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因谎言而修的长城
在人们的印象里,一提到长城就会想到秦始皇。
嬴政有着强烈的危机感和忧患感,他当上皇帝后,并没有因一统天下的成就而陶醉,而一直忧心忡忡。秦帝国是在暴力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反对的声浪从未间断过。如何谋求帝国的长治久安,是他的心病,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始皇三十二年(前215年),秦始皇派卢生去求仙人指点未来的发展方向。卢生带回了一本《录图书》,这本谶书上记录着一个惊天秘密:“亡秦者胡也”。
秦时的胡人,就是以后的匈奴。胡人原本是中华民族的一员。秦国早期的建国史堪称一部与胡人的斗争史。
秦昭襄王时期,胡人威胁到秦国的北部边境,秦国出于东进的考虑,对胡人采取了筑城防守的策略。
到了战国中后期,胡人的力量进一步增强,他们飘忽不定的作战方式令中原国家头疼不已。赵武灵王以胡服骑射革新武装,在与胡人的斗争中大获全胜。
秦始皇统一天下时,胡人逐渐由一盘散沙汇合成一个较为统一的国家,实力又有所增强。当时双方边境稳定,秦军与胡人之间没有大规模的冲突。在当时,如果秦帝国不主动挑起事端,胡人是绝不敢轻易南下的。
秦始皇是个有雄略的帝王,他早有征伐胡人之心。秦国刚统一天下时,秦始皇就有一举收服胡人的打算。
他召集群臣廷议此事,受到了丞相李斯的强烈反对,李斯认为与胡人交战有弊而无利。首先,胡人居无定所,很难将其制服。如果攻击胡人,大秦将处于两难境地。如果派轻骑兵速战速决,粮草供应问题很难解决;而如果派辎重大兵压境,则部队的机动灵活程度受损,很可能追击不上胡人。即便打败了胡人,也是无利可图的。胡人地处蛮荒,其经济、文化非常落后,对秦国的发展壮大没有帮助。俘获的胡人也不好驾驭,存在安全隐患。若将他们杀掉,更不是天下苍生所愿意看到的事。因此,劳师远征匈奴只会消耗朝廷的力量而没有实际收益,不利于秦国的长远发展。
李斯是秦始皇最为倚重的大臣,他的观点在秦始皇那里有相当分量。再加上中原刚刚统一,百废待兴,稳定中原局势比贸然进攻北方更妥当,秦始皇只好将北击匈奴的打算搁置下来。
六年之后,中原的稳定并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秦始皇感受到的威胁反而越来越大。这种威胁常常是莫名的,因为不知秦帝国的未来如何。因为无处发泄内心的恐慌,秦始皇非常焦躁不安。
始皇三十二年(前215年),当燕人卢生向他献上“亡秦者胡也”的图谶时,秦始皇觉得消除大秦帝国隐患的时机来了。在他看来,如果不立即北击胡人,秦帝国很可能会亡于日益壮大的胡人之手。秦始皇派能征善战的大将军蒙恬率领30万精兵强将向胡人发起了进攻,一举收复了河南与榆中地区,第二年又收复了高阙,直抵阴山及河套地区。胡人受到了沉重地打击,他们逃到了大漠北方。
为了防止胡人的再次侵扰,秦始皇决定修筑长城。一马平川的地方适合胡人骑射行动,修筑城池限制他们的特长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办法。
修城御敌并不是秦始皇的首创,早在公元前4世纪前后,燕、赵等国为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袭扰,也相继修建了长城。
修筑长城御敌被秦始皇发挥到极致,对后世的影响极为深远。秦代以后,绝大多数朝代都修过长城。
秦始皇不但把秦、赵、燕、韩等国的旧有长城连成一线,还增筑扩充了许多部分,形成了西起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的绵延万里的长城。
秦始皇不仅筑了长城,还修建了直道。直道的修成,可以使秦国的骑兵在三个昼夜内直抵阴山,给胡人以致命一击。
在今天看来,长城是一项伟大的奇迹,但在生产力还不发达的秦代,修筑长城对百姓来说则是一场灾难,秦始皇修筑长城为秦帝国的最终灭亡埋下了祸根。
秦始皇死后,其子胡亥设计害死了长子扶苏夺得帝位,称为二世皇帝。胡亥继位之后,横征暴敛,变本加厉,终于爆发了农民起义。大秦帝国最终灭亡在胡亥手中,这使得人们又想起了“亡秦者胡也”的预言。
第二节 修筑长城的一笔账
