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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星的同桌 十

十鱼梁子

二叔家的饭桌不大,把两张饭桌拼起来才勉强坐得下多出来的七个人。爷爷奶奶却坚持不上桌: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吧,我们就不和你们凑热闹了。

爷爷奶奶在自己屋里吃饭,他们七人加上二叔家三口正好十口人,中间放上一个大盆,里边是炖的一大盆鱼。

山野之家,没有什么好吃的,让你们尝尝咱们家乡的大锅炖鱼。二婶给每个人碗里盛饭,然后又把饮料取来放在旁边。

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到了这儿就是回到家了,想干啥随便。二叔让大家放松:你们是小峰的同学也就是咱们自己家的孩子千万别外道。

我们不外道。刘国清代表大家向二叔致谢:多谢二叔,我们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又说外道话,咱家孩子,快吃吧,一会凉了。

大家都没吃过大锅鱼,夹起一块鱼肉,咬在嘴里那种鲜香是无法用语言描述,不由的啧啧称赞: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好吃就放开了吃。二叔话也不多:灶间锅里还有好多呢,我看大家都别吃饭了,光鱼也吃不完。

谢谢二叔--谢谢二婶--

吃饭时,大家不断的表示着对二叔的感谢。

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还客气上了。二叔看着江峰:你们都是小峰的同学,我怎么看着你们三个都比小峰个子高呢?小峰,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个子最矮?你还是不肯长个?

二叔,你可错了。刘国清回答道:我们七个同学里,他的年纪是最小的,反过来,要论起学习来,还数江峰最聪明脑袋最好使,他可是我们班里学习最好的,他还是我们学年第一名呢。

他期未考试学年第一,还得奖了,二百元奖金呢--董芳生怕这事人们不知道,声音最高。

真的吗?他一定是碰巧了,这孩子打小就笨,别人学一遍的东西他得学好几遍,我可是太知道他了。

二叔--江峰不高兴二叔说他笨:人家才不笨--不许说我笨--你净揭我老底。

是的二叔,别看江峰个头不太高,他的足球踢的可好呢。张春生帮助江峰说话:他可是我们足球队的最厉害的中锋。

对了,他游泳也比我们都好,刚才下午,我们可是都见证了他过小桥,在河里抓鱼的手段。

真的,二叔,我们班干部都在这里了。焦娇接茬挨个指着道:你看,她是团支书,他是班长,他是体育委员,她是学习委员,我们班委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加一块都没有他的学习成绩好。

说起原因--二叔长叹一声:我心里非常清楚,你们的条件都比他要好上许多,他打小在村里念了四年,后来又到乡中心校念了两年这才进城参加小升初。他没有你们家庭条件好,他来自农村,家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团结,互相帮助,关键时刻能拉一把,共同进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几年后他和你们能一起升入大学,他才能改变命运。

说的大家都低下了头,后来还是杜菲菲先抬头回答道:

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互相帮助,谁也不会落下,我们一定会都升到大学的,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的,一定会的。

大家玩了一整天都累了,饭后一会儿就都回各自的屋子。

三个女孩子睡在小妞的房间,小妞的房间只有一盘小炕,只够三人睡得下。

小妞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跑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三个大姐姐:三个姐姐,我只有一只大枕头,你们谁想抱着它睡觉?谁想要哇?

我要--杜菲菲向她伸出手来:小妞给我吧。

我最喜欢小妞了,给我吧。焦娇岂图拉拢小妞。

给我吧,我最喜欢你。董芳想下地拽住她。

我有办法了:小妞笑嘻嘻的转过身:我闭着眼睛往后扔,谁抓着就给谁,你们准备好了。

看着有趣的小妞,三个女孩都张开胳膊准备抢大枕头,小妞随便往后一抛,却一下子扔在了焦娇怀里。

这时二婶闻声而至,怀里抱着两个普通枕头,递给他们:

