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殿英达成共识之后,他就带着假扮的任长央回宫了。
而任长央和阿乔以及是闻人越,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坐着马车出了广襄城,连夜赶路去边境。
因为长乐坊的闹事,尹龙将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长春宫,只是侍卫前来通报楚殿英和任长央已经回宫了,他才放心。
而另一边,尹柏茹也是时不时的过来闹腾,生气尹龙将把她最疼爱的宫女花溪给杀了。
闻人越和阿乔都在骑马,任长央身体不适,而坐在马车里。安静后的她,心中莫名的提心吊胆。花一裳那边并没有消息传过来,还有这黑袍人似乎也是凭空消失了,至于被自己派出去寻找青玉案下落的暮年也是毫不音讯。
怎么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停滞不前。
他们连夜赶路,为了防止会提前被识破,而尹龙将的追赶过来。他们好几次选择了不同的路线,导致多花了一点时间。
坐在马车当中,任长央的脑袋已经感觉到有些昏昏沉沉的,体内的麟虫再一次激烈的蠢蠢欲动,她忍耐着不让任何人发现端倪来。
“王妃,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到金陵城了。”外面传来了阿乔的声音。任长央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再多言语。阿乔知道任长央的身体扛受不住这么多天的徒劳奔波,也是为她的身体担忧不安。
马车还在前行着,又是过去了半个时辰。
迷迷糊糊中,任长央感觉到了马车停顿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仿佛还有阿乔的愤怒声。任长央这才缓缓起身,与此同时闻人越已经打开了帘子。
“豫王妃,你醒了。”
透过一些空隙,任长央看到了在这个三岔路口,他们的马车会一旁路口出来的队伍卡在了这里。看到这些人的服饰,任长央瞬间清醒,“这是东翟人?”
“我们的马车就快过去了,那边出来几十个士兵,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说是让我们先后退,让他们先过去。阿乔看不惯,就与他们吵闹了起来。”看着外头阿乔不甘示弱的样子,闻人越脸上依然是严肃着,“坐在那马车里的是东翟太后。”
东翟早早已经立了新皇,东翟皇后自然而然是会成为太后。
那不正是慕蓉太后的双生子妹妹吗?
这个时候东翟太后来金陵城是为何故?
“放肆!刁民,连我们太后的路也敢拦!”为首站着的是一个公公,他面相恶狠,高傲自大的姿态,更是那双不把人放在眼中的藐视眼神。
阿乔有些恼羞成怒,欲拔剑,那公公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两步,捏着兰花指,“你!你!你!”
“阿乔!住手!”任长央已经是下了马车,脸上依然还是戴着面纱。落地的双脚还有些飘浮着,身上的淡紫纱裙飘飘欲仙,给人种仙气缭绕的感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注视在任长央的身上。
那公公看到了阿乔手上的剑收回去了,脸上又是恢复得意的样子,继续抬着兰花指,讽刺道,“你也不过是个奴才,连你主子都发话叫你住手了,你应该学你主子一样,懂得看人脸色,看清情况。识相点!”
登时,阿乔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她怒瞪着那公公,却碍于任长央发话。
却不想在下一刻,任长央就开口说道,“阿乔,我叫你住手,是叫你不要一刀将人劈成两半。”
话音刚落,那公公就脸色苍白,这回是换做阿乔得意洋洋,她兴高采烈的拔剑,高喊着回应,“是!卑职一定不会一刀毙命!”
那剑光在那个公公的眼前划过,他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阿乔的一刀下去,直接将他的帽子以及头发给劈断了。阿乔自有分寸,不会带着孩子的脾气,却不计后果。
就在这个时候,那凤凰栾车的车门被打开,里面坐着的东翟太后,端庄优雅的笔直盘坐在里面。“住手!”
那一声喝道,被砍掉了帽子和头发的公公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凤凰栾车边上。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太后,太后要给奴才做主啊。”
“哼!是你们狗仗人势,明明是我们的马车先过去的,还将我们拦下。先来后到的道理难道不懂吗?”阿乔直视着那凤凰栾车里的东翟太后之后,没有丝毫畏惧。
“哪来的市井丫头,嘴巴如此凌厉,手段还如此毒辣。”声音带着一丝森冷,尽显着高高在上的气势。凉风吹过,那轿子上的边缘的帘帐被吹得飞扬而起,恰巧能看到那张有些沧桑的冷漠的脸。
而那双眼睛却是和站在地上的任长央对视了。
“若是没猜错的话,您就是东翟太后吧。方才什么情形,您自己最清楚,若是我的人任由你的奴才这样辱骂,恐怕不是被砍掉头发那么简单。”顿了顿,任长央那三千青丝被风吹得肆虐飞舞,泰然镇定。
东翟太后看着他们三人,个个都是气宇非凡,必然不是普通人。但是这股气,她无法咽下去。“区区刁民,敢如此跟哀家说话!”
“赤邡只有慕蓉太后一人。”任长央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几乎是堵得东翟太后哑口无言,那张克制的脸瞬间是怒火冲天。
“真是没有想到,赤邡的百姓还能如此猖狂。哀家的东翟虽然归顺了赤邡,但是这身份从未变过!”此言一出,带着无穷的震撼效果,那些侍卫更是伴随着高昂一声,齐刷刷地拔刀,面向任长央他们。
这个时候,闻人越也是笑了几声,“真是没有想到东翟的人还敢在赤邡的地盘上拔剑对付赤邡人,看来你们东翟不是诚心诚意要归顺赤邡啊。”
“当初的可阳公主还有再毕罗做客的静安公主,到如今的东翟太后,原来东翟人的品德都是如此之坏,没有教养的。”任长央冷冷地说道,那气场并没有因为对方而减弱。
东翟太后闻言,那狰狞地脸立即是皱出了几条皱纹。她在沉思,她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可又是什么身份让他们连自己都不放眼中。
“罢了,哀家还有要是赶往金陵城,便不与你们这些人计较。”东翟太后很能克制,虽然那双眼睛中流露着几乎是要将任长央撕成两半的杀意,可是脸上早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模样。
见状,那公公怎么也想不到太后突然间不计较了,他有所不甘,“太后,奴才,奴才的头发。”他不敢大声,却也是急迫地问道。
哪知,东翟太后一个冷冽的眼神瞪过去,“还嫌闹得不够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