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随着蔡阳城外响亮的鼓声划破天际。意味着蔡阳之战正式打响。
蔡阳城设有四个城门,分别是东门,西门,南门和北门。每个城门有三到四个门洞。
其中由于城东方向为山地,不易展开大规模进攻,所以赵军主力进攻只能选择另外三个方向。
依托赵军大营,廉颇帅旗设在北门方向。做出一副主攻北门的架势。然而作为此次主力进攻部队的黑面都尉张猛军却在南门方向。
第一波进攻时首先压上的是刑徒和戍卒,负责携带木板沙袋等填充物填入护城壕为大军开路。
之后交叉前进的是盾牌兵负责吸引敌军火力,保护后面的士兵将攻城器械运送到城墙下。
负责运送攻城器械的士卒,则带着竹飞梯,推搡着攻城车闷头向城墙前进。
而在赵军行动的同时,蔡阳城城楼上负责警戒的秦兵也已经将赵军行动的消息报告给了城楼上的指挥官。
城楼上的守将急忙派人将守城的命令传到各处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连忙开始整理弓箭,擂石滚木等守城武器准备迎战。
当赵军进入秦军弓弩手射程范围后便受到城墙上射来的箭雨洗礼,虽然有牛皮盾的保护但还是不免有倒霉的士兵被秦军射中。倒在地上。
每当扛着木梯,推着攻城车的士兵被流失射中后,后面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位置继续前进。生命在战场就是如此脆弱。
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继续缓慢的推进一段距离后,赵军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一波猛射将秦军暂时压制在了女墙后面。此时鼓声变得越发急促,原来是主将看到后命令全军加速。赵军趁机全力加速将主梯运送到城墙底下。将竹梯挂在城墙上。由先登军顺着竹梯攀爬夺城。
别以为在城墙下固定竹梯的人拿盾牌护住头就安全了,除了头上不断掷下来的雷石滚木外还有从侧面不断射来的箭矢。
原来在外城墙上每隔七八十步就有凸出来的一段墙体,名曰“马面”。因外观狭长如马面而得名。这段墙体又厚又高。与令一段马面和之间的城墙组合成“凹”字型。
赵军在“凹”字缺口处进攻时便会受到来自三面的火力打击。所以仅为了保住竹梯便需要五六个士兵。
竹梯固定好了,张猛手下的先登军便开始冒着矢石向上进攻。以求在城墙上打开缺口,占住一点,以供后面的赵军上来。然后合兵杀向城门方向。
“上!”,随着先登军的百人将一声大吼,先登士兵穿着重甲开始在木梯上拼命攀爬。旁边不断有流矢飞过,而伴随着的则是双方受伤士兵的惨叫声。
就算有先登将士凭借重甲的防御爬上城头但也会在跳上城垛前被守在城头的士兵用剑刺死。
在这种环境下攀爬相信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噩梦。但士兵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恐惧不前就越是危险。都拼尽全力向上进攻。
在城下弓弩手的掩护下,作为赵军主力进攻南门的先登死士开始取得进展,不断有先登死士打开突破口,让后军赶上。经过一阵激烈的拼杀后,开始有小股赵军在城墙上取得占点。在张猛的指挥下,后续赵军急忙向占点增派兵力以图扩大占领区。
与此同时,在赵军攻城车的撞击下第一道城门也开始告破。但别以为这样大军就可以入城作战了。
因为攻城时只有打开城门才能让大军团入城,所以攻方会全力夺取城门,因此双方在城门处的争夺往往是最激烈的。
春秋时期双方作战还会讲究礼仪,而到了战国时战争便成了不择手段。攻城之战越来越多,人们渐渐意识到城门的重要性。因此从春秋时起,为了保护城门,改建城池时会在城门处再建一段城墙将城门包围起来,称作瓮城。而目前赵军突破的只是瓮城门。
由于瓮城内空间狭小,大军是施展不开的。而且瓮城里面的军队还会四面受敌。所以说瓮城的建造大大增加了夺取城门的难度。
当胡阳听闻南城墙已经被敌军攻上来时也不敢怠慢急忙调兵增援。双方便在城墙上展开激战。赵军全力向城门方向推进,而秦军则不断增兵阻拦。
虽然开始时赵军攻势凶猛,但随着秦军增援到来,赵军登城的速度不如秦军增援的速度。慢慢的秦军开始稳住城头。赵军再难以推进。
由于第一天攻城,秦军都还体力充沛,所以一时也难以攻下,双方开始陷入僵持。
而在赵军攻城的时候,赵悝也带着运粮军在赶往蔡阳的路上。
虽然赵悝也很想跟着去看看如今的攻城战,了解一下秦赵两军的战力,但无奈他的任务是督运粮草。而赵悝也不想落个仗着身为太子便不尊将令的名声。所以只能先做好眼下的事。
赵悝心里也知道赵王是想让他在军方增些见识,但又怕他出事,所以才让他做后勤官的。
就在赵悝带领兵马前进的时候,韩开派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却令赵悝和韩开大吃一惊。
“禀将军,南面发现秦军大量斥候,恐有秦军来袭。”斥候报道。
“什么,如今秦军主力都在大梁和蔡阳。其他地区都是小股兵力,哪来的大量秦军斥候,汝等可看仔细了?”韩开问道。如果有大量斥候后面很可能跟着大兵团。而出现在这里的秦军目标显而易见。
“将军,属下确实看清楚了。的确是秦军无疑,而且数量不少。。”
看到此时的韩开有点着急,赵悝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冷静。脑子迅速转了一圈,然后问道:“可探清楚对方有多少兵马,我方踪迹是否被对方发现。”
斥候道:“对方兵力尚未知晓,而且对方斥候恐怕也发现了我军踪迹。”
赵悝赶紧让斥候继续探查,又对韩开到:“韩将军,我们此时不知道秦军到底有多少人。但看情形数量不少。委托起见我们应该先派人通知廉颇将军。然后是退是守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