这孩子,啥时候忘不掉淘气,让她送个枕头也能弄出点事来。

她笑着把枕头放在炕上,看着几个漂亮女孩儿说:小妞这个大枕头是江峰在城里买来送给她的,是她的宝贝,天天睡觉都要抱着。每回小峰回来她都会让小峰枕的,她喜欢你们,才给你们送来了。别嫌弃她呀。

怎么会嫌弃呢,杜菲菲从焦娇手里抢过大花枕头高兴的说:我太喜欢她了,比我妹妹听话多了。

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董芳不解的看着她。

诺--她用下巴指着焦娇:你说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还总和我抢枕头。

你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吗?趁她不注意焦娇把大抱枕又抢了回来:还想给我当姐姐?做梦吧。

三个女孩睡在一起,最淘气的还是焦娇,闭灯后她不睡觉却钻进杜菲菲被窝里。

你不好好睡觉想干什么?杜菲菲向外推她。

你不是想当我姐吗?我数数你几根肋骨--

芳芳--快救命啊--她欺负我--杜菲菲怕痒缩成一团,喊董芳来帮忙。董芳闻言过来把焦娇扯开,三个女孩闹成了一团。

四个男孩子睡在西屋,这里宽绰的很,灯光却相当暗。张春生坐在炕沿上,想了想对江峰说:我鞋里进土了,想再洗洗脚,你去给我找个盆呗。

大夏天的,咱们晚睡一会儿。来吧,我领你们去个地方洗脚,保证好玩,走吧,咱们都去。江峰领着他们出了房间。

一轮皎月当空,院子里洒满如银月光,大黄狗趴在门前一动不动看着他们,只是时不时的低声哼着。四个男孩子出了院门,在空濛的清辉中,只向前走了几步,过了门前小路,有一棵老柳树擎着巨伞罩下一片阴影,柳阴下看见一座小石桥,桥下是汩汩流水,有几块大石头,看来是平时洗衣的地方。

江峰跳到一块石头上,先坐了下来:洗吧,这里可比在盆里洗好玩多了,水也不深,刚没腰,你就是想洗澡也行,反正天晚了,就是光着也没人看得见。

你们屯子里怎么一盏路灯也没有?刘国清看着沉睡在夜幕里的村庄问。

本来小卖部院子里有一盏灯,可能是坏了吧。江峰看着头顶的冰轮:有这样一盏大灯还不够吗?

他们三人也都各自找到大石头坐了下来,把脚伸到水里,抬头看着银辉空濛的晴空,暗蓝清朗的天宇,天上晶莹的冰盘,清凉的河水冲击着脚板,低头看见水中的月影,只要脚一动,如玦的月影就晃动起来,散成一河碎银子。

草丛里虫声唧唧,池塘里蛙声阵阵。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啊--太美了,张春生诗兴大发:人间美景君须记--我都不想进屋了,真想在这里坐上一夜。

咱们几个开个篝火晚会吧,刘国清提议:就在这小河边。这里该有多浪漫哪。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再说了,咱们闹了一整天也都累了,明天和她们几个说说,让她们也做做准备。江峰没有他们那么激动,他想准备的更充份一些。

二叔对二婶说:今晚这蛤蟆咋叫的这么欢哪?也太吵了。

你看来的几个女孩子里边,有两个对小峰有意思的。二婶轻轻的说,那两个女孩子看小峰的眼神与众不同。特别是腿长的那个,明显是喜欢咱们小峰。

别瞎说,她们才多大呀,小峰才十四岁,早着呢。

虽然蛙声如雷,大家却了梦无痕,天色大亮时他们让女孩子们的笑声吵醒。

江峰打着哈欠走出屋门,看见三个女孩在小妞带领下正在玩着窗下的一口井。

大家都没见过压井,用力一压就出水的那种。小妞用力的压着,三个女孩把毛巾醮湿了,擦着脸和脖子。

脸盆放在一边她们不用,她们要小妞帮着她们压水洗脸。

啊--你们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姜世奎一语中的:你们忍心让一个小孩给你们压水?

