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畋想都没想就从池中一跃而出,扯过旁边屏风上的大巾子围住自己,赤脚跑了出去。
易卿倒在地上,右手覆在自己右边脚踝上,左手扶着门,脸上有痛苦的神情。
但是如果萧畋仔细看,便会看到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这结实的肌肉,摸上去一定很舒服,易卿忍不住想,可是为什么,她都那般鬼哭狼嚎了,他竟然还记得找条巾子围着关键部位?
她想看他的屁股啊!
计策宣告失败,出师不利。
“你扭伤了脚?”萧畋俯身问道,手不忘紧紧抓住腰间的巾子。
易卿:“……”
她有种想要伸手给他拉下来的冲动,然而她没有这么做,因为知道肯定会被萧畋识破。
“我没事。”她没好气地道,也不装了,站起身来很快收拾残局,转身就走。
萧畋:这还是和他生气的意思?
可是她的脚,真的没事?
“那个……”他喊了一声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光着上身,于是转身匆匆进去。
易卿回头,就只看见他裹着巾子的屁股对着她,还有点翘,顿时更气闷了。
“萧叔叔,我娘怎么了?”包子也已经从池子里爬出来,紧张地问道。
“没事。”萧畋脸色微红,想到刚才自己已经被易卿看光,更觉得脸上发烧,含混道,“你洗好了吗?洗好了我们出去,这里面太热了。”
“洗好了。”
同时,紫苏在问易卿:“这么快就回来了?确认了吗?”
“没有,失败了。”易卿没好气地道。
这个萧畋,真是太死板了!
她都叫得那么惨了,他还只顾着遮掩自己。
难道被她看一看,他能少块肉?
紫苏冷哼一声:“看你说得那么容易,我就知道是你轻敌了。”
易卿:“……”
胜不骄败不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本来在萧靖寒和紫苏对打难分胜负之后,易卿心里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后来包子提起范夫人,萧畋脸色还是难看,易卿又有蠢蠢欲动。
她张罗了一次烧烤。
萧畋和紫苏两个高手都是肉食动物,所以对这个提议十分支持。
紫苏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切着肉,肥瘦相间的鹿肉在她刀下如同雪花一般飞出,准确无误地飞进旁边的盆子里。
易卿用削好的竹签串肉,萧畋则在蹲在旁边生起了炭火。
包子在一旁托腮看着:“萧叔叔,我觉得弄个架子,是不是您就不累了?”
这样蜷着,他都替萧畋累。
萧畋瞥了一眼易卿:“有人非说这样烤更好。”
易卿:“……”
不这样烤,你怎么能“引火烧身”?
不不不,引火烧裤子就行。
她打算一会儿趁萧畋不注意,弄个火星子到萧畋裤子上,当然不能烧伤他,只是想让他脱了裤子而已……
可是萧畋太谨慎了,而且这个操作技术难度实在太高,于是最终以众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烧烤,萧畋还保住了屁股结局。
紫苏当然又毫不留情,如秋风扫落叶般地嘲笑了易卿一顿。
易卿忍不住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对他无往而不利。显然是你回来了碍手碍脚。”
紫苏冷哼一声:“我明日去看范婶子,给你一天时间,我等着你成功的好消息。”
易卿:“你等着瞧!”
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起那日见到萧畋光着上身,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以及扑面而来的满满的荷尔蒙气息,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包子呢?”萧畋一早醒来就发现包子不见了,于是来问易卿。
易卿正在吃饭,桌上摆着粳米粥、烧饼、包子并五六样小菜,很是丰盛。
“跟着紫苏出去了,坐下来一起吃饭?”她一边用汤匙搅着粳米粥一边问道。
萧畋没有客气,在她对面坐下,拿起一张烧饼,问:“去哪里了?”
“我说了你会生气。”
萧畋:“……”
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他答案了吗?
除了去范夫人那里,还有哪里能让他生气?
“萧畋,”易卿慢条斯理地道,“你从前和我说过,你父母双亡的吧。”
萧畋盯着她,黑亮的眸子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半晌后才用极低的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唉,我们两个可怜的没有娘疼爱的孩子。”
萧畋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感慨一下。你看我们都没人疼爱,范夫人是想疼爱找不到人,真是造化弄人。”
萧畋显然不欲多谈这个话题,便没有再作声。
易卿也不恼,见他咕噜噜喝完一碗粥,还主动站起身来帮他盛了一碗。
萧畋吃过饭就回到自己房间,但是过了没多长时间,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浑身上下,尤其有旧伤的地方都觉得奇痒无比,十分想去挠一挠。
如果阴天下雨或许会,但是从前并没有这么明显,甚至于难以忍受。
他忍着难耐的奇痒去找易卿。
易卿在晒书,见他像身上有蚂蚁爬一般进来,心中偷笑,面上却假装惊讶和关切地道:“萧畋你怎么了?”
她顺手把书用长木尺子压住,拍拍手上的尘土:“你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啊。”
“易卿,我身上奇痒无比,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说话间,萧畋已经在石桌前坐下,捋起袖子露出半截精壮有力的小臂。
易卿在他身边坐下,装模做样地替他诊脉,然后道:“倒也没什么大事,主要你受伤太多,失于调养……”
看着萧畋不太相信的样子,她话锋一转:“主要你替皇上挡的那刀,表面上痊愈了,但是其实还留了后患。”
“什么后患?”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现在这般就是症状之一。”易卿毫无负担地信口开河,“身体里的湿气你明白吧,要往外排,所以造成伤口奇痒。”
“那该怎么办?有药吗?”萧畋不舒服地动来动去,恨不得脱下衣服打滚摩擦石板。
“没事,不用药,我替你针灸,把体内的湿气逼出来便可以。”易卿道,“来,跟我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