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陵城,还是那番繁荣景象,到处都是戏声笑语,一片祥和之气。
在毕罗的队伍早已经是先行回来,毕罗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在黎明百姓之间传开了。他们的马车并不能正门进去,而依然是从那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进去。
回到豫王府,司徒管家早已经是在忙得不亦乐乎,他早早派人将洛水苑给打扫干净,更是提前准备好了玉池,就等着任长央的回来。
花一裳本想着跟随在任长央身边并行进洛水苑,却被黛青跟涧亦拦在了门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的路也敢拦?别以为这里是豫王府,本公子就不敢动手。”
“花阁主,我们家王妃要沐浴更衣,难道还要你来伺候吗?”黛青没好气地反驳,根本不怕花一裳的暴怒。
闻言,花一裳立即就尴尬起来了,脸上的嚣张气焰也是转瞬间消失不见。他挠挠头,看望右边,却不想赫君还头也不回的进了高阳园。他忍不住又是追上去,“赫君还!你什么意思啊!本公子是客人,你们豫王府就是这样待客之道吗?”
哐当一声响,唯有关门声回应了花一裳的话。
这时候,司徒管家走了过来,他笑脸相迎,“花阁主,跟随老奴来吧,你的房间早已经准备好了。”花一裳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转过身看到了司徒管家,只能是哼哼两声。
“带路!本公子也要睡觉!”花一裳冲着高阳园呐喊,然后又是随着司徒管家走了。
一身疲惫,在泡了热水澡中,无比的惬意放松。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任长央才缓缓抬起头来,她将右手伸出来,在那洁白如玉的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如同倒翻的墨汁,无规则的在水中化开。更是像一张张蜘蛛网那般扩散开,而那最中间的那根已经是走到了关节下处。
她那绝好的容颜上有一丝的诧异,她不曾想会走的那么快。
为了防止黛青进来,任长央提前结束了泡澡,穿上了里衣,黛青就已经拿着衣服进来了。
黛青亲自给任长央换上了套粉色锦裙,头上毫无点缀,披散在背后。任长央的确是有些劳累,尤其是在中了麟虫的蛊毒之后,这种困意是越来越频繁。
“我要睡了,有事的话再叫我。”任长央拦住了黛青,不让跟着。
看见任长央摇摇欲坠的柔弱身体,那脸上也是疲惫不堪,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俯身,“黛青遵旨。”
独自一人回到卧房,任长央毫不犹豫地就上了床睡下。就连后来算好时间赶来的花一裳也是被拒之门外,这一回他并没有闹很久,反而是有些沉重的离开。
而后来,赫君还同样也是换了身衣裳,进了卧房,看见任长央早早就睡下。他没有过多的打搅,只是吩咐下去,然后也是悄悄离开。
任长央当初被拐走一事,几乎是人尽皆知。后来为了不让外传,赫君还特地让小皇帝拟了一份圣旨,将婚事宣告天下,与此同时也是在告诉众人豫王妃一直都在。
在后来,赫君还就又外传,婚事延期,豫王妃已经去了百草谷养伤。
众所皆知,赫君还和百草谷的风满楼是一对挚友。
那么豫王妃去百草谷也是不会有假。
这一些,百姓们信。但是那些有心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却都是不说破。
不过一回来之后,赫君还就进宫去了。听到赫君还已经秘密回来 ,慕蓉太后可是大吃一惊。她正在明和宫内被包公公给按摩捶背,突然间宫女回来的禀告,当她打破了一只琉璃茶杯。
她淡妆浓抹,风韵犹存,眉宇间透着股高贵冷艳,“你说豫王爷回来了?”阴森地口气在质问。
宫女不敢怠慢,跪在那头,“回太后,千真万确,奴婢眼睁睁看着豫王爷进了皇上的御书房。”
这时候,包公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着那宫女挥挥手,“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眼见宫女匆匆忙忙离开,包公公蹲在慕容太后的身旁,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双手,安慰道,“太后,不必紧张,豫王爷虽然回来了,但是东翟的事情已经成定局,昭告天下,他就算是摄政王也是改变不了什么。”
“哀家只是在为弟弟担心受怕,若是赫君还不在金陵城,至少哀家知道弟弟不会如何。可是他赫君还一回来,去面圣,哀家这心里总是一颤一颤的。这赫君还手中的证据是实打实的,哀家更是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慕容太后在害怕。
慕容太后一直想过如何除掉赫君还,只是赫君还手上有五十万禁军的兵权。她找了许久,也不见得打听到兵符的下落,如果这兵符有着落了,她慕容家还怕了赫君还不成!
“太后,我们的人不是已经混进了豫王爷的军队当中了吗?这种事情也是急不来的。豫王爷现在不会将国舅爷告发,那也是豫王爷要为皇上考虑呀。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太后是慕容家的人啊。”在包公公的解说下,慕容太后的脸色很快就平缓了不少。
很快,她的脸上也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赫君还看似冷血无情,但其实他最在乎的是情。
这时候,慕容太后在包公公的搀扶下,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更多的是不甘,“若不是那老不死的到现在还不归天,我们又岂会处处要隐忍。”
“太后又何必动怒,只要我们动一些手脚,这无上皇随时都是能入土。”
“当然得早点死,不死的话,他时刻都是帮衬着赫君还。这个老不死的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我慕容家,他又岂会不帮着赫君还来对付我们。”走到了梳妆台边,发泄般的一掌拍在上面,以示自己内心的愤怒有多大。
然而下一刻包公公就抓住了慕容太后的手,朝着已经发红的手吹气,满是心疼,“太后,就算你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手撒气呀,奴才会心疼的。”
刹那间,听到包公公这般担心的话,慕容太后的眼睛一下子就柔成了一滩水,笑得极其温柔。她的指甲修得很漂亮,血红色的,她摸着包公公的脸,嘴角上扬,“你我之间的唯一差距就是君未生我已生。”
“那又如何?我们现在一样是无时无刻守在一起。”
“只是这个身份太委屈了你。”慕容太后也是说不出的难受,让自己心爱的男人要成为公公才能留在自己身边。
越是如此,她越是渴望得到权利和地位。
她要赤邡成为她的天下,到那时候就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