来吧,我来给你们压,不许欺负小朋友。姜世奎想过来接压井的井把,小妞却不给他,她手向房后指着:

这口井是姐姐们的,你们几个大哥哥到房后去吧,那里还有一口井,你们用那口井的水好啦。

她的声音又甜又脆,却让姜世奎无法拒绝。

还有井?和这眼井一样吗?三个男生满腹狐疑,跟着江峰来到屋后,果然,这里还有一眼井隐藏在篱边,这眼井好细好细,直径不超过三十厘米但并不是用来压的,而是要用一个小桶向上提水。

最先让大家惊讶的是提水的小桶,这是一种怪怪的小桶,它的壁上有可以向内张开的孔,进水后再压合上,向上提水时水并不流出来。

你们家好怪呀,怎么净是怪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带着许多眼儿的小桶。张春生忍不住一个劲儿细细打量着小桶。

井底之蛙,戴盆何以望天,你没见过的多了。刘国清抢过小桶放进井里,提上一桶水来:好看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你家要这多井干啥?姜世奎看着江峰也对水桶产生了兴趣。

前边的井是用来吃水的,这眼井是用来浇菜地的,平时不用,只有到了天旱的时候才用它。有时好几年都用不上一回。江峰回答。

咋不见你家养牲口?刘国清突然问:你家种了几十亩稻子,拿啥耕地?

拖拉机呀,这时候谁家还养牛呀马的,都用拖拉机。江峰回答:我家的牛是去年卖的,拖拉机省事,平时保养好了,干活的时候用油就得了,你要是养牛的话还得天天伺候它,牛吃的可多了,得天天放。

没见你家有拖拉机呀?

放在北头库房里,放在露天会生锈。

别的呢,也没见你家养猪哇鸡呀啥的。院子里多干净。董芳接着问:我只看见你家大狗了。

也养了,有几十只鸡。爷爷还养了多年的鸭子,樱桃谷鸭,一批二百只,都是四十多天一茬,春天开始喂,一年能喂个两三茬,到时候有人上门来收,鸭场在村后边我家的自留地边上,鸡和猪也在那里养着,爷爷天天放鸭子还喂鸡喂猪。有时候我回来也帮他放,爷爷养鸭子一年也能挣几千块钱。

江峰一五一十的给大家说的清楚。

吃早饭时江峰说要和同学一起去看鱼梁子,二叔沉吟着:今天该大牤子家收鱼,咱家还得等五天,算了,一会儿我去找大牤子,告诉他咱家往前串五天,你们就去玩吧,那里的鱼今天就归咱家了。

