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暗彻底降临的一瞬,大牛手上捧的古梵文古书突然金光大作,一页金色的古梵文从书中脱落而出,一时间钟鼓齐鸣,似有大道梵音空谷绝响。
金色的古梵文从纸上脱离而出,一个个金色的蝌蚪文悬浮空中,带着一股金刚不坏的气息形成一道六菱形的壁垒,浓稠似浆般的黑污一触及这梵音壁垒便如冬雪浴火。
片刻后梵音壁垒又凝结成一道梵文大钟,发出一道道无法言喻的梵音绝响浩浩汤汤的在钟壁间碰撞,金钟内的邪魔似乎极为畏惧这股气息,在不可抵御的强大气息压迫下,邪魔暂时偃旗息鼓,二牛黑暗混浊的双眼逐渐变回黑白分明。
罗云城上空,蓄势待发的小三千屠魔剑阵气势一顿,最终漫天祥云在大风之中回归天地,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不过这页金纸并不打算放过邪魔,金钟钟壁上的古梵文在梵音下凝结成一张金色的大网,金网带有一股强横的封印之力,须臾之后包隆后者肉身,最后从外面深入牛躯内里形成一道镇压之印。
内里邪魔剧烈挣扎,只是它沉睡太久太久,以至于力量早已百不存一,带着巨大的不甘和遗憾,它被梵文金网镇压在牛躯极深处。
二牛呆滞片刻后正常,黑白分明的牛眼重现往日的灵动,只是那眸子深处隐藏着一股蠢蠢欲动的黑气,然黑气周围仍有金光缠绕。
“呼!”大牛长长吐出一口气,今日所见极为骇然,比之昔日在石窟被罗刹夺魂还要惊心动魄。
大牛心里很不平静,“二牛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股域外天魔的气息?”
种种疑问萦绕大牛心头,一瞬间它感觉身前多了一些迷雾,它伸出手指,却拨不开,用眼睛去看,却也看不透。
偏房里大牛如此,恕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沸腾。
罗云城人皆说是这是显圣,真正的圣迹,鉴于罗云城悠久的历史和传说,再加上这次天地异象属实骇然,所以这一说法也是得以广为流传,一时间罗云城名声大噪,凡亲眼见得异象的人,皆以此为傲。
不等大牛继续纠结一些深层的问题,远处传来一阵颇为着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有人迈过门槛进入。
朱红见大牛一副颓丧模样,连忙着急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大牛被摇晃几下,神志顿时清楚一些,他摇摇头回道:“没事,只是心神耗费过度,休息休息就行。”
随后大牛将翻译好的梵文递给朱红,并开口道:“这本古书是古梵文,书中内容过于晦涩难懂,大半名词也是闻所未闻,我也只是将其尽力翻译成古语,里面还参杂一些圣语。”
朱红闻言大喜,当下拉着他的手道:“小兄弟,要是不介意你就称呼我一声叔,那你看这本古书记载的是何物?是功法还是什么?”
大牛苦笑道:“我才疏学浅,不过大致也能明白一些,这本古梵文记载的不是什么功法。”
朱红闻之喜意消了大半,心中的热切也是突然降温。
“不过……”朱红猛地一抬头,颇为着急道:“不过什么?”见大牛欲言又止,他挥挥手道:“但说无妨!”
大牛眉头挤在一起道:“这虽然不是功法,但是价值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应该是诸圣年间圣人纂写的一篇镇魔文!”
朱红大骇,心头瞬间激起千层浪,虽然他还没有看手中大牛翻译的手稿,但仅凭圣人笔墨便已经价值连城。
朱红不可置信的吞咽了几口唾沫,他身躯颤抖道:“这真是圣人亲笔?”
