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寒风凛冽。
任长央躺在里侧,赫君还躺在外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那温暖的体温,让俱寒的任长央又多了几分安逸。
感受到任长央双手冰凉,在被子里赫君还就将她纤细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当中。
赫君还多年持剑,手上的老茧也是磨得任长央细嫩的手有些生疼。
“那天楚世子来豫王府了,你们聊了什么?”
原本已经打算入睡的任长央就被赫君还无端端的问话给弄醒了,她很诧异,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了。竟然没想到这个时候来询问,但是一想到在玲珑居的场景。
任长央也是坦然回答,“楚世子不过是来探望我一下罢了。”
赫君还微微一笑,那是任长央无法发现的。
其实他知道,任长央就是怕自己误会,就连款待楚殿英都是在花园的凉亭之中。他不过是好奇他们之间说什么罢了。“那日尹楚世子妃去豫王府寻你之事,是不是另有目的?”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她就是想要我出手来为东翟王担保,如此的话就会被你所误会,甚至是加深尹柏茹对我的成见。可惜她想错了,尹柏茹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非但不会把我当成敌人,而且她会看清许多的事情。”任长央笑着说。
“的确,尹柏茹在临走的时候,还特地让我带话给你,希望你能去东翟喝她的喜酒。”
“有时间便去。”说起来,她已经一年没有再回东翟了。
闭上眼睛之后,任长央的脑海中就浮现了当初凤凰城被屠城的场景,还有轩辕阁三百多的无辜子民被屠杀,两者之间交叠,不断得侵略着整个记忆。
一时间,任长央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珠,身体又是开始变得僵硬。赫君还将她揉得更加的紧,在耳畔低语,“不要怕,有我在,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你没有必要将这些压力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放轻松,我在你身边。”
赫君还的话如同一阵春风,温暖得直袭全身,仿佛是整个人躺在了露天的草地之上,那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她的全身,给予了安全感和安逸。
渐渐的,任长央就停止了颤抖。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开始贪婪得呼吸着,赫君还为她拍背给予安慰。“怎么样?好多了吗?”
任长央也不知道明明前一刻还是好好的,怎么下一刻就进了梦魇中,无法自拔。“我,我怎么?”
“没事,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有我在,你安心睡吧。”赫君还担忧着,心疼着,将转过身来的任长央直接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还有健硕的胸膛,任长央也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全,她逐渐的又是闭上了眼睛,企图让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翌晨,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层层白雪之上,泛着如同钻般闪闪星光。
就是连空气之中那黄泥的味道也是被驱赶走了,带着的都是雪得味道,甚至还有些甘甜。
他们起了一个大早,在大厅上用早膳之时,掌柜的端来了一盘还带着热气的牛肉片,一脸笑意盈盈,“几位客官好像是商人吧。”
“是的,我们是专门来西北寻找一户能合作的商家。”
听到这话,掌柜的双眼一亮,“客官是做铁器的生意?”
“嗯,也是听朋友所说,这西北打造的铁器没得挑剔,那些客人也是喜欢的很。所以我带着家眷一起来探探究竟。”赫君还露出了微笑,如实回答掌柜的问题。
“咱们西北的打铁铺那是遍地都是,每家每户可都是有着很多的商家,那手艺也是没话说。客官你来了可就是找对地方了,除了西北的铁器,还真是没哪里能比得上。”掌柜的别提是多么的骄傲。
任长央已经吃完了一小碗的素面,她擦擦嘴,放下了筷子,说道,“昨日我们还在大街上晃荡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家打铁铺的招牌很显眼,叫卢安打铁铺。”
“卢安那可是我们西北的数一数二的打铁铺啊,夫人你可真是好眼光。”这时候隔壁桌的一男子豪气的拍桌子,说道。
“那看来我们第一家应该就去那里了。”赫君还揽着任长央的腰,露出了惊喜的样子,说道。
“除了卢安,还有好多好的打铁铺,估计客观你们逛两天都是还不够的。”掌柜的竖起食指,说道。
“无妨,我们本来就打算多住些日子,也算是来看看西北的风景。”说罢,涧亦已经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摆在了桌子上,“这一部分是这些日子住店的钱,剩下的就希望掌柜的朵朵款待了。”
一看见银票,掌柜的双眼就发光发亮,他立即是将银票塞进了怀中。一脸侠气荡漾 “放心吧,我李满福在西北也有十八年有余,很多人都还是看我李满福的面子,若是客官有什么疑问的话,都可以来询问我。”拍拍自己的胸膛,李满福斩钉截铁的说道。
西北的人都是一条心的,这李满福和那吃饭的客人会如此热情,那都是帮着他们招揽生意。他们赚的钱多,那么他们也是会跟着收益。
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赫君还他们都是要说话加倍小心,不能让他们看出来马脚,否则的话这些异样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西北。
到那时候,恐怕一切的计划都是一场空。
走出了满福客栈,那李满福还在大门口上冲着他们挥手,那是大金主,他得好好伺候着。
走在了大街上,左右都是挂着各色各样的招牌旗子,不变的是旗子上铁字。
卢安打铁铺就是无痕的店铺,他们在西北的确是做得名声响铛铛。
方才任长央要如此说,就是为了让他们完全打消试探的念头罢了。
按照李满福的指示,他们先是要走在大街的尽头,再向右拐角,看到了第一家大旗子的就是卢安打铁铺。
就算这里是寒冬腊月,但是那些打铁匠,都是露胸坦背,那发达的胸肌和二头肌,猩红的皮肤上还留着豆大的汗珠。常年在火炉灶头面前打铁,他们又怎么会怕寒。
靠近在那里,就连任长央也是感受到了那热气朝着她扑面而来,可比她手上的炉子暖和多了。
“你们老板呢?”涧亦站在赫君还的身旁,问道。
这时候打铁的几个人就停下了手中的锤子,其中一个头大的汉子朝着屋内呐喊了一句,“老板!来客人了!”说罢,他就走了出来,作出了请的手势,“几位里边请吧,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多谢。”涧亦等人微微点头,便是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