听说鱼梁子天天都能自己往上蹦鱼,谁都感到稀奇,低头吃饭谁也没出声,只是也没有谁见过鱼梁子,大家吃饭都挺快,为的就是早点出发早点看见自动捕鱼的鱼梁子是啥样。

多吃点,中午还早着呢,一会该饿了。二婶让着他们为他们的碗里拣煎蛋。

谢谢二婶,我们都吃饱了。

杜菲菲是最后一个离开餐桌的。她低头擦着嘴向二婶表示感激之情。三个女孩子要帮二婶收拾碗,二婶笑着往外撵她们:这点碗筷用不着你们,快让小峰领你们去玩吧。

三个女孩儿跟在大家后边,踏上了去鱼梁子的小路。

咱们不走村里,狗太多,乱叫一气,讨厌死了,江峰听着后边大狗小狗都在叫着,灵机一动,他领着同学们向村后走去,那里有一条小路,绕过村子,可以直达鱼梁子。

哥哥--带我一个,我也想去看鱼。

小妞在后边跑了上来,乍煞着两只小手:带我一个。

腰里扎着围裙的二婶却追了上来:不许跟去,你眼看要上学了,在家学写字,你考不及格学校不要你看你哭不哭。

小妞委屈的撅着嘴跟着二婶回去了,大黄却跑着跟了上来,它边跑边摇着尾巴。来到江峰身边,讨好的贴着江峰,边跑边往他身上蹭。

好大的狗哇--大家看着大黄,虽然男孩子们不太害怕,看着虎样的大黄也是胆儿突的,不敢靠近。

三个女生更是畏惧的不行,一个劲儿往后退。

你,往前跑,别跟我们在一起。江峰命令大黄,在它身上轻轻一拍,大黄领命往前跑,大家才放下心来。

它听你的话吗?姜世奎问他。

当然,它可是打小让我抱回来的,我把它抱回来时它才有我的拳头大,看着它可怜,我还偷偷的买牛奶给它喝,它才能长成这样大。

去鱼梁子的小道不足一尺宽,其实就是稻田梗,他们走在上边总是担心会一脚踏空掉到脚下的稻田里去,所以走路时每个人都挺集中精力,没谁敢溜号走神。

村落越来越远,他们脚下是无边的稻田,除了稻田还是稻田,还有许多水鸟在稻田里帮忙。

走在他们前边不远处的大黄突然猛跑起来,大家也才看见原来前边田地里有一只大白鹭,正在低着头在水里找着什么,大家看着大黄跑的离那大鸟越来越近,它躬起身子准备进攻,可能--下一刻它就会把那大白鸟捉住?也许眼看着大黄就要得手了,所有人也都跟着悬着一颗心,即不想让大黄扑空,更不希望白鹭让大黄抓住。

大家矛盾的心情不过一忽儿的事,就在大黄扑过去的当儿,那只白鹭扑扇着翅膀凌空飞了起来。

哇--看见白鹭飞过头顶,同学们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它能抓住大白鸟吗?姜世奎诧异的问。

也有的时候能抓住,尤其是春天的时候,鸟儿都忙着孵小鸟,放松了警惕,有时会让它们得逞。

小鸟也挺可怜的。董芳看着飞远的鸟儿说。听江峰说狗有时能捉住鸟,人们都替鸟儿感到婉惜,多可爱的大白鸟。

多远哪,怎么还不到哇。张春生手搭凉棚往远处看,空中无云,骄阳似火,大家也都走出了一身汗。

快了,你们往前看。江峰给他们指方向:远处有一所小房子的地方,就是我们村里的鱼梁子。我们这里进城不方便,村里所有人家一夏天都不愁没鱼吃。

大黄跑回来了,它身上虽然没湿,四条腿可是都湿漉漉的。

看它还想往江峰身上蹭,江峰踢了它一脚:快滚回去吧,看你笨的,连个小鸟你都抓不住,回去吧。

大黄受了委曲,低着头往回走,只走了不远,又悄悄跟在后边,一直来到江峰所说的鱼梁子。

离着好远就能听到轰轰的水声,男孩子们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他们想不出前边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能让他们眼界大开吗?

杜菲菲拉着焦娇追上前边的江峰:

前边不是有什么重大水利工程吧?小蜜蜂--

最后的小蜜蜂三个字她只在心里叫,没敢叫出声来。董芳叫他小蜜蜂她听着也挺好听的,只是怕他生气,不敢大声叫。

哪儿有什么水利工程,不过是多年前修的一条水坝而已。江峰回头看她:

那些年想在这里修一个泵站,后来钱不够修了一半就下马了,前边不远就能看见,一条普通的水坝,是为了拦水而修的。

几分钟后,拐过一片树林,面前豁然开朗,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姜世奎问江峰:

这就是咱们来时看见的海浪河吗?它的水面咋这么宽呀?比原来宽好几倍。

江峰心不在焉:本来可能也没有这么宽,都是让大坝拦的,就显宽了呗。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条石坝,是由长长的条石一块压一块修砌而成,说它是一条石坝不如说它是半条石坝,向北一端最高处有两米高,伸向河中间的地方却越来越低,最后一直隐没在河水里。

这算什么大坝呀--它也不拦水,到了中间它却消失了。刘国清没看懂这大坝:它怎么只有半截?是没修完吗?

