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夜色朦胧,萧条苍凉。
整个沈府都是显得格外诡异的安静,沈城主总是在急促的呼吸着,仿佛是在给这片寂静增添几分生气。
看着赫君还那静如水般冷冽的眼瞳,他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相信了。
“你往日都只是跟黑影白玉两人见面的吗?”
沈城主拼命点头,深怕是赫君还不相信,“是啊,我只跟他们两个人接触过,在飘香园的时候也是只跟他们两人。”
“那你为何去飘香园?”赫君还的眉头还是紧蹙着,质问的口气不曾变过。
那压迫性的威严也是让沈城主的心跟着一颤又一颤,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气场是如此的厉害。“那,那是因为飘香园是黑影白玉两人所开的,他们答应说我去飘香园玩的话,都是免费的。我,我有个中意的姑娘就在飘香园,可是家中的夫人不同意,所以。”
说完话,沈城主也是干笑了两声。
“沈在行,你的话最好都是真的,否则的话。”剑宿威胁道。
脖子上的刺痛感还是存在的,沈城主他软弱的直点头。“我知道,我说的都是句句属实。我只是爱财贪财罢了,况且,他们抓的女子都是从西北城那边来的,我也就没有太多管辖。”
赫君还敏捷的身体在黑暗之中来回穿梭,令沈城主眼花缭乱,难以捉摸。千钧一发之际,他就感觉到了有东西堵住了他的嘴,下一刻右手指就传来了剧痛。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儿来。眼泪更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他四肢挣扎,却又是无能为力。
“沈在行,今晚的事情,这就是给你堵住嘴巴的理由,要是你说出去的话,我就不保证会不会来取了你的命。就算你是搜城也未必找得到我,但是我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记住了吗?”充满森冷恐怖的声音在沈城主的耳畔回荡着,如同是游魂野鬼,沈城主哭丧着脸直点头。
沈城主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正在不断的流血,他更是清楚得能看见,那只大拇指就落在了床尾处。
当四肢的绳子被解开之后,赫君还和剑宿的人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沈城主颤抖着手捡起了自己的手指,又是拿开了嘴里的东西,他登时就哭喊了起来。
那瞬间,整个沈府都是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是纷纷往沈城主的房间跑去。
顺利得回到了宅子里,赫君还直奔房间,就看见任长央还在床上看着书。那静静的模样,在灯火的照亮下,洁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又卷又翘的睫毛,随着眼珠子的转动,如同蝉翼般煽动着。
任长央也是感觉到了气息,她抬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色劲装的赫君还就站在了那里。蜡黄的灯火下,那黑影摇摆晃动着,刚硬的身躯,笔挺如松。
“你回来了。”说罢,任长央一直提心吊胆的心也是放下了,她同时也是放下了书本,准备下床。
幸好赫君还眼疾手快制止了她,任长央呆呆的看着他,脱掉了外衣,同样是钻了进来。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两人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话落间,他们两人相望一眼之后就笑出了声。任长央先开口,“你先说。”
赫君还这时候已经是将任长央抱在了怀中,让她更舒服的躺在了他的胸膛上。“沈在行并不知道黑袍人的存在,他只是拿钱办事罢了,左盟的死士就是在飘香园训练。沈在行只知道一些,可他不在意这些,他去飘香园只是有中意的女子罢了。”
“听你说沈在行是个贪财胆小之人,这些事情与他不关紧要,他的确是没理由去触碰。“任长央点点头分析道。
“看来是要去一趟飘香园证实一下了。”
“刚才在慕湘那里,她同我说了一件事情,她说那个白玉很有可能是揽月。”随着赫君还说完话,任长央也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为何?”赫君还反问。
“慕湘她暗中注意了这个白玉很久,发现她对花一裳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她斗胆猜疑。”
“那我会亲自去看一看。”赫君还说。
“今晚去沈府之事,沈在行会不会告诉黑影白玉?”任长央问。
“就算沈在行故意隐瞒,那个黑影白玉还不会察觉吗?我就是要引蛇出洞,这样的话就更好的下手了。”
“不夜族的事情理当他们都知道了,再加上沈在行的事情,他们应该会提高警惕心。”
“他们会把事情的中心都放在寻找我们的心思上。”
闻言,任长央会生一笑,“你是打算声东击西。”
“国库的那笔钱要不要的回来也是无所谓,在不夜族那里挖出来的金山,足以是填满国库的空虚了。”赫君还放心的说。
任长央听得明白,赫君还一直担心的是花一裳和国库的银子,如今这两件事情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可以恣意妄为的做。
或许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
“起初我也是猜不透左盟、黑袍人和沈在行之间的关系,看来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沈在行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看来左盟会突然崛起,在西北城名望如此大,必然是有黑袍人的帮助。”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黑袍人的心思是相当复杂,他站在尹龙将的身旁,可是在赤邡立足,却不想最后在南平准备养兵。”分析到这里,任长央也是露出了佩服之色,“这个黑袍人做事的确是难以估量,总觉得有时候他有些事情都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在我认为黑袍人会成为尹龙将的人,恐怕只是个幌子。到底是谁在利用谁,都还是说不定的。”赫君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任长央也是想到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黑袍人有办法让那么多人对他马首是瞻,会不会单单臣服在尹龙将,况且他最终的目的是江山阙歌图。”
这时候,赫君还忽然间将任长央揉得更加的紧了。他酝酿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央儿,这件事情过后,恐怕真正的麻烦就会来了,那时候恐怕我顾及你的时间会更少,你要向我保证你会不厌烦的一直在我身边。”
听到这样的话,任长央微微一愣,她很快就明白了。
的确,赤邡的小皇帝死了,加上现在五国之间的关系,跟一张几乎透明的纸一样。随时都是一点就破,到了那时候,战乱纷争,民不聊生,都是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