公元前215年,在今天内蒙古的河套地区,秦朝大将蒙恬率领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凶狠的胡人骑兵展开了一场殊死之战。刚刚统一天下的秦军士气正旺,一举拿下了河套地区。胡人残部望风而逃,远遁大漠。
然而,凯旋的秦军得到的命令,却不是再接再厉,攻占漠北,而是转攻为守。30万大军以战国时期燕、赵、秦三国的北方长城为基础,就地修筑长城,从西北的临洮一带一直延伸到辽东,横贯东西的万里长城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秦始皇停止北伐,反而耗尽全国的财力、人力去修筑长城呢?因为秦始皇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还是一位卓越的经济学家,他肯定算过一笔经济账。
让我们站在秦始皇的角度,来思考对付胡人的难题。
首先,秦始皇统治的民众基本上都是农民,而如果要深入大漠与胡人作战,就需要相当数量的骑兵。把平时基本不骑马的农夫转变为强大的骑兵,不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进行训练,同时由于这些农民当了兵,不能再从事农耕了,还要蒙受劳动力损失。
即使有了强大的骑兵,要送他们到北方草原深处作战,粮草的运输和损耗也是一笔很可怕的开销。古代没有高速公路和铁路,也没有大货车,粮食运输只能靠人力和畜力,十分艰难。从中原地区运送一石粮食抵达北方的前线,路上运输队消耗的粮食竟达192石。
胡人骑兵的作战成本却很低。游牧民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既是放牧者,也是战士,角色转换很容易,甚至可以一边放牧,一边作战,后勤保障比农耕民族好多了。
农耕民族作战的成本比游牧民族要高,而作战的收益却很可怜。即使占领广袤的草原,也无法耕种。中原王朝的税收是从农民的头上获取的,没有了农民,获得大片的草原是没有用处的。即使打赢了对游牧民族的战争,也要被高昂的战争成本压垮。
反观骑马的游牧民族,他们来去如风。掠夺农耕民族积累的财富轻而易举,收益惊人。成本低,收益高,使得游牧民族热衷于劫掠战。
面对成本和收益上的巨大反差问题,秦始皇借鉴战国时期的策略,想到了修筑长城;有了长城这种坚固工事,流动的战场将会变为固定的战线。游牧民族无法重演来了就抢、抢了就跑的闹剧。
如此一来,成本和收益就改变了。以逸待劳的农耕民族可以从附近的农田中获得粮食,进攻的游牧民族却远离了放牧的草场。且长城一线有很多群山,重要的道路上又修建了牢固的关隘,农耕民族的步兵只要固守防线,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毫无用武之地,往往还没有抢到东西,就先挨了一顿打。
依托长城进退自如,农耕民族不用训练骑兵部队。熟悉农活的士兵们在闲时完全可以就地屯垦,后勤的负担也小多了。
秦始皇大规模修筑长城的举动,是符合经济学最基本的成本、收益规律的。修筑长城虽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短期内经济压力很大,但从长远来看,秦始皇的这笔账算得很精明。
此后的各朝各代,只要有条件、有需要,也都尽量采取修筑长城的方式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
第三节 秦国的水利工程
春秋战国时代,群雄并起,纷争天下。最终统一天下的,不是强大的楚国,也不是殷实的齐国,而是起初很不起眼的秦国。
秦国地处西部,从人口、自然条件、物产等方面来看,它并没有统一全国的优势,但它却实现了统一。这个问题引人思考。可以肯定地说,秦统一中国,是其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不断发展壮大的结果。而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发展壮大,却有赖于水利建设的支撑和保障。
秦国有三大水利工程值得一提,就是都江堰、郑国渠、灵渠。