自己看,自己看,看一会儿就明白了。江峰懒得给他们解释:它的作用就是抬高水位,把水引到这边的水渠里,也没想让它把水全都拦住,有半截够用就行呗。

其实任是谁,只要看看再想想就会明白,这条不太高的水坝的作用非常简单,只是让水能够引出一部份,可以浇灌河南部的大片土地,把这里变成米粮川。

看吧,这条就是向我们村引水的水渠。江峰领着他们来到一条小河旁,指着湍急的流水:就是它,浇灌了这一片土地。

大家跟着江峰顺着小河走,湍急的水流打着旋儿直直奔向前边。到了。江峰停住脚步说:前边就是我说的鱼梁子,到了。

前边河面陡然变窄,由十五六米宽一下子变得只有六七米宽,最窄处只有四米。水流更急了,骤然哗哗做响,前边却出现了一个人工做成的东西,是由粗粗的木棍和柳条编成,在一个闸口处架在河面上,水流完全可以流下去,只是有些稍大的东西却被留在了上边。

此刻可以看见一些小鱼从柳条的缝隙漏下去,大鱼们无法通过,只能在柳条上漫无目地的跳着蹦着,越跳离水流越远,越跳力气越小,看着它们还在不停的跳哇跳的,耗尽了所有力气,最后跳进一个大大的类似鱼篓样的东西里。

那个大鱼篓好大,里边已经有几十条鱼在摇头摆尾的游着,每条都有一尺多长,最大的甚至有二三尺长。

鱼梁子--这也太简单了,张春生虽然目不转睛,却脱口而出:这就是鱼梁子呀,比我想像的简单多了。

他回头看着刘国清:你说这些鱼有多傻,瞪着眼睛往里钻,它就不知道害怕,你往回跑哇--笨死了。

你多聪明啊--反正你是不会往里跳的,对吧。刘国清忘不了挖苦他:你要是也跳进里边,再也不用回去上学了,你就和这些大鱼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游吧。

姜世奎趁火打劫:我看也是,张春生是谁呀,他多聪明啊,他才不屑和这些鱼为伍呢,你们都不知道他天天想啥--他想飞,他想变成一只大白鹭,他想飞起来。

杜菲菲看着远处问江峰:刚才我看着是两股水流,这只是其中一股,另一股跑哪儿去了?

你问对了,是有两股水流,我们这里只是其中之一,另一股在西边,是给海南乡分去的。他们那边也有几万亩水田。

是了,听你说过你们这里有个海南乡,还有南江大队,姜世奎恍然:咱们去他们那里看看,能去吗?

就看你们想不想了,江峰非常淡然:你们想去我就领你们去,别怕远就行。

有多远?到那儿。刘国清心里想去看看:也不知道路好不好走。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江峰手往西一指:沿着那条水渠,到海南乡有二十多里,到南江大队不远,不过五六里吧。

走哇--咱们到朝鲜族乡看看,看他们都啥样。

看大家不约而同都想看朝鲜屯啥样,于是江峰就拐头领着大家沿着西边的水渠朝南走去。

小时候我们打过一回架,好像是二三年级的时候。路上,江峰讲起小时候的往事:那年我还不到十岁,我们冬天在河里滑冰,用的不是冰刀,是一种叫单腿驴的类似单腿小爬犁的东西。

那年秋天雨大,稻子收完后又下了一场大雨,水排不出去,人们也没想往外排水,南边的稻田就成了湖泊,我们就在那里滑冰,没想到南江大队的孩子里也喜欢上了那里。

寒假里,我们敞开了玩,从早到晚,大人也不管,那天我们十几个孩子正在冰上玩,南江的孩子也来了,他们来的比我们多,他们来了足有二十多人,开始我们各玩各的,反正地方也够大,我们在这边玩他们在那边玩,谁也别理谁,后来也不知道谁先挑起了事端,也不知道谁先动手,反正就是打起来了,开始我还只是玩,别人打架也不关我的事,后来两伙打急眼了,见人就打,也不管参战没参战,和我在一起的一个叫小偏的跑去帮忙,没打过人家,让人家在后背扎了一冰锥,他疼的哭着往回跑,我虽然没挨打,也跟着喊叫着跑回去。

