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黛青已经是搬来了椅子,任长央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悠闲自在的坐在上面。左边是站着覃王他们,右边是躺着脸色苍白的赫涟儿。
气氛很僵持,甚至还能听到覃王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还有外面轻重不一的寒风吹过的声音,听似很疯狂的样子。
“不为难你们也无妨,本王妃的要求很简单。”任长央突然间板着脸孔,看着有些阴沉,透着凌厉尽致。
不知为何,覃王听到这句话之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是走到了任长央的面前,尽量是让自己保持冷静,心平气和的说话,“什么要求?”
任长央没有在意覃王对自己的态度,她嘴角冷冷的上扬着,双眼冷冽的看着赫涟儿,“很简单,离开金陵城!”
话落间,覃王等四人都是纷纷震惊意外,可是冷静一想,任长央会这样说也应该是能猜想到的。
下一刻覃王就已经面不改色,挺直了腰板,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阴沉,甚至还有对任长央表现出极度不满的眼神。“豫王妃,虽然你现在是摄政王的王妃,豫王爷的身份远远在本王之上,但是说到底本王还是豫王爷的兄长,而本王同样是你的兄长。你如今跑过来准备将我们赶出金金陵城,你就不怕外面的百姓如何议论你吗?”
话音刚落,任长央就不屑的笑了笑,完全是没有被覃王的话给影响到。“本王妃没有什么好怕的,比起某些人想要爬上王爷的床可要好了太多。况且这样的事情传言出去了,本王妃想那些百姓应该关注的不是本王妃吧。”
“你!”覃王气的不轻,脸色都是黑了下来,怒瞪着眼睛,举起的手又是狠狠得放下。
赫成骏和赫成焘已经是走到了覃王的两旁,从刚才任长央和自己的父王对话的时候,他们对视一望,不约而同是皱起眉头。他们的内心其实都是在责怪赫涟儿,能有今天的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豫王妃,我们理当尊称您为婶婶,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您说的算。太皇爷爷让我们留在金陵城做客,这才不过几天。因为一些黑白不分的事情,就要赶走我们,莫不是你要爬上太皇爷爷的头上吗?”赫成骏竟然难得是如此沉着冷静想到这番话来反驳任长央。
站在中间的覃王同样闻言,嘴角是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赫成骏!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了,这到底是谁想要爬上皇爷爷的头上去。”任长央身子微微向前倾,笑得阴险。落在赫成骏的眼中,着实也是心颤。却不想任长央又是说话起来。
“本王妃要赶走你们,也是理所当然。在本王妃进来之后,倾耳听见涟儿郡主说喜欢王爷。原本呢,本王妃的确是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就算了,可是听到这样的话,本王妃要是留下你们的话,本王妃相信就是会养虎为患!”
说罢,任长央的脸就崩了起来,暗沉得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躺在床上的赫涟儿听闻任长央说的话之后,她左手死死抓住辈子,更是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就从未红润过。她盯着任长央的脸,恨不得用自己的指甲给刮花了。同时她也不敢看自己父王的脸。
覃王父子三人面面相觑,任长央最后又是开口说道,“本王妃还很年轻,耳朵还没有那么背。”
须臾间,赫涟儿就已经是从床上站了下来,在身旁的侍女扶起来走过来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先跪在地上。
可惜任长央并不想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却是格外的霸道。“现在本王妃并不想要听你们任何人解释什么。本王妃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有害本王妃地位的人,本王妃从来都不会放过。”
“豫王妃,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说的算!”覃王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他登时就反驳了过去。
黛青这个时候向前站了一步,冷着脸,说道,“覃王,你可别忘记了,我家王妃不单单只是豫王妃,那也是摄政王妃。皇上对王妃的疼爱那可是人人都见的着。难道覃王是忘记了今天白天皇上在昭阳殿对王妃的承诺了吗?”
等黛青说完话,任长央又是继续说道,“本王妃知道今天皇爷爷来过安寿宫,本王妃可不会相信皇爷爷特地是来告诉覃王,不要理会本王妃。”
被一言揭穿了事实,覃王的脸色是更加的难看。
他的确是没有忘记,赫老来安寿宫不是为了来看赫涟儿的,而是在告诉他们,不能惹得任长央不开心。
光想到这里,覃王的脸色是更加的不好看,他暗自握紧拳头。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了金陵城,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赫涟儿磕头求饶,“豫王妃,是涟儿不知好歹,涟儿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这不好的下场,涟儿是清楚的很。更何况正如大哥所说,我们只是在金陵城做客几日。还望豫王妃能看在我们送上那株百年人参的份上,待做客几日之后,我们就立马离开。”
赫涟儿很清楚,要是自己不这样说的话,不管事情发生到什么地步,父王和两位哥哥都不会饶恕她的。她不能就此愚昧的失去自己的靠山,这样的话,到时候是两者都得不到。
听到赫涟儿的求情,覃王父子三人的情绪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看着赫涟儿,再看看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任长央。
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像今日这般狼狈。
但是任长央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算了,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她俯视着赫涟儿,没有一丝丝的同情。“涟儿郡主,你的话本王妃到底该相信哪一句呢?你现在这般求情,又是打算等本王妃同意之后,再另找机会靠近王爷吗?”
刹那间,赫涟儿就拼命摇头,“涟儿不敢!涟儿不敢!”
说到底,覃王府的地位并不是太高,即便是皇家人,但是覃王的王爷品级也是不高。
在怀州的时候能怎样硬气,可是这到了金陵城,站在赫君还的面前的时候,恐怕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覃王的生母的身份更是低贱,就注定了覃王这辈子不会有着太好的待遇。
覃王想要找机会得到赤邡皇位,恐怕也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有赫君还在,就连赫老也是不太爱戴,只会让覃王在金陵城的处境更差。覃王没有靠山,没有支持的党羽,只会让他在这条路上更加的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