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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陪我长大,送我远行,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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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高考成绩出来的当天——

“小惜,你查了没,过了没,哎哟我的天啊,你可急死我了”妈妈站在我的门口狂敲着门,急切的想要知道我的成绩。

我哪里不急,我也着急。坐在电脑前,手心里的汗一直没停过,我对着准考证号上的数字一个个的输入。

这么多年的努力啊,是人是鬼全看这造化了。

确认了最后一步,闭着眼睛按下了“查询”

“啊啊啊啊!!!妈,我过了,过了。超了分数线48分。”我冲到门口,打开了门,一把抱住了她。

妈妈咧着嘴,咯咯的笑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总算是熬出头了~”,随后,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播出爸爸的电话给他报喜。

“叮咚~”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我们的感天动地......韩枫也从我隔壁屋走了出来,我着急看我的成绩去了,也没来得及问问他,不过看他那挑的快要飞到天上去的眉毛也知道,绝对成绩不错,毕竟回回班上前几的人。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能在这会儿登门拜访。

“姐姐我过了,过了,我俩都过了。”

门一开,就听见霖霖那刺耳的呐喊,旁边跟了个眉开眼笑的安夏。

自然是可喜可贺啦,我迎过她们,走到客厅坐下。

韩枫眯着眼睛,拿胳膊肘蹭了蹭我:“志愿呢?你填哪?会去南方,对吧?”

“嗯....南方。”我们现在也在南方啊,虽然秦岭以南就算南,但我们也差不多是山城吧,虽然迎着江,可是总感觉少了点南方应有的山水秀丽的样子。

我们几个是说好了的,要去南方那边的城市,而且,是一起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很多年前对南方就一直有很多的憧憬,会常想那边是不是会有好多像书中描绘的柔情婀娜的江南女子,会不会有四处可见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想得多了觉得美的有点太不现实,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成绩出来后的半个月,一直在张罗着志愿的事,妈妈其实给我列了很多备选学校,只不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想学的是金融,一方面是做着当老板的梦,还有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爸爸不用在外面工作了,可以多点时间回来陪陪妈妈。

后来我们几个欢欢喜喜的收到了XX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个大学,还一个专业,你说这是什么神仙的缘分。

其实韩枫跟凌霖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意外,我只是比较惊讶安夏,她明明更擅长外语啊,怎么也跑来跟我们报金融了。

后来听妈妈讲,安夏因为这个事情还跟家里闹了好几天变扭,因为她想跟我们几个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在其他班待着。

不过安夏聪明,成绩也好,就算是没学外语,在金融领域应该也会不错的。

这个毕业的暑假很快,眨眼就快过到头了。回想起来,这应该是我过过的最清闲,最惬意的假期了,每天不是在家吹空调,刷剧,就是和韩枫一起我在沙发上打打游戏,要不就是和班上的同学出去聚会,甚至有时候会幻想,这么惬意的生活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眼看着心心念念的新生活要开始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要出远门了,自己要一个人去外面生活。

那不跟妈妈在一起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不习惯没有她的唠叨,会不会想念她做的红烧排骨和水煮鱼......

想到这里,原本满怀期待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一点失落。于是跑到妈妈房间去想找她说说话,可我在她的屋子却没看到她的人,好奇她去了哪里。

我从过道走向我的房间,此刻我的房门正虚掩着,屋子里面的灯光打到了房门外露出了一个角。

我透过缝隙看见妈妈正苟着腰,往我的行李箱中了塞了两双大棉袜。

我推开门,朝着她走了过去,不解的问:“妈,这才是暑假,你给我带这么厚的棉袜干嘛,又用不上。”

“你说我干嘛,A市那么远,南方的冬天又冷,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难不成我坐那么远的火车给你过去吗。”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连带着把什么围巾啊手套啊都给我塞了进去

“哎呀,妈,不用带这么多,我过去了重新买就好了啊。”

她没有理我,继续往箱子里塞着,我那个本来还挺空的行李箱,转眼就快被装的爆了,连带着韩枫的那份。

“阿姨,阿姨,您这是舍不得我们呐!”这时候韩枫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从浴室过来,看着我们俩那快要爆掉的可怜的箱子说道。

他倒是会来事,挽起妈妈的胳膊拉她在床边坐了下来,顺势给她来了套这么多年惯用不厌的按摩手法,“阿姨,您别装了,您就差把你自己装进去跟我们一起走了,我们是上学去的,又不是受苦去的。”

他坐在妈妈身后,说着,转过来,歪着头看我,湿湿的刘海搭在额前,脸上挂着浅浅的酒窝。

这酒窝跟我的很像,所以有的时候他老是跟外面的人说我是他小妹,真是欠锤。

妈妈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大概是明白了,她就是嘴硬,明明就是舍不得我们,还不说出来。

我也学着韩枫的样子,乖了些,站在她的给她捏着肩膀:“妈妈,没事不用担心我的,我会学着照顾自己,人嘛,总是要一个人面对的,哪有一直长不大的孩子。”

韩枫也应着我的话,拍着胸口说:“就是,阿姨你放心,这不还有我吗,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当时他那一副“我能,我可以”的表情别提有多傻了。

妈妈听着我们的话,叹了口气,也不再去说什么,和我们交代了一些事便回房了。

虽然从床边到房门口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但是灯光倒映下来的路却活生生的好远好远,连着妈妈的脚步,没有了尽头。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其实说真的,有点难熬,虽然不是什么像电视剧里面的永远分别,但是就单单这,我看见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见过的妈妈脸上的那种难舍的表情,还有在为她捏肩时,耳边的丝丝银发。

那一瞬间觉得,我是应该长大了,是应该学会换我来照顾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人在父母的“护送”下来到了车站。

安夏的爸爸眼睛里闪着泪花,抱着安夏唠叨了好久,也全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

霖霖到是洒脱,没有什么难舍难分,巴不得马上飞到学校。我妈妈也拉着韩枫,托他一定要多多照顾我。

火车开动了,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望着窗户外的他们与我们的距离渐行渐远,忍了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也好,只要没让妈妈看见,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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