后来呢?张春生急于想知道结局。

后来小偏的爹领着小偏去找他们,那个用冰锥扎了小偏的朝鲜族孩子家长赔了小偏五十块钱,事儿就算了了。

就这么算了?张春生没想到那事儿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后来乡里知道我们打架的事,就来做我们工作,让我们加强民族团结,多交朋友少打架,他们爱踢足球,以后学校组织我们搞了几次足球赛,我的足球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你们保证输了。姜世奎得意的看着江峰带着兴灾乐祸的神态。

也没都输。江峰回答的认真:我们每年搞两次足球赛,一共赛过五回,反正挺好玩的,参赛时乡里还管我们吃饭,我们赢了两回输了三回--好像是。

一路上天空非常晴朗,蓝天白云,绿草红花,水渠里的水中时常有鱼儿跳起。女孩子们谁也不说话,只是听着江峰讲往事,男孩子们故意打着岔,小径边草丛里大大小小的水鸟时不时的拍打着翅膀被他们惊飞起来。

看哪,到了。董芳最先惊呼:这就是朝鲜屯?也太简单了吧。

迈上一道高高的田埂,最先进入他们视野的是一个和江峰家村落差不多却更显得小的屯子。之所以显得小是因为房舍的低矮。

看哪--像不像刚从土里拱出来的大蘑菇?

看着呈现在面前的鲜族村落,缺少楞角的房舍,刘国清出语惊人。

会不会有大狗哇--焦娇担忧由心而起。

没事。江峰安慰她也是宽慰大家:他们朝鲜人很少养猪,狗也不多,他们的狗一点也不凶,多数的狗养不到一年都让他们杀了吃肉,他们吃狗肉的方式和咱们也不一样,他们杀狗更像咱们杀猪。

果然,一直到他们进村,也没有遇到群狗围攻,只是偶尔有一两只狗懒洋洋的叫几声,不像在河家,刚进村就遇到许多狗的狂吠。

咱们到那家看看,你们看看他们屋里,就知道朝鲜人怎样生活了。江峰领着他们向一户住户走去。

你怎么敢上别人家?杜菲菲一肚子疑问放慢了脚步。

这家姓李,我认识他家的孩子,我们一起踢过足球。他是这里的足球队长,他的球踢的相当不错。

越走越近,大家看上去,光溜溜的院子,光溜溜的杖子是用树枝架的,都是光溜溜的,庭院内没有树,没有狗,也没有别的牲口。

就连菜园也没有,和江峰家的院子大不相同。过于简单了。

江峰推开柴门,径直走了进去,嘴里喊着:

李昌浩--李昌浩--在家吗?李昌浩--

喊了几声,一个男孩子从里边推门出来操着蹩脚的汉语问着:谁呀?谁找我哥,你是谁?

那个男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恍然道:你是江峰?对吧?你是我哥哥--我的朋友?

他的汉话说的十分生硬。

你哥哥在家吗?

不在家。男孩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回答:他和同学出去玩了,他们到长白山天池去。

看到江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那男孩子请他们进屋,让他们喝水,当然谁也没喝。

大家在李家的屋地下站了一会儿,打量着室内的布局和布置。

我请你们踢球吧。那男孩子突然说。

你们想不想和他们踢上一场?江峰的眼睛在刘国清姜世奎和张春生脸上扫视一圈。见他们谁也不反对,就回答说:

好吗,踢就踢,好久没玩了。

那男孩子在前,他们七人跟在后边,一起向村中间的小学校走去,村小学是村里最好的建筑,并不是楼房,只是比普通房子略高一些。小学校的门前一个小足球场。只有正规足球场一半大。

但是设施挺全,标准的大门,场地上画着禁区标志,边沿也用白灰描画的非常清晰。看得出他们经常在这里踢足球。

瞿--

站在场上,男孩子拿出一个哨子塞进嘴里吹了起来,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几个和那男孩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出现了。

男孩子和后来的孩子们叽哩咕噜说了一堆,他们谁没听懂说的是什么。只有江峰认真的听着,然后摇着头:不用,你们多上几个,我们比你们大,上一样的人不是欺负你们吗?

