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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相识

离宿河边,侍月亭。

昭蔻正趴在亭栏上望着水里的鱼,心中着实郁闷:见他一面怎么那么难呢?让花郎去将军府门前盯梢,那么久了都没消息,真的不想再去蹲屋顶了。

前几日好不容易见过一面,还是在梦里,唉,这水里的鱼看起来很好吃呀!长那么好吃干嘛?好想捞你。

“蔻儿姐姐!蔻儿姐姐!”花郎气喘呼呼的跑来,着急的拉着她,“将军府里有人出来了,骑着高头大马,正往,正往柳堤走呢!”

“什么?终于出来了,走!快带我去!”昭蔻赶紧坐起来拉着花郎走。

花郎刚还没缓过来呢,就又被拉着走了,“我!我!姐姐你倒让我喘口气呀!”

昭蔻来到柳堤上,四下无人,水面如阳光洒金,话说,见到他我要说什么呢?

她望着将军府的方向,不远处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应该是他吧。昭蔻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出现了,正从那边过来。

虽然看不清楚,但那不是他,兴许只是一个拜访他的友人吧。

花郎指着那人道:“就是这位公子,从将军府出来的。”

昭蔻摇摇头,“花郎啊,那不是周公子。”周公子比他要俊朗些。

她有些失望,拉着花郎为骑马的来人让路,眼眸低垂,这一幕让骑马的男子看在眼里。礼部侍郎之子,宇文翌。

好生标志的姑娘,宇文翌有些移不开眼。他想结识这个姑娘,但看到旁边的孩子,又怕唐突了,只好说一句,“在下宇文翌,谢姑娘让路。”

昭蔻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他轻笑着对她点了下头,昭蔻也对他点头回礼。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公子一定也是这般儒雅有礼的人,她望着马上的人有些失神。

宇文翌莞尔,他从未遇见过这般女子,安静落寞,一派的秀雅,他忍不住想再看她一眼,回头正望见姑娘的眼……

宇文翌,你在想什么,这位姑娘还带着孩子,说不定已有婚配。他无奈的笑笑,让自己回过神来。

花郎看到昭蔻这般模样,晃了晃她的手臂,“蔻儿姐姐!你怎么了?”

“啊?”她回过神来,“怎么了?花郎?”

“你看起来有些……痴傻,怕不是疯癫了”

昭蔻再次来到了那个屋顶,她现在才看清楚那个脊兽是个什么物件,觉得他们像是一个挨一个要跳下去。

看来还是要蹲屋顶了,这次来得早些,周公子并没有在庭院里。

昭蔻便躺在屋脊上看天上的星辰明月,今天的月色也很是皎洁啊,不知不觉间竟然又睡了过去。恍惚间她听到了周公子的练剑声,睁开眼,是无边无际的夜。

周公子来了!想到这儿,她赶紧爬起来,啊!刚刚两条腿叠放着,有些麻了。她忍住酸楚想坐下来好好揉一揉,可是腿脚无力。

一个没踩稳。

“啊~~!“她没想到会跌到脚,滑过瓦片,也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滚落下去。

完了完了,我要摔到庭院里了,这就要暴露了吗?

她感觉到瓦片划过她的脸颊,硌得生疼,浑身控制不住的下落……

怎么办,落下的瞬间,她又看到了星空,眼角的余光里能看到桂树,还有,周公子。

真的是周公子,正飞身而来。

昭蔻怔怔地望着他。

尺魏望着怀里的女子,怎么是她?听到女子的喊声,那熟悉的声音,他立刻飞身过去找她,那不只是个梦吗?还是巧合?可她现在确确实实在这里……

衣带翻飞,转身间落到了庭院。

“放我下去。”昭蔻看他紧紧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他不会发现什么吧?可是周公子还是没反应,她面容愠怒,眼神躲闪,“快放我下去。”

尺魏这才反应过来,“失礼了。”他把她慢慢放下。

“啊!”一阵吃痛,原来跌落的时候崴到了踝骨,脚一粘地根本站不住,双腿的酸痛又再度袭来,“好疼!”

