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天边逐渐亮起来,万物也是开始复苏,有了生机。
安静的白宫也是开始忙碌起来,时不时能听到宫女三三两两走过,其声笑语。
任长央的房门紧锁,她摆着脸坐在凳子上,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惬意闭目养神的赫君还,难以想象他们回来之后他是怎么在自己面前耍赖皮不走的模样,和传言中的威武战神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天马上就亮了,你还不走?”任长央气结。
赫君还一手搭在腰间上,一手支撑着右脸颊,尽显慵懒,那窗户照进来的白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光彩照人。“你在担心本王会被发现?”
“我是怕你会给我带来不便。”
“过些日子本王就是会来毕罗,只不过提前到了罢了。”
“王爷,你料事如神,睿智聪慧,应该知道玉琳琅用这个条件来交换借兵是为了何意。”任长央冷不丁地提醒他。
果不其然,赫君还脸色变得极快,可是看到任长央有些侥幸的眼神,却很快也是笑了起来,“本王的爱妃是在吃醋?”
“我为何吃醋!”任长央没好气的反驳回去。
“玉琳琅喜欢本王,她为了引本王来毕罗,利用爱妃。怕是爱妃心中醋意浓浓,要是让玉琳琅知道本王在函湘阁,呵呵!”赫君还竟然笑了,而且还是带着浓郁得看好戏的态度。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乐女侍!”是尘雪。
任长央一个扭头回来,躺在床上的赫君还早已经没了身影,“来了。”任长央故意应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又迅速地将床上的被子弄成睡醒后翻开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才去开门。
打开门后,尘雪手上端着脸盆,一眼就看到了任长央脖子上触目惊心的血痕,惊呼,“乐女侍,你脖子怎么了?”
“昨晚蚊子太多,我一不留神就抓成这样了。我正要跟你说,等一下往上面涂一点粉遮一遮。”说罢,任长央已经坐回了梳妆台上,开始自己梳头。
与往常相同,任长央梳妆打扮之后,就开始朝着天鸾殿去伺候玉琳琅起床准备上早朝。
这些日子玉琳琅的心情是格外的好,整个白宫的气氛也是融洽许多。
穿上龙袍,带上皇冠,久久未曾开口说话的玉琳琅,动了动嘴,“朕听说昨晚有几个女侍卫巡查经过阚宫的时候说是看到了鬼火。”话落间,玉琳琅款款走到桌子面前,任长央为她盛了一碗燕窝粥。
“鬼神之说,无稽之谈。”任长央淡淡回应。
“阚宫荒废多年,难免阴气重,回头你多带几个人去看看,顺便打扫打扫。”玉琳琅喝了几口之后,就肃然起身径直走出天鸾殿。
望着玉琳琅渐行渐远的身影,她也是收拾后离开了。
走在回函湘阁的路上,和尘雪正商量着这些日子所要做的事情,面前忽然站着一抹霞红身影。“狗奴才!见到本小姐竟然不行礼!”
一道长鞭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如同灵蛇般直击任长央,啪得一声响,任长央的左肩已经皮开肉绽。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随着尘雪的呐喊,周围的女侍卫宫女都是闻声而来。
任长央捂着伤口,脸色已经惨白,额头上也是开始冒出无数细汗,她冷着脸看向站在面前得意忘形的萧安安。
“萧小姐,你好端端的怎么可以拿鞭子抽人!这里是白宫!”尘雪愤怒得指责,早已经忘记了站在面前发泄后得意的萧安安是何等身份。
“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如此无礼的跟本小姐说话,看来乐女侍的掌管能力不及,那就有本小姐来帮忙代劳了!”萧安安一鞭打在地上,清脆震耳的响声。
任长央的脸逐渐阴暗下来,“萧安安在白宫蓄意打架,目无王法!来人,给本官抓起来!”
这好歹是白宫,天子住的地方,萧安安区区一个丞相之女,而任长央如今的身份是伺候天子,还是红人。孰轻孰重,谁都清楚。任长央的一声令下,女侍卫们自然是听从命令。
萧安安的功夫只不过是三脚猫,寡不敌众,挣扎了几下就被控制住了。她依然不知死活地怒视着任长央,“乐恙,你不过是一条狗,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本小姐一定让母亲把你碎尸万段。”
任长央的脸色渐渐地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步步走到被控制住双手的萧安安面前,“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站的地方叫什么?既然忘记了,本官告诉你,这里是陛下的白宫,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萧府!”
“那又如何,只要本小姐母亲的一句话,你以为你还能在这白宫过得如此惬意!”萧安安毫不畏惧,恶狠狠地瞪着任长央,她还在不知死活的警告她。
“哦?看来丞相的本事是比陛下还要厉害了,还能在这毕罗只手遮天了?”
“我母亲当然是厉害,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沉寂,萧安安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顿然间她脸色苍白,瞳孔紧缩,仿佛是看到了害怕恐怖的东西。
她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乐恙!你在套本小姐的话!”
“本官何时套你的话,在场的人可都是听的明明白白。陛下已经在上早朝了,这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任长央冷冷嗜血一笑,“去金銮殿的殿外等着陛下退潮,本官相信这件事情丞相听到了一定会很意外自己是生了一个多么宝贝的女儿。”任长央一言一语咬着说,字字珠玑。
萧安安听了之后,才意识到那寒意从脚底袭遍全身,她就算再蠢,也知道任长央的话中话。
就因为她的大言不惭,会害死萧家。
“本小姐不去!本小姐要回府!”
看着萧安安拼命像极了一个泼妇在不断的跳脚挣扎,任长央嗤之以鼻,“萧小姐,你既然有胆量进宫来闹事,又何惧本官到你去见陛下。”
“本小姐没有,本小姐是看不惯你那嚣张的样子,本小姐的弟弟哪里不如那个连城诀!”
“那萧小姐的意思,萧公子才有资格当这毕罗的凤后吗?”
“只有我萧家的身份地位才配!”
“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一并跟陛下说说,怎么就这凤后只有你们萧家才有资格,莫不是这萧家的地位是高于陛下不成!”任长央说的话很冷静,却是每一次能将萧安安的话挑出刺来。
闻言,萧安安几乎是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