原来对方看他们只有四个男生,也想上四个人。

我们七个人,你们也上七个。江峰回头看着焦娇等三个女生:她们也上场。

不--男孩子摇着头:我们从不和女生们一起踢球,她们不算。

你们上四个?你也上?

不,我才不上,我当裁判。男孩子比划着手里的哨子:我很公平的,我可以当裁判。

他们不同意你们上场,你们就别上了,当观众吧。江峰对三个女生说。

就那个破球,以为谁希罕踢哪?董芳撇着嘴拉着杜菲菲和焦娇站在界外看他们开始踢球。

把上衣一脱扔给站在一边的杜菲菲,江峰赤着上身进了球场,就像鱼儿入水,鸟儿飞上蓝天般,奔跑起来就像奔驰在草原上的骏马,很快就找到了自我,他连跑带喊,脚下利落,根本不像平时那样默不做声低头看书,从根本上就像变了个人,杜菲菲焦娇都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不认识他了。本方由张春生发球后不久,他接住了姜世奎一个大脚传过来的球,带球过人,本来球场就不大,对方没提防,他竟一个人连运球带踢,晃过了对方防守球员,冲进对方禁区,对准对方大门抬脚射门,开门大吉,一比零,首开得胜。

进了一个球,刘国清和张春生都有些得意,这些差不多比他们矮半头的朝鲜小孩儿也不像江峰说的那么厉害吗,有啥了不起的,还不是让他们踢了一个一比零?

还没等他们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该对方发球了,对方三个孩子脚下工夫也太好了吧,球到了他们脚下就像是被粘住了,别说是张春生,就是姜世奎也无法把球从他们脚下断下,眼看着对方一传二传,球就到了自方大门前,刘国清更是无法守住大门,很快就被扳成一比一平。

接下来更是气人,姜世奎让张春生发球,对方一个孩子一个假动作,稍一晃动,就把球断到了脚下,对方得球权后马上组织进攻,江峰情知大事不妙,却根本来不及回防,球就已经到了自方禁区,他只得把眼睛闭上,这球别管让谁踢都是保进的。

事情也太明显了,对方四个孩子,个头没有他们高,跑的也没有他们快,只是脚下的工夫可比他们要强上许多,看样子就是江峰的脚下工夫也并不比他们强多少。

对方发球他们无法断到,他们发球对方轻而易举的就把球抢到自己脚下,得不到球权,这球还有法踢吗?

在以一个球失利后,对方连进四个球,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是四比二,大比分,对方领先。

另外一个球也是江峰使尽浑身解数,晃过对方几个球员,拼了老命才踢进去的。在场观看的有杜菲菲,还有焦娇,他觉得女孩子们都在看着他,成败与否都在他一个人身上,其它几个男生输得起他却输不起,他不能让女孩子们看轻了。

踢进一个球后,他知道仅凭他一个人是再也无法挡住对方的攻势,对方对他们几乎是碾压般优势。

知道无法扳回,江峰大喘着气蹲在球场边上,对那个当裁判的男孩子说:得了,别踢了,我们--算了--咱们别踢了。

我哥在县里民族中学,二年一班。男孩子告诉他。

我在市二十一中,二年三班。告诉你哥,我来看他了。

临别时,江峰和男孩子告诉了对方联络方式,然后挥手离开这个小小的朝鲜族村落。

四个男孩子都像是霜打了一般,低头走路,谁也不说话。女生们的士气却丝毫没受影响,离开村子又开始说说笑笑。

她们不懂足球也不想踢足球,也不在乎谁输谁赢,她们只在乎谁和她们在一起,谁能让她们高兴。

只有江峰在球场上的表现让她们过于兴奋,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男孩子,身上竟然有这样的气势,在球场上他竟然成了一只小老虎。

