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岭镇,洛阳到咸阳驿道上的重镇。
玲珑酒楼,石岭镇上最豪华的酒楼。
在玲珑酒楼的醉人轩,石一珑躺在两个妖艳的歌女身旁,身体微醺,眼神缥缈,有意无意的看着舞女们婀娜的身段,两个歌女百般娇柔地给他说着一些话,石一珑两只手时不时的在她们身上随意的抚摸。她们娇媚的身体伴随着嗲声嗲气地话语,石一珑全身放松,醉生梦死。
“小妞,给爷唱个小曲吧,爷这时候特别想听小曲!”
“大爷,都已经三首小曲了!”
“大爷,有的是银子!”
说罢,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歌女的大腿上,歌女看到银票,喜笑颜看,千声感谢,万分娇美,那翘臀、那丰乳、那粉脸在顷刻间都把所有的媚态通过娇俏的笑声和轻浮的眼神传递了出来。“石爷,今晚我定让你满意!”
歌女手拿琵琶,轻抚琴弦,和声而唱,虽是山野老调,但也颇具风骚。石一珑看看这些庸脂俗粉竟也能唱出如此纤尘不然的山野气息,内心不觉心旷神怡。在这清新悠扬的曲调中,他微闭双眼,轻抚双手,仿佛回到了以前山野里纯真的生活。正在他陶醉于这山野清雅的曲声中时,醉人轩的门被猛然撞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忙进来,俯下身对他说:“公子,不好了,石夫人病倒了!”
石一珑听到大惊,打了一个寒颤,从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翻身下床,与这小厮匆匆下楼。
玲珑酒楼外,一辆雕花马车停在外面,车夫正是石家的车把式马老汉。石一珑坐上了车,马老汉扬鞭一抽,飞一般地向石府奔去。石一珑在车上焦急地望着外面飞驰向后的景物,这才想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石府了。石府对他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存在。对他自己来说是屈辱的,但在旁人看来他又是荣耀的,高车大马,锦衣玉食,挥霍无度,这是多少人梦想的豪门生活。
很快到了石府跟前,马老汉熟练地勒住了马缰绳,石一珑不等下人取下马镫就直接从车上一跃而下。
刚进到大门,便看见石一骄带着一群人迎面走来,他不想见到石家的任何人,他下意识地想回避一下,但已经来不及了。石一骄远远地道:
“石一珑,你这个败家子,又到外边鬼混到现在,你也知道这是你家!”
“三哥安好!”石一珑低头站在原地不情愿地说。内心有无比的屈辱,心想自己在石府就是被你们这帮感觉优越的混蛋看不起,总是把我石一珑看作外人,甚至是下人,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连那些大胆的奴才有时候也狗仗人势,也敢明里暗里夹枪带棒地欺负我。石一骄看都没看石一珑一眼,就带着下人走出了家门。等他们过后,石一珑才直起身子,愤愤地说:“有朝一日,老子要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统统跪在我的面前,让你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屈辱!”
石府大门进去,向左拐有一个小的角门,角门进去,再向左拐进入一个更加偏僻的角落,角落的旁边又有一个角门,这个角门进去就是石一珑母亲白婉儿的住处。虽然该处庭院在石府偏居一隅,平时几乎没有人来往,就连下人也没有几个。一看便知,该庭院的女主人在石府的位置已经大不如前。
石一珑快步向前来到母亲门外,贴身侍女杏儿已经在外面恭候了多时。
“少爷,快进去!夫人已经等你多时了。”
石一珑伸手挑起珠帘,小跑着来到母亲床前,只见母亲双眼深陷,头发散乱,不禁泪如雨下。
“都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无能!没想到短短三个月没见,母亲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
“儿啊!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在这个石府,我们寄人篱下,被人白眼,你小小年纪不能忍受,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想来石坤云待我们母子还算不薄,没有让我们遭多大罪。”
“母亲!恕儿子说句不该说的话,他石坤云只是贪恋你的美貌,那有一丝夫妻、父子情分!”
“珑儿!不得乱说!快快坐下!听妈给你说。”
石一珑擦了擦眼角的泪,坐到母亲床前,拉起母亲苍白的手,那手还是那么修长,还是那么温暖。
“儿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一定要对你好!也没有谁应该对你好!在这个世界上父母之爱子,那是天性,那是人性,那是家族血脉的传承!即使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父子反目成仇,兄弟成为冤家,互相拆台,最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根本的是利益的交换,我图你能给予我的,你图我你需要的。这还是好的,还有那巧取豪夺,倚强凌弱,我取我要的,哪管你愿意给还是不愿意给啊!”
石一珑看着母亲那虚弱的身躯,强打精神,提着劲说了这么多话,她已经累得要休息好长时间才能缓缓地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白婉儿养足了精神,才缓缓地举起手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眼中全含着泪水。
“儿啊!我不久将离开人世了,就剩下你孤零零的生活!你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肆意妄为,你该懂一些世道,独立面对生活了。”
石一珑听到此,早就泣不成声,哽咽着说:
“母——亲!母亲!我一定要请最好的神医圣手把你的病治好,你一定能再活一百年!你会没事的!”
“傻孩子!别傻了。我知道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于我而言也是枉然。下面有一些有关你身世的事情,在我还有气,我一定要交待给你!”
说完这话,白婉儿喊了一声:“杏儿!”
贴身侍女杏儿来到白婉儿跟前,“儿啊,这是我最信任的贴身女使,她出身贫寒,被狠心父母抛于荒郊野外,被我意外发现救了过来养在身边,如今也十三四岁了,我走之后你要好好待她。”说完,白婉儿瞟了一眼杏儿,示意她到外面把风,别让闲杂人等靠近房间。虽然这里已经是极为偏僻,平时连个鸟都不愿来此拉屎的地方,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显然夫人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因此要更加谨慎和小心。
“珑儿,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石一珑疑惑的看着母亲,自己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寒门子弟,很幸运母亲嫁给了石坤云,自己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别人眼里羡慕的富家子弟。
“珑儿,你出身显赫,你是龙族的后裔!”
在这个世界上,高贵名门分为一十二种,有龙族、蛇族、虎族、猴族、马族、兔族、牛族、鼠族、狗族、羊族、猪族、鸡族,以龙族最为最贵,蛇族次之,虎、猴、兔族再次之,牛、马、狗、羊、猪族又次之,鸡族随其后,鼠族最后。除了这些名门大族,还有一些则是没有种族的吃瓜百姓。
“你本姓龙,名玉,你叫龙玉。你看你的“珑”字是不是有个“王”字旁,那就是你尊贵血统的象征,“王”与“玉”又字形相近,所以这个“王”字有两层含义。这也是你爹爹当时为了保存他的骨血,为你改名的原因。”
说完,白婉儿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龙,递到了石一珑跟前。
“儿啊,这个玉龙符就是你身份的象征,在我们龙族,认符不认人的,你今后可要好生保管,不可有半点差池。”
石一珑完全被母亲所说的震惊了,还沉浸在虚幻之中,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高贵的出身,不仅是名门之后,还是最为尊贵的龙族后裔。自己不是什么吃瓜的石一珑,自己是龙玉!对,是龙玉,我是龙族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