她还没站稳便又倒了下去,尺魏忙又抱起她,看她瘫软在自己怀里,疼得额间布满了细密地汗珠。

昭蔻只觉得一阵晕眩,意识也在慢慢减弱……

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在周公子的床榻上。

脚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外面静悄悄的,桌上的灯似乎要燃尽了,微弱的跃动着。

她起身来到外阁,刚掀开帘子,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醒了。”这才看到坐在卧榻上的周公子。

他依旧闭着眼,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如雕塑一般。

“方才情况危急,不想竟扰了公子,多谢公子相救。”昭蔻佩服这样的自己,怎么笨到这种地步了,快!快想出一个理由啊!天~要怎么解释才好。

她走到桌边,看着灯光周围有一只飞蛾,可周公子并没有说话。

编一个吧!“本是,本是我家的一只……金玉奴丢了,找了好些时日都找不到,本以为这调皮的猫咪是寻不到了。”

昭蔻绞着手中的衣袖,心中紧张万分,但又不敢显露声色。

“没成想,晚上正要落锁的时候,看到她从门前跑过去,就循着她的声音一路追赶,谁知追到了公子的屋顶……听到公子在庭院里练剑,吓了一跳,情急之中想要离开,但不小心崴了脚,没站稳便跌了下来。”

她走上前去盈盈一拜,“在下冒失,惊扰了公子,还望见谅。“

尺魏这才睁开眼坐起来,盯着面前的女子道“看来姑娘轻功了得,不知师承何处?你脚上伤的那么严重,只是简单给你敷了药,现在竟可以正常行走了,不知是我这药效奇特还是……姑娘奇特些,嗯?”

昭蔻望着他,有些心虚,“我自小在山里生活,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一直跟随锦娘,受她教导,但学得不好,只会些爬墙上房的功夫罢了。都是些调皮的玩意儿,摔得习惯了,疼也是一时的,比不得千金小姐,因此好得快些。”

快让我走吧,本姑娘编不动了,这活儿也太劳心劳力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说了你就能让我走吗?”

“说了不一定会放你走,但你不说……一定走不出这里”

好生狂妄,居然威胁她一个妖怪?

“离宿河西,昭蔻。”来日方长,切不可急躁。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转身说到,“很快就要天亮了,你要早些动身。”说着在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丢给她,昭蔻忙伸手接住。

“披上跟我走,我送你出去。“

“啊?是。”她迅速的披上斗篷,跟着出去。

她看着前面快步走在夜色中的周公子,心里竟生出些欢喜。将军府的大公子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嘛。

两人走着,一点脚步的声音也没有。

走到厅廊拐角处,昭蔻居然又看到那个打瞌睡的小厮。忍不住回头偷笑,“呀!”转过身来正撞向前面的周公子,“怎么不走了?”她小声问。

“见过周公子。”

“曹管家。”

“小的正要跟下人们吩咐今日的准备事宜。”

“去吧。”

原来是早起的管家,身后跟着四五个下人。

她藏在周公子身后,小心地瞄了一眼,继续跟着出去。

那管家走了几步,往回看去,刚他还以为是听岔了,居然有女子的声音?周公子身后那矮小的身影难道是个女子吧,想到这里管家竟偷笑起来。

他家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只知习武练剑,昨晚竟跟女子在一起。

“你们几个!管好自己的嘴,不准随便在外面胡说,我要是听到这事儿传了出去,拿你们几个是问!“

“是~。”众人回答。

昭蔻跟着他从侧门出去,不多时就到了街上,周公子依旧是一直不说话。

到了离宿河边方才开口,“这里离你家应该不远了,姑娘早些回去,免得家里人挂念。”

“多谢公子送我到此。”她盈身拜谢笑着看他。

“无妨,日后小心些。”

说完便转身离去,并未多看她一眼,昭蔻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日后还能相遇吧!

天边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早晨的清冷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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