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前256年),秦以李冰为蜀郡太守,于四川成都平原西部的岷江上主持开凿了著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岷江是长江上游的一条较大的支流,发源于四川北部高山地区。每当春夏山洪暴发之时,江水奔腾而下,从灌县进入成都平原。由于河道狭窄,古时常常引起洪灾,洪水一退,又是沙石千里。灌县岷江东岸的玉垒山又阻碍江水东流,造成东旱西涝。
都江堰的主体工程是将岷江水流分成两条,其中一条水流引入成都平原,这样既可以分洪减灾,又达到了引水灌田、变害为利的目的。为此,李冰在其子二郎的协助下,邀集有治水经验的农民,对岷水东流的地形和水情作了实地勘察,决心凿穿玉垒山引水。在无火药(火药发明于东汉时期,即公元25年至220年间)不能爆破的情况下,他以火烧石,使岩石爆裂(热涨冷缩的原理),大大加快了工程进度,终于在玉垒山凿出了一个宽20米、高40米、长80米的山口。因形状酷似瓶口,故取名“宝瓶口”,把开凿玉垒山分离的石堆叫“离堆”。
宝瓶口引水工程完成后,虽然起到了分流和灌溉的作用,但因江东地势较高,江水难以流入宝瓶口。李冰父子又率众在离玉垒山不远的岷江上游和江心筑分水堰,用装满卵石的大竹笼放在江心堆成一个狭长的小岛,形如鱼嘴,岷江流经鱼嘴,被分为内外两江。外江仍循原流,内江经人工造渠,通过宝瓶口流入成都平原。
为了进一步起到分洪和减灾的作用,在分水堰与离堆之间,李冰又修建了一条长200米的溢洪道流入外江,以保证内江无灾害。溢洪道前修有弯道,江水形成环流,江水超过堰顶时洪水中夹带的泥石便流入外江,这样便不会淤塞内江和宝瓶口水道,故取名“飞沙堰”。为了观测和控制内江水量,又雕刻了三个石桩人像,把它们放于水中,让人们知道“枯水(低水位)不淹足,洪水(高水位)不过肩”。李冰还凿制石马置于江心,以此作为每年最小水量时淘滩的标准。都江堰的整个工程设计具有很高的科学水平,比如飞沙堰的设计就是很好地运用了回旋流的理论。
蜀地能够如此富饶,被人们称为“天府”乐土,从根本上说,是李冰修建都江堰的结果。所以《史记》说:“都江堰建成,使成都平原,水旱从人,不知饥谨,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
秦国的另一水利工程是郑国渠。秦国经历了孝公、惠王(秦自惠王时开始称“王”,正式与周王朝分庭抗礼)、武王、昭襄王、孝文王、庄襄王六代君主的经营,国力蒸蒸日上,秦东扩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兵锋直指三晋。
周赧王二十二年(前293年)秦用名将白起为帅,与韩、魏两国战于伊阙。白起用避实击虚、先弱后强的战法,全歼韩魏联军24万,因功晋升国尉。次年,再升大良造。此后30多年,屡战屡胜,攻取70多座城池。
周赧王三十七年(前278年),秦将白起攻占楚国大别山以西的江汉地区,楚国国力受到极大削弱。
周赧王四十二年,赵、魏联军攻韩华阳(今河南新郑北),白起与客卿胡阳率军救韩,大败联军,斩魏兵13万,将赵军2万驱入河中淹死。
公元前260年,白起在上党一举歼灭、坑杀赵降卒40万,并乘胜连下韩国17座城池。次年,秦围赵都邯郸,赵国危在旦夕。
公元前257年,魏信陵君窃符救赵,使得赵国可以苟延残喘,但从此三晋再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挡住秦国人东进的脚步,秦国统一天下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公元前256年,秦再攻韩、赵,韩、赵惨败,天下震动。周王恐惧,与诸侯联合,出伊阙(今河南洛阳西南龙门)攻秦。秦昭王命秦将攻东周,取河南(今洛阳西,东周君都邑),东周遂亡。秦取九鼎宝器,开始与天下诸侯逐鹿中原。
经过多年战争,韩国国力衰弱,已经无力再挡住秦的攻势,而就在此时历史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秦东进中原,占领了周王室的旧地荥阳,陈兵于韩国边境,韩国危在旦夕。公元前246年,秦王嬴政即位,韩为缓解秦之攻势,韩王派郑国到秦国执行“疲秦”之计,目的诱使秦国把人力、物力消耗在水利建设上,无力进行东伐,以解燃眉之急。于是派郑国赶赴秦国,见到了秦国当时的当政者吕不韦,并给秦王嬴政献上一条“富国强兵”之策:郑国对秦王说,水害与水利本为一体,有水害需当治理,无水害可兴办水利。堵和疏的办法固然可以治理水害,但是,同样可以用于修堤筑渠,引水浇灌。秦国无水患可治,却可大兴水利。关中沃野千里,只是雨水太少。