大牛却又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梵文乃是南明古寺之文,古梵文更是神寺才有的,所以书写此文的不是我们荒人圣者,而是南明的一位可以比肩圣人的大能所写,不过是何人执笔就不可知了。”
朱红捂着心口大口喘息几下,接着他苦笑道:“天寻啊,你这一波三折把叔这心弄得扑通扑通跳,以后说话可不能这样了。”
大牛一笑,接着道:“朱叔,我知道了。”
朱红听大牛开口叫他叔,明白他已经认可了自己这个长辈,当下开口道:“这点钱你收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叔没有什么,就是钱多,哈哈哈。”
大牛点头,当看到十张面额一千的金票后大呼阔绰。
密室内,朱红喜滋滋的将手稿保存好,在翻阅一二后,发现确实晦涩难懂,在叫来心腹密语几句后,一辆藏有真人境坐镇的马车向着南方而去,那是天亨商行总行所在的方向。
此间事了,一人一牛相视苦笑,二牛身里的邪魔不知何物?但凡存在一日都是隐患,必须要解决掉。
大牛思索片刻,随后将思想沉浸在脑海之中,那里有他读过的无数书籍秘辛。
一柱香后,大牛摸着二牛脑袋说道:“有这镇魔梵文在,短时间内应该无伤大雅,等我联系师兄,到时候一定有办法解决。”
二牛点点头,虽然它现在比二牛强很多,但是他仍旧是天底下和它最亲近的人。
二牛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血脉里沉睡的记忆告诉它,这只邪魔来头不小,若是想要解决恐怕极难,不过当它看向大牛时,后者眼光里的担忧让它一暖,随后软软的哞叫一声。
听到二牛哞叫,大牛一拍脑袋,随后匆匆一人出门。
一个时辰后……
大牛坐在石阶上吃冰消暑,在石阶下边,二牛大口大口吃着冰粉和冰果,牛脸上写满了满足二字。
朱府一座密室内,朱红和妻子相对而坐,两人在说着一些悄悄话。
朱红兴奋道:“我已经派人将古书和手稿送往总行,我爹他派了人在路上接应,一但确定真伪,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回到总行了。”
林玲面容欢喜,显然对朱红口中回总行的事很重视。
林玲道:“夫君,若是你我二人真能回到总行,一定要好生感谢天寻那孩子一番。”
朱红拍腿道:“你说这话,我朱红又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天寻那孩子学识渊博,又尊重长辈,我可是喜欢的紧。”
林玲娇笑道:“你啊,听说这孩子是为了藏书来的,那便先让他去藏书阁吧,待这边消息回来,再重谢他。”
朱红闻言道:“好,我这就派人去。对了,今晚咱们摆一桌宴席,和他一起吃顿饭。”
林玲点头,心里对丈夫的为人越发肯定,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只是想起两人没有子嗣,不由得美哞一暗。
……
吃完冰后,管家告诉大牛可以去藏书阁一观,大牛立马小跑去藏书阁,一下从正午看到了天黑。
晚上,朱红夫妇宴请大牛,三人席间其乐融融,颇有一家三口之相。大牛所懂极多,朱红拉着他边喝酒边说,从为人处世到人物传记,再从天文地理到奇闻杂谈,两人越说那是越痛快,喝到最后朱红险些和大牛拜了把子,好在林玲把他劝下。
两更天后,大牛醉醺醺的被人送回房间休息,二牛则是趴在床榻前默默守护。
卧室内,朱红清醒如初,那些酒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这桌宴席一是为了感谢大牛费神翻译,二是他想借着喝酒再看看大牛的品行,需知人一旦喝的烂醉如泥,便会将自己彻彻底底暴露。
在酒后,朱红夫妇便得知了大牛的许多情况,幼年孤苦,与一只小牛相依为命,年长后曾去读过许多书,再之后便踏上了寻找父母的道路。
三更天后,朱红一位心腹拿着一封信拜见,朱红拆开信封,在看完两行笔墨后哈哈大笑。
信是他老子来的,信中说道那一本手稿极为重要,若是可以,一定要把翻译梵文的高人请到总行去,总行里一位地位极高的大佬非常重视。
朱红将信中内容告知妻子,两人皆是大喜,随后心中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