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祭拜一如既往的进行着。
皇家的祖先牌位都是被一一放在大雄宝殿屋后的中殿里面。以小皇帝和皇后为首,接着是赫君还和任长央,然后就是逐一按照官位排着位子。
正前方还有一尊千手观音,下方就是各个牌位立在那里。
在方丈的呐喊下,大家先是三拜,然后逐个上香一拜,来来回回折腾就是过去了半个时辰。
任长央将香插进香炉上,她的眼睛自然而然得朝着周围看了又看。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包清的话,还有方圆大师当时托一个小僧人送来的信。
其实在那信的最后还有一句话,方圆大师说她不久的将来还是会回到静安寺。
她起初是疑惑不解,只不过唯一的解释只有江山阙歌图了。
可如今,她根本没有办法调查清楚。
祭拜结束之后,小皇帝根本没有逗留太久的时候,他率先带着人下山,准备立即启程回城。
望着小皇帝方才对自己的陌生眼神,皇后差点就身子不稳要摔倒。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厉害,她昨夜站在小皇帝的产房外到深夜,可惜他始终不出来。后半夜更是睡不着,坐着也哭了一夜。
皇后企图要为父亲求情,只是小皇帝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皇后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皇帝恐怕早已经对慕容家有着厌恶感了。
怎么办,她的皇后之位也不会保住了。
赫君还和任长央走在最后,看到皇后的模样,从嚣张气焰的样子到如今优柔寡断的憔悴模样,恐怕连她自己都是无法想象,只是一天过去,他们慕容家就要面临着巨大的噩耗。
而就在大家启程回城的路上,金陵城内早已经躁动起来了,先是慕容府内查封,然后就是几位大臣的府邸。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更是弄的大家都是措手不及。
可更多的是百姓们的欢声笑语。
然而小皇帝回宫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书信到南平质问廖天禁,若是不有个好的交代,那么将会兵戎相见。
此事很快就传遍了五国。
第二件事情,小皇帝就是亲自审问了慕容晔等几位大臣,再逐个送进了宗府,随之又是提拔了几位新官上去。期间没有任何的间隔,做的滴水不漏,井井有序。
期间皇后做事不顾及皇家颜面,心狠手辣,也被废后打入天牢。而因浣妃贤良淑德,也被册封为新皇后,尚书大人也是上任为国舅。
包括慕容太后,被强行灌下堕胎药,以身体抱恙被完全软禁在明和宫不得外出半步。
整个后宫又是开始了整顿,包括是朝廷的官员。
因为慕容晔,有不少的官家被查封。
这也是小皇帝自行处理的第一回,虽然有多少犹豫在里头。可是一想到赤邡是祖先打下来的江山,不能因为他的仁慈而毁了赤邡。
然而这一切的处决和决定,赫君还只是在旁看着,从未插手过。
若是南平和赤邡打起来了,赫君还自然也是不会袖手旁观,他欣慰小皇帝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八月底九月初,燥热不会再那么厉害,可终日都是晴空万里,干燥得很。
在静安寺被方圆大师几根银针下,任长央惊奇得发现自己体内的麟虫躁动的时间并不多了。在风满楼的把脉下,他同样也是惊愕,反而问道,“方圆大师可是给你用过银针?”
任长央点头。
“本公子记得方圆大师的十三银针可是厉害,没想到还能有暂时克制麟虫的功效。”站在身旁的花一裳一拳带在自己的掌心当中,满心欢喜道。
“好是好,只不过也是姑且压制,如今方圆大师闭关,没有个三年五载也是不会再出来,这十三银针针法却唯有方圆大师会使用。我们只能在尽快的时间找到取出麟虫的办法才好。”风满楼凝重得蹙起眉头,他认真的说道,双眼瞥过那右边红衣似火的花一裳身上。
“方圆大师跟我说过,想要取出麟虫,只能找到江山阙歌图。”
两人闻言,立即起身,身体几乎倾倒在任长央的面前,花一裳意外的问,“公主,方圆大师当真是说找到江山阙歌图就可以了吗?”
“嗯,方圆大师的确是这么说的。”任长央作出疑惑不解的样子,“只是我不懂,明明只是一个藏宝图,会有跟解开我身上的麟虫有关吗?”
这时候,风满楼转过身,所有有一把折扇,陪着一身雪锦,忧郁高雅。“虽然江山阙歌图是张藏宝图,但是不可否认它还是你们北朝之物,蛊术本就是来源于北朝,或许的确是有什么办法。”
按照这个逻辑来,感觉又像那么一回事儿。
“那岂不是我们要找到江山阙歌图?”花一裳有些苦恼,“当初江山阙歌图就被分成了九块,各被拿走了。若真要找齐,那么我们就要分头找。”
“我在毕罗已经拿到了一块。”任长央坦白直言。
“既然我们要找,可不代表别人没有再找,或许有一部已经落在了一些人的手中藏了起来,如此我们找起来岂不是很费劲?”风满楼仔细分析道,“这样的话我们花费的时间也是相同的。”
“可要是我们盲目在寻找着办法,照样是徒劳,至少我们想尽办法拿到江山阙歌图就能找到办法。”花一裳站在风满楼的面前,说得头头是道。
一红一白,一邪一雅,仿佛是冰火两重天,鲜明的对比。
风满楼没有正面回应花一裳的话,反而是转过身,看向任长央,“怎么做,全权长央你来决定。”
闻言,花一裳又是站在任长央的面前,“公主,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事情,不都说拥有江山阙歌图就能拥有天下吗?我们找到了江山阙歌图不仅能复国北朝,还能将你体内的麟虫取出来。”
“若是要找,我们还是用老办法。“说罢,任长央看向了风满楼,眼神中充满了平静和等待。
风满楼自然是看懂,“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君还知道。”
“告诉他做什么!”花一裳第一个反对。
“小皇帝因为锦妃的事情已经跟南平发书信,避免不了一场战,这个时候告诉赫君还,只会让他分心。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任长央低头说道。
话音刚落,花一裳也是一个劲的点头站在任长央的身边,“赫君还是赤邡的摄政王,与其他人不同,怎么能擅自离开。”
“既然是要找江山阙歌图,那么我们也不能盲目的找。”风满楼似乎有些妥协了,他只不过赞同了花一裳说的话。
赫君还的确是不适合离开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