关中东部是渭洛二水入河处,两水交汇,地下水位高,一经蒸晒,地面出现盐碱,百里茫茫,寸草不生。如果能修一条长渠,引泾水灌溉,干旱自然解决。时值关中连年干旱,军用粮草供应不足,秦兵无法继续东进。秦王正为粮草而苦恼,当时蜀地因道路艰难,粮食难以送入关中,而郑国之策正中下怀。秦王求利心切,不惜耗费巨大的资财,选精壮劳力,投入引泾工程。
郑国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开始主持修筑这项巨大的水利工程。他在广泛勘察、精心比较的基础上找出了一条渠线。渠首自池阳(今陕西泾阳县)的瓠口,渠尾入北洛河,由西至东绵延150多千米,灌溉4万多顷良田。地形虽然复杂,但可以最大限度地扩大灌溉面积。在缺乏勘察设计和仪器的古代,郑国凭借经验和勇气大胆设计,经过多年的努力和广大民工的辛勤劳动,大约花了10年时间,修成了引泾水入洛河的灌溉工程,就在郑国渠快要完工的前夕,“疲秦”之计暴露,秦王要杀郑国。郑国辩解说,我死不足惜,但工程却将半途而费,且不过“为韩延数岁之命”,为秦却“建万世之功”,秦王听取其言,让他继续主持这项工程。
公元前235年,郑国渠竣工,它使八百里秦川成为富饶之乡,使关中干旱平原成为沃野良田。
从公元前230年至公元前221年,秦国先后灭掉了韩、赵、魏、楚、燕、齐六国,终于统一了天下,郑国渠功不可没。
除了都江堰和郑国渠两个水利工程外,还有灵渠。
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灭六国,为巩固皇权,开疆辟土,派遣大军南征。他发兵50万分五路大举进攻岭南的百越之地。因山路崎岖,五岭(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大庾岭、骑田岭)阻隔,运输不便,粮草不济而久攻不下,严重影响了秦军的进展。为了解决运粮问题,秦王令人开凿灵渠,沟通了湘江、漓江及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公元前214年,经过5年的努力,工程竣工,建成后的渠道以灵巧著称,因而得名。
灵渠分南北两渠,主要工程包括铧嘴、天平、渠道、陡门和秦堤。铧嘴,又名铧堤,是劈水分流的工程,四周用条石叠砌,中间用砂卵石回填。前锐后钝,形如犁铧,长90米,宽22.5米,高5米。
天平分大、小天平和泄水天平,是自动调节水量的工程。它紧接在铧嘴之后,两侧分别向南北伸延,和分水塘两岸相接,与铧嘴合成“人”字形。用条石砌成,有内堤和外堤,内高外低,成斜坡状。大天平在北侧,长344米,宽12.9~25.2米;小天平在南侧,长130米,宽24.3米。平时拦河蓄水,导湘江上游来水入渠道,保证渠道里有足够的水通航;汛期,多余的水越过堤面泄入湘江故道,保证渠道的安全流量。既可拦水,又能泄洪,不用设闸起闭,能自动调节水量,保持渠水相对平稳。泄水天平有4处,南渠3处,北渠1处,采用侧堰溢洪控制入渠流量,或用石筑堤障阻故道使蓄水缓缓而进,保护渠堤安全。
渠道是灵渠的主体工程,分南、北两渠。南渠从南陡口引水入渠,向西北经兴安县城、大湾陡、铁炉陡,连接始安水,入灵河,折向西南经青石陡与石龙江、螺蛳水、大溶江汇合,进入漓江。全程33.15千米。从南陡口到大湾陡一段为劈开三道土岭的山麓挖出的渠道,一面靠岭脚,另一面靠人工筑砌的堤岸维护。自大湾陡至铁炉陡一段则凿通太史庙山,形成深陷的渠槽。铁炉陡以下利用自然河道拓展改造而成。渠道水面宽6~50米,水深0.2~3米,利用陡闸,足可行船。北渠开挖在湘江河谷平原上,几乎与湘江故道平行。由大天平拦水入渠,作“S”形行进,至高塘村对面汇入湘江,流程3.25千米。
灵渠设陡闸,是为了集中比降,提高水位,蓄水通舟。陡门设置在渠道较浅、水流较急的地方,分布于南北二渠。陡门较多的时期是宋、明两代,最多时有36陡,其中南渠31陡,北渠5陡,至今仍有遗址可查。陡门都用方形石块叠砌而成,两岸相对作半圆形,弧线相向。陡堤上凿有搁面杠的凹槽,一边堤根有搁底杠的鱼嘴,水底铺鱼鳞石。塞陡用竹箔。船来之时,先架陡杠(包括面杠、底杠和小杠),再将竹箔逆水置在陡杠上,等水位升高