看她们又说又笑兴高彩烈,江峰猜测,她们才不在乎谁输谁赢,她们只是对朝鲜族屯子感兴趣。

我才知道,原来朝鲜屯是这样的。董芳回想着刚才在李昌浩家看到的:和咱们不一样,他们进门往下走,里边比外边低上好几尺。

这叫半地下式,咱们这里冬天不是冷吗,这样比较容易保温。焦娇装做懂行:他们家里没有炉子,只能这样取暖。

他们家里的炕也太大了,十个,二十个人也睡得下。杜菲菲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家能有那么多的人哪。

他们吃饭在进门能看到的炕上,睡觉在里边小屋里。就是里边没有门只有窗的小屋。江峰补充道:小时候爸爸领我来到过朝鲜人家做客,他们在炕上放桌子吃饭,喝多了就在上边跳舞,跳累了接着喝,只有办事的时候才杀狗吃狗肉,平时他们菜里没有肉,只有辣白菜,就着辣白菜喝酒,高兴了能从早上喝到天黑,喝高兴了就唱,再高兴就跳--男男女女都跳,最后累的躺在大炕上睡倒一大片。

咱们得快点走,你们看这天儿是不是要来雨呀?刘国清抬头看天:你们看那块乌云咋跑的比飞的还快?

一阵凉风吹过,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黑云几乎罩在他们头上,好像真的要下雨的样子,张春生招呼了声:看谁跑的快。他撒腿就跑,江峰在后边喊:

错了--你跑错道了--往那边才是回去的路。

看着张春生慌里慌张的拐过头来向另一个方向跑,刘国清也跟着跑了起来。这时天空真那片大块乌浓黑云遮了上来,大家免不得都有些心慌,董芳拉着焦娇:他们都跑了,咱们也跑吧。

前边,张春生跑的最快,然后是刘国清和姜世奎,董芳拉着焦娇跑了几步感到有些喘,焦娇弯着腰说:

反正咱们也跑不动,让他们跑吧,自顾自,自私自利的家伙,关键时候都跑了,咱们慢慢走,别理他们。

姜世奎只跑了几步,回头看董芳,又停住了脚步。

你们能不能也快点呀,真的要来雨。他抓着董芳的手:来吧,我拽着你,咱们一起跑。

看着姜世奎拉着董芳跑在前边,江峰忍不住笑了:

你们看呀--他们俩还挺团结的。

你咋不跑哇?他们都跑了,焦娇拉着杜菲菲的手走在他身边。

都跑了,只把你们扔在后边?万一跑出来个大水耗子吓着你们怎么办?我留在最后给你们打狼。

得了吧你呀,这大白天的,别说狼,就是耗子也没有,我们才不怕,你跑你的吧。杜菲菲说他。

嘿嘿--我在后边陪着你们,要是真挨浇咱们一起挨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江峰把外衣再次脱下递给杜菲菲:

看样子真的要下雨,你们披在头上,比啥也没有强点。

豆粒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江峰对她们说:隔山不刮风,隔道不下雨。别走了,在路边蹲一会儿,这雨来的急,保证一会儿就过去。

两个女孩儿听话的蹲下,头上顶着江峰的外衣。听着雨滴打在稻叶上的声音。

回来吧--别跑啦--江峰喊跑在前边的人,只是没人听他的,前边的几个人跑出了好远好远。

哗--哗啦--啦--雨滴只是像征性的洒了几滴,女孩们抬头看天,那团雨云转过去的太快,打着旋向前飘去,江峰惊讶的看着前边:

坏了,他们跑进雨里去了,你们看--

果然,那块并不算大的雨云迎头遮在前边跑的几个同学上空,一瞬间就整个把他们裹挟在其中,前边几个人跑不动了,好像停了下来,在雨中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又过了一小会儿,黑云向远处飘去,雨彻底停了,三人才站起身,向着回去的路上走去,刚才跑的几个人正在前边等着他们。

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和阳光相反的方向上,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彩虹,虽然淡,却是相当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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