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从一开始的和平到紧张现在又是如此温馨,站在远处的阿乔和涧亦也是眉开眼笑,很自觉地退下,不再去打搅两人。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却似乎离着原来的目的越来愈远了。”赫君还话锋一转,他已经起身站在面前,双手贴背,仰着头望着那洁白如镜的圆月。
“目标没变,目的却是在改变。”任长央脸上已经褪去了原本还有些痕迹的样子,现在的她又是恢复了如常的样子。她喝着一旁的茶,视线也同样是落在外面。
深夜,物静,风凉,心冷。
对于任长央来说,这就是入秋以后的感觉。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是杂乱无章,丝毫没有头绪可言。但是本王还是觉得,它们都是有关联的。从一开始的安静,到了最后江山阙歌图的开始,现在已经开始在不断地变化着。”
“江山阙歌图不过是一个开端,该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都是提前了。东翟的归顺,毕罗的夺位,南平的挑衅,大酉也是危险重重,还有缙江,至少知道那黑袍人是尹龙将的师傅。至于赤邡依然还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该发生的永远都是阻止不了。”赫君还地话语当中带着一丝沧桑和悲哀,在他的心目中渴望的是和平,然后享受余生。
赫君还的上半生已经沾满了鲜血,他总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是如此过去。
“人已经站在了巅峰,并不代表就是安全的了。这个道理王爷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任长央抿着嘴,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这时候,赫君还转过身来,看着任长央,那眼神当中流露的都是柔情似水。他自然不希望任长央会比他想的还要多,他不想要任长央比他还要烦恼。
坐回凳子上,赫君还话锋一转,“尹龙将就是何东言,你害怕吗?”
闻言,好看的眉梢一挑,那双在深夜当中都能黑得发亮的眼瞳中倒映着赫君还的脸还有那灯笼的光亮。“我为何要害怕?”
“不如我们今早成婚吧。”随着赫君还再而三的转变话题,任长央几乎有些跟不上思维。
面对这样的话,任长央猛然间是耳根子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她自责不该如此紧张,她拜过一次堂,虽然当初形势所迫,只不过弄虚作假,但是该走的流程都是已经走了。
那为何这话从赫君还嘴中说出来之后,她会莫名的心跳加快。
现在她的豫王妃身份早已经做实,无非就是一个婚礼。只可惜,种种的突然,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成婚。
然而,在赫君还知道了尹龙将的身份之后,他的内心也是有一丝的害怕,他自然不希望有人从他手中夺走任长央。他有过自私,想要任长央成为他真正的豫王妃。
并且他要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豫王妃。
任长央的脑海之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反而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天上的圆月也是忽然间被一层薄薄的乌云所覆盖住,暂时失去了月光。
“好!”
良久之后,任长央脱口而出这个字之后,她的脑袋似乎瞬间炸开了,她的脸好像在瞬间的滚烫起来。
听到这个字之后,赫君还毫不犹豫的将她入怀。与此同时,整个洛水苑的彩灯都是亮起来了,白如昼。那一阵凉风吹过,天上的圆月又是亮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司徒管家等人是突然间的出现,手上还拿着一些灯笼,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他们欢喜不已。
赫君还没有父母,任长央没有父母,他们的婚礼就是他们说的算。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们的疯狂。
即便如此,赫君还也会让任长央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原来,今晚,赫君还是有所准备的。
冲着司徒管家他们微微一笑,任长央的手搭在赫君还的肩膀上,然而赫君还还未曾打算松手。“赫君还,要是今晚,我没有答应你呢?你会不会出糗?”
“不会!我们已经说好了,不答应的话,就先将你打晕了再拜堂!”
那瞬间,任长央扑哧笑出了声音来。
这个世界是有温度的,并不是冰凉的。
人心滚烫,总能传达给每一个人。
两人的婚礼来的很突然,几乎是在第二天就已经是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虽然是猝不及防,可是全城欢呼,他们深深明白这婚礼的急促原因。
然而百姓反而自行开始行动起来。
任长央在第二天就被接到了凤鸾殿,那里就是任长央的娘家。从皇宫到豫王府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全城百姓竟然已经开始将那必经之路的两旁给摆满了鲜花。
赫君还不会亏待任长央,全城百姓也不会希望因为婚礼的仓促让这位豫王妃吃亏。
或许这样的布置,也是全天下第一次吧。
虽然准备时间才一天一夜,当晚的时候豫王府就已经开始在筹备着。只不过一夜的功夫,豫王府就已经是一派喜庆的模样。
整个豫王府上下的人和事不眠不休,开始要将豫王府布置的喜庆。
同样,皇宫里面也是忙碌着不行。
赤邡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欢庆了,任长央的一切打点都是皇后亲自操办。
任长央几乎是想象不到,在当初的那道圣旨下来时候,赫君还就已经吩咐红袖斋去最一套独一无二的嫁衣。
当那璀璨华丽的嫁衣穿在任长央的身上之后,几乎整个凤鸾殿的人都是在那里欢呼惊艳不已。
其实赫君还所有的都准备好了。
他说要处理一些事情,无非就是为了要将最后的事情都给安排好。
时间虽然仓促,可是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他们不需要太大的排场,更加不需要邀请所有人,只要那些真心祝福自己的人就好。
却不想,在凤鸾殿的时候,涧亦忽然出现。手上拿着两个盒子。
“王妃,爷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您一定要戴上。而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老祖宗特地派人送来的。”
任长央接过来,诧异的看着涧亦,“皇爷爷不回来吗?”
“老祖宗似乎还有一些事情缠身无法脱身,但是老祖宗说了下次一定补偿。”涧亦传达着话。
打开了任长央的盒子,里面竟然是骨节玉镯。
不难想象,那竹节玉镯就在赫君还的手上。
再打开赫老送来的贺礼,那是一块几乎透明的玉,中间还有一道如同雪花纹的痕迹。
站在身旁的黛青,也是惊呼,“王妃,这是寒玉石。”
对,在冰玉石之下的寒玉石。
能随着人体温度而变化的。
世间难求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