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央抚摸着赫老满是皱纹的手背,然后是将椿公公递过来的水接过来,亲自喂着赫老喝下去。
“看见你没事了也是好的,以后再也不能一个人去出去了知道吗?这一次可真是万幸啊。”任长央的事情,赫老自然是清楚的很。
当时得知任长央是被抬着进豫王府的,还血迹斑斑。赫老也是担忧不已,后来深夜赶出宫去看望的时候,任长央正在发烧,宫内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
眼看着赫君还是连夜书信让雪银雕飞去百草谷的,这才请来了扶桑,让任长央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现在想想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当时赫君还的脸。
可想而知,任长央在赫君还心目之中的位置是何其的重要。
虽然赫老感到欣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有了念想。可同时又是在担心,这对于赫君还来说是个不小的软肋。
“皇爷爷放心,下次我不会了。”任长央也是感到惭愧,自己不该如此莽撞的。
“朕听说了,是盛涟漪当时引你上钩,为的就是对你加以报复。”叹息一声,赫老继续说道。“看来这个尹太子也是很有本事,既然能从君还的手中偷偷带走盛涟漪。”
“尹太子与王爷天生为敌,自然都是事事对着干,盛涟漪虽然是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但是至少她对王爷也是了解不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任长央淡淡得说道。
听着任长央的话,赫老也是慢慢点头,“虽然现在盛涟漪已经死了,但是我们也不知道盛涟漪有没有对尹太子说过些什么。”赫老只是担心会不会对赫君还不利。
“皇爷爷放心,王爷身边高手如云,尹太子自然是不得靠近。只不过如今一年过去了,三国之间的关系也是越变越紧张,避免不了到时候会在战场上较量。”任长央这般安抚道。
“是啊,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是不远了。”赫老一向是不喜欢打打杀杀,只不过这世上具有野心的人却是何其的多。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远远不够。
“皇爷爷,现在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要好好休息才行。”任长央转移话题,并且是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挪一挪。
这时候的赫老的确也是感觉到疲惫,他有些疲倦的点点头,然后不再与任长央说一句话,便是闭上眼睛休息了。很快,任长央就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外殿,椿公公等人紧随在后。
任长央眺望了一眼龙床上的赫老,然后嘱咐着椿公公,“椿公公好生伺候着皇上,王爷日理万机,恐怕也是无暇顾及,有任何人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妃。”
语气之中带着命令,椿公公不敢不从。
吩咐完之后,任长央就转身离开了瑞祥宫,恰巧是在外头与送药汤的扶桑碰见。扶桑一瞧是任长央,脸上的惊愕之色也是一闪而过,她平静的俯身,“参见豫王妃。”
“黛青,将这药给皇爷爷送去。”
站在身后的黛青应下,然后就是从扶桑的手中接过药汤,转身就又是朝着瑞祥宫走去。这时候,任长央也是开门见山,问道,“扶桑,皇爷爷真的只是受了风寒吗?”
“回豫王妃的话,皇上的确是受了风寒,只不过皇上的身体已经不大如从前,再加上年事已高。身体难免是吃不消,所以才会让这风寒看起来如此严重。扶桑已经在想办法尽快治好皇上的风寒,然后为皇上调养滋补身体。”
扶桑说的很是认真仔细,任长央这才是信了全部。她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这是扶桑的指责。”扶桑毕恭毕敬地说,也是谦虚低调。
说完话之后,任长央又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任长央这一路以来都是加快着脚下的步伐。她知道,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只是赫君还介于她的身体原因,所以并没有说出来。
想着想着,任长央已经是来到了御书房前,她先是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愁容的涧亦,她都已经走到了面前,可是涧亦根本是没有在意到她的存在。
直至任长央干咳了一声,涧亦这才回神过来。一见是任长央,他立马是下跪在地上,“王妃吉祥,你怎么来这里了?”
任长央认真看了涧亦两眼,只是单单嗯了一声,便是开口问道,“王爷在里面和大臣们在商议国事吗?”
“回王妃的话,大臣们刚走不久,王爷独自一人在里面批阅奏折。”涧亦说。
听闻此话,任长央也不跟涧亦再多说话,准备要进去。涧亦眼疾手快,立即是起身将门推开,任长央直接是走了进去。
赫君还抬头一望,看见是任长央,并没有露出惊愕之色,只是原本眉宇间的阴沉一闪而过,可还是被任长央给捕捉到。赫君还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从上面走了下来,扶着任长央,担忧的说,“你才刚大好,就如此出来。”
“所以皇爷爷生病了,你也隐瞒着我?”任长央淡然的反驳。
“你现在也知道了,只是受了点风寒。”说着话,赫君还已经是将任长央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与此同时,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公公就端上了茶水。
等公公退下去之后,任长央这才开口转移话题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看着涧亦魂不守舍的样子。”
赫君还这时候坐在了任长央的身旁,静了片刻,就开口说话,“馥衣不见了。”
刹那间,任长央手中的动作一顿,意外的看着赫君还,“馥衣不见了?”
“嗯,刚刚传来的消息。而且馥衣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那她有没有可能会来金陵城?”任长央问道。
“从那边传消息到这里也是已经是第三天,倘若馥衣当真是来金陵城,估计也是早到了。”赫君还否定了这个猜疑。
“那她会去哪里?”任长央不解。
“本王是在想会不会已经离开了赤邡。”赫君还过了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任长央就抬头看着他,仿佛两个人的想法又是同到了一处去。任长央小心翼翼的问道,“果真会如此吗?”
“保不准。”
“如此的话,岂不是很危险?”任长央也是露出了愁容之色。
看着赫君还不说话,任长央也是叹息一声,“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对于我们太不安全了。”
“放心,本王已经将一切她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重新调整布置。”赫君还给予了放心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