到凌熠行身边,展开妩媚的笑容,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娇滴滴的说:“熠行,宴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熠行文丝未动,面无表情,眸光不由自主的冷凝,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