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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见老夫人

清风,蝉鸣,夏日炎炎正好眠。

好眠的是萧瑶,至于门外的无忧大概只剩下焦心了,萧相爷那派人来了五六波,里面那位亲爱的师兄睡得却是依旧香甜。

“萧瑶师兄,相爷来人请了六趟了,昨夜匆忙,今天一早咱们理应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听说人都齐了就等着咱们呢,萧瑶师兄,你可别睡了……咱们有些失礼了……”

“师兄……”

“我说你行不行了无忧,大清早叨叨叨,叨叨叨,你是跟我有仇是怎的,唐僧转世啊你,阿西吧……”不等无忧再张口萧瑶无奈拉开门,苍天啊,把我带走吧!

芙蓉苑往东斜对过是个清净的大院子,外院门匾额上书:康乐居

老夫人喜静平日里晨昏定省能免则免,萧瑶的到来无疑对萧府而言于公于私都是件大事。

萧远山有点忌惮这个胆大包天的萧瑶,今日特意将人召集到康乐居,毕竟有一段时间要同住一个屋檐下总得有个姿态,萧远山虽然并不想认萧瑶,无奈皇上认,他有什么办法?

一定要借机敲打敲打萧瑶,不然狂的没边了!!!

萧远山哪能预料到派人请了六趟居然连内院都没进去,每次都说是没起身,这借口也太不走心了,就不能换个说法么?

“好了,好了,快快坐下吧,晃得我头晕……”老夫人闭目养神面上不见急色。

萧远山早坐不住了,以他的性子早在第一次派人回禀说未起身时就冲过去将她骂醒的,“太不像话了,这么多人等着她,居然睡到这个时辰还未起身?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萧远山阴着脸试图用这种方式解解气。

“年轻人总是贪睡的……”萧老夫人平时对小辈严厉,难得一见的为小辈说句话。

“瞧,这不是来了。”萧老夫人身旁眼尖的婆子应和。

萧瑶踏进门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出现都是焦点。

打量,惊艳,探究,嫉妒……

她都不在乎。

她笑容温和,目不斜视,走到老夫人跟前,撩袍下跪“祖母万安”

萧瑶原是想着不认萧远山也不必称呼‘祖母’只尊称‘老夫人’也说的过去,萧瑶打记事起没见过老夫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情感在里头,只是师傅说过当年若不是老夫人舍命相护恐怕她萧瑶又要去投胎了,她是敬着老夫人的。

今日踏进这门萧瑶终于对‘血浓于水’有了深层次的理解,老夫人是打心眼里疼她的,萧瑶见老夫人红了眼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归于无声。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遵从内心给祖母磕头问安,她怕那双为她湿润的眼睛写满失望。

“好孩子……好孩子……”萧老夫人上前扶起萧瑶,声音哽咽的呢喃着,此时心间有千言万语却梗的喉咙发疼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萧瑶望着头发斑白祖母,这是她的亲人,疼爱着她的亲人,多年来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发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打湿了祖母的肩头,也融了心头的些许冰凉。

“好了母亲,如今瑶儿回来了是好事,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咱们入席边吃边聊。”从始至终未开口的丞相夫人温婉说话了。

“咱祖孙光顾着说话,来,见过你母亲。”萧老夫人敛了泪水,收了心神,却依然拉着萧瑶的手。

温婉,丞相夫人,她的生身母亲!

她始终带着笑,却让人觉得疏离,她好像天生如此,对谁都一样。

“见过夫人,劳烦了!”萧瑶声音淡淡的。

“自家人无须客气。”温婉身着绛紫红衣肤白胜雪,眉眼含笑,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都令人心下舒服。

萧瑶相貌与温婉有六分相像,只是萧瑶生得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让人见之难忘,对比萧瑶的惊艳温婉属于耐看的气质韵味难得。

萧瑶与温婉互相客套两句再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这不是久别重逢的母子吗?感情戏在哪?哭戏在哪?好歹你们抱一下啊?

两人的淡漠平静让众人有些傻眼,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人家抱头痛哭你可以去劝几句回来就好,人家这么平静难不成劝她们哭?

“爹爹,这便是二哥哥吗?这样俊美真是让女子都汗颜呢!”小姑娘十四五的模样,身着娇粉色,笑容喜人,说起话来娇滴滴的。

萧远山眉头皱起,女儿家不就应该这个样子吗?孝顺听话,乖巧撒娇……再看看萧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天天穿个男装瞎晃悠,别说女子,就算她是个男子也不是个正经人,混好了大概也就是个山匪毛贼一类的人物吧……

“呃……嗯……萧瑶过来,这是萧玥,你年长妹妹一岁,日后要多照顾妹妹!”萧远山有点不好说,皇上有意让萧瑶以太子伴读身份随太子入‘太学院’,‘太学院’有规定向来不收女子,如此是不是皇上不想公开萧瑶女子身份?无奈萧远山只好含糊其辞,管他呢,应付一阵是一阵。

“照顾人我可不会打人我学的不少,相爷确定让我照顾?”真特么会使唤人,小爷我跟你约法三章你忘屁股后边了?

萧远山抬了抬脚转瞬又放下,昨日里皇宫赤脚追打萧瑶已人尽皆知,多少年积攒的威严,一朝化为乌有,都是拜萧瑶所赐。

他肯定萧瑶绝对是故意的,想让他出丑,故意激怒他,好叫他颜面尽失,成为别人的笑柄!

萧瑶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不成样子,张口闭口净是胡闹,皇上有意让你给太子伴读,入‘太学院’,原本我还在考量,如今一看是该去好好学学了!”哼!小子跟老子斗,再练几年吧……

太子、伴读?

开什么玩笑,太子不是徐渣男吗?给他伴读?萧瑶怕一失手给他下毒!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白眼一翻,跟我无关。

“二哥哥,‘太学院’可是别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多好的差事呀?”萧玥心下高兴,若二哥哥能跟太子打好关系,她的亲事选择性就更大些。

“这么好,不如你去吧!”萧瑶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

“玥儿自是想去的,只是‘太学院’自建学以来学院立下‘五不收’,非官家子弟不收;非未婚配不收;非嫡出不收;非男子不收,非学院首肯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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