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府因为一场赫君还和尹龙将之间的对打,让整个府上的气氛都是开始了微妙的变化着。
他们没有一个人忘记尹龙将是被抬着出府的,更是害怕尹龙将回到缙江之后,今后会不会来针对他们穆王府。
幸好是何管家看在眼中,登时即将这群人给训斥了一番,并且是认真的提醒他们,现在东翟做主的豫王爷,是赤邡的附属国。
众人转瞬间是一语惊心梦中人,他们差点是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因此,穆王府又是恢复了喜悦的气氛。
当然他们同时没有忘记忽然间受重伤的穆王妃,还有突然间离开穆王府的豫王妃和豫王爷。
虽然已经是相安无事,可是总感觉气氛当中还带着一丝沉闷。
穆王府的流水宴还是依然进行着,但似乎做主都已经不在。何管家几乎是忙前忙后,打理着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穆王妃还躺在床上,穆王爷也还未曾回来。
出了穆王府之后,任长央和赫君还就坐上了马车,直奔熙王府。
昨夜宫少僦和任长央畅谈之后,心情也是舒畅,然后就是和殷三娘一同回了熙王府。这也是近些日子,宫少僦第一次踏进熙王府,并且敢面对自己的心。
却不想,这一回去,然后传回来的噩耗竟然是宫少僦的服毒自杀。
这一路上,任长央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是宫少僦想要自杀的。
难不成昨晚宫少僦的那些释然,都是故意伪装给她看的吗?
可是这些明明都是装不出来的。
想着想着,任长央已经来到了熙王府。
看着熙王府三个字,以及高挂着的白灯笼,与穆王府的喜庆也是截然不同。
一走进去,一股低沉而又抑郁的心情直接是喷涌而出。
随着带路,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灵堂之上,棺材被放在正中间,还未曾封棺。估计就是等着回来验尸。
殷三娘很安静的跪在那里,穿着丧服,不停的在烧纸。而宫少卿则是跪在棺材的旁边,死死的抱住棺材不肯撒手,仿佛怎么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已经去世的事实。
在赫君还和任长央的出现之后,灵堂之上已经发生了一些躁动。
大家就是等着赫君还的出现,来查明真相。
殷三娘同样也是听到了耳边传来了豫王爷来了的话,她迅速的转过身来,直接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王爷,王妃,请你们明察,熙王他得死另有隐情。”
在外界,殷三娘是宫少僦的亲生母亲的事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宫少僦只是对外说殷三娘是曹太后身边的老人,更是他曾经的奶娘。
这些日子,殷三娘在熙王身边,就算大家没有看到,但是在宫少僦离开之前和回来之后,身边都是只跟着殷三娘,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这个人在宫少僦心目中有着不一样的身份存在。
但是宫少卿是知道事实的。
当宫少卿听到殷三娘的话之后,他悲伤的脸迅速地转过来,看着殷三娘,然后肃然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弯着腰,问道,“弟弟的死是另有隐情?三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殷三娘眼角的泪水还在不断的落下来,而这边涧亦和黛青等四人已经把周围不想干的人都给支开了。
这个时候,任长央蹲在在了殷三娘的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三娘,你要节哀顺变。我们也是觉得熙王的自杀太过蹊跷,所以特地准备要留下来调查。昨夜从穆王府离开之后,在路上在熙王府上可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殷三娘就抬着头,望了望赫君还之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任长央的身上,并且是从长袖当中拿出来了一片被烧毁掉的纸,但是上面还能看到一个很清楚的央字。
任长央接过这个碎片,仔细一看,“这个字倒是像极了女子写的。”
“昨夜我们回熙王府的途中,不小心是撞到了楚世子妃的马车。我很清楚的记得,楚世子妃很友好的跟熙王打招呼,现在仔细一想,当时楚世子妃不小心摔倒撞在熙王的轮椅上,也非是偶然之事。”
听到楚世子妃四个字之后,任长央的脑子里似乎有了一些头绪。
“今早楚世子接到急事,已经早早回大酉了。”赫君还皱着眉头说道。
楚殿英走了,尹柏凝没道理还留在万锦城。
“三娘,昨晚楚世子妃的马车上没有楚世子吗?”
殷三娘摇头,任长央登时又是看向赫君还,只听他说,“楚世子昨夜很晚回去。”顿了顿,赫君还就看向了涧亦,“涧亦,你去楚世子他们住的客栈去打听一下昨夜楚世子妃的行踪。”
“是!”涧亦已经是抱拳奉命行事去了。
而坐在地上的宫少卿听着这些话,一头雾水。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会牵扯到楚世子妃,但是看见他们如何肯定了楚世子妃。心中又是在想,是不是弟弟的死跟楚世子妃有关系。
很快,在涧亦离开之后,赫君还已经走到了棺材的边上,看着宫少僦脸色苍白,就这样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说道,“尸体检查过了吗?”
这时候就看见一个仵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有些胆怯,被赫君还的威严所震撼到。只见仵作跪在地上,回禀道,“回豫王爷的话,熙王的身上没有其它的伤,这毒也是到了五脏六腑,的确是熙王自己服毒自杀的。”
随着仵作的话音刚落,任长央已经是大步走到了棺材的面前,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宫少僦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来。久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任何一种他杀都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
任长央的话刚说完,她的身体已经走到了宫少僦的头部处,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种他杀,在尸体上很难发现蛛丝马迹,那就是被人催眠。”
“催眠?”赫君还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宫少卿和殷三娘也是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其他等人都是将目光落在了任长央的身上。
“对,宫少僦的眼角有泪痕,说明他服毒自杀之前哭过。所以不能排除在他生前是不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心里走向极端的话。一般情况下,可以称之为催眠。”任长央解释道。
下一刻,殷三娘已经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任长央的身边,“王妃的意思,在熙王生前的时候,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话?”
“嗯,让他一度心灰意冷的话。”
“那会是谁?会对弟弟如此下毒手!”宫少卿带着微怒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