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顺利得停在了豫王府大门口,锣鼓敲响嘎然而止。
喜婆高喊着第一道是新郎踢轿子,随着喜婆喊着,身穿红嫁衣的任长央就被搀扶下了花轿。
刹那间,那长长的裙摆上的孔雀在阳光的完全照射下,显得更加的璀璨夺目,惟妙惟肖。让周围的人一阵嘘吁,惊艳不已。
第二道是踩火盆,赫君还选择亲自搀扶着任长央,带着她踩火盆。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豫王妃在豫王爷心目中得地位如此的重要。最后,喜婆亲自拿来了喜绸,就是由新郎和新娘牵着喜绸一并进府。
大家并没有看到喜帕下豫王妃的妆容,可看着那唯妙身姿,也能知道一定是倾国倾城。
在新人进府的同时,敲锣打鼓又重新开始,新一轮的鞭炮又是响起。
司徒管家这边在鞭炮开始的时候,已经是开始和下人一起发布着喜糖和喜钱,那些百姓也是欢呼连连。一时间,豫王府大门还是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拿着这些,也是能沾沾喜气。
新人进门,拜高堂,拜天地,夫妻对拜,一切礼成。整个高堂之上,人并不多,却都是大家最亲最熟悉的人。
用膳的地方就是在南岳楼,只有一桌,不分君臣辈份。
还有整个豫王府的下人另外摆着桌子,同样接住这份喜悦。
今天这场婚礼最终是在那圆月景下,圆满结束。
热闹了一天的豫王府,总算也是安静了。洛水苑卧房的床早已经换上了新的紫檀木大床,铺着大红盖被,上面撒着枣子、桂圆、莲子和花生。
虽然拜了堂,成了亲,但是这洞房一事,赫君还不会强迫,更加是不会做。
他们二人并没有选择睡觉,反而是拿着美酒坐在了屋檐之上,继续欣赏着这十六的圆月。
“过了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
“闻人公子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这些日子天气也是不错,一路上本王也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让你太过劳累。”说着话,赫君还已经将任长央揽在怀中。
这时候,任长央已经将那琉璃杯高举到圆月之上,月光照射在琉璃杯上,散发着好看的碧蓝颜色。“我在书上看到过,娄山危险至极,本就是参天古木密布,终日不见阳光,地上更是有着意想不到的陷阱和野兽。”
“你不相信本王?”
“不是。”
“央儿,你相信本王,本王会想办法找到灵霜花。”
任长央抿着嘴,不言语,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有没有都是一半的概率而已。
“今日收到皇爷爷的贺礼,没想到缙江的江山阙歌图会被皇爷爷拿走。”任长央话锋一转,姑且撇开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赫君还扬嘴一笑,“皇爷爷一向不喜欢留在皇宫之中,喜欢周游五湖四海。本王的人也是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却不想这一次皇爷爷他是在做这件事情。”
“我只是担心黑袍人会不会找到皇爷爷身上。”
“黑袍人在厉害,恐怕也是很难抓到皇爷爷,皇爷爷的金蝉脱壳之术至今无人超越。”赫君还给予放心的语气。
而远在恭亲王府的某处院子里,盛涟漪已经发泄般的将整个闺房里的瓷器都给摔得粉碎,新的摆上,又是砸。反反复复持续里许久,恭亲王妃在旁也是劝阻不了。
看着自己女儿有些判若两人的样子,恭亲王妃也是百般无奈。望着外面,她索性横眉冷眼,厉声喝道,“你是打算把你父王给逼过来吗?”
一句话,直接让有些癫狂的盛涟漪安静了下来。
见状,恭亲王妃也是叹息一声,赶紧是吩咐下人,“快,把屋子里收拾干净。去拿一批新的陶瓷器,再去给郡主端一些参汤。”在恭亲王妃的一声令下,那些躲在屋外的侍女们也是纷纷进来开始收拾着。
这边恭亲王妃小心翼翼拉着盛涟漪的手坐下,安慰得拍拍手,“这个时辰你父王就要回府了,若是让你父王看见你这个样子,指不定又是要责罚你。”
“罚就罚。”盛涟漪置气着,那张好看的容颜满是愤怒,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罚?你是想要一辈子不能进豫王府吗?”
说到这个痛处,盛涟漪始终是忍不住要落泪。“母妃,这个豫王妃的位子本应该是女儿的!本应该是女儿的。”
“那又如何?豫王爷不喜欢你,你怎么成为豫王妃?”恭亲王妃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完全是像个长辈严厉的模样,瞪着盛涟漪。
“母妃!”盛涟漪娇嗔着,气的直跺脚。
“豫王妃不可能,还有侧妃!只要你进的去豫王府,能上得了豫王爷的床,能为豫王爷生个小世子,还怕那豫王妃能压得住你吗?”顿了顿,看着盛涟漪已经有些迟钝的样子,她继续说道,“我在你父王那里听说了,豫王妃她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这皇上生病,风神医才恰巧在。风神医是豫王爷请过来给豫王妃治病的。既然已经是个病躯,那么又怎么会那么快怀有孩子?”
“母妃的意思?”盛涟漪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
恭亲王妃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盛涟漪,“我们现在是想办法进豫王妃,你却在这里砸东西置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愚蠢的女儿。”
聊着聊着,盛涟漪也是彻底放松下来,那心也是慢慢平复下来。这时候红袖端着参汤进来,恭亲王妃亲自盛上,盛涟漪也是听话得喝下。“母妃,我真的还有办法进豫王府吗?”
“怕什么,我就不信豫王爷只纳一个妃子,这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既然他开了荤,就不会只满足眼前一个,况且还是个病躯。”恭亲王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话反而让还是大家闺秀的盛涟漪听得面红耳赤。“母妃,只是我们该怎么进豫王府?当初豫王爷说过,说过今后都不准女儿进豫王府,怕豫王妃会误会。”说起这个,盛涟漪又是满脸的忧伤。
“这就得靠你父王了,所以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讨好你的父王。最近你父王因为你哥哥的事情已经是很生气了。”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盛涟漪又是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哼!这个哥哥一无是处,却一天到晚只知道去寻花问柳,没有被人打死已经是不错了。”
“把他还是恭亲王府的世子,你今后要是出嫁了,还是得有娘家,知道吗?”恭亲王妃耐心劝说。
恭亲王妃总是能说到盛涟漪的软肋上,令她挫败不已。“母妃,女儿都知道。但是他不该拿我跟豫王爷的事情说啊。要是这话落到了豫王爷的耳中,岂不是让豫王爷更加不喜欢女儿。”
“放心吧,今后你哥哥不会了。这一次似水楼的事情的确是让你父王对你哥哥有些失去了耐心,这不已经禁足在房间里了吗?”
“早就该关起来了。”
同一盘圆月下,每个人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滋味,带着也是不一样的情感。
漫漫长夜,也是眨眼之间。
万物皆是沉静,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这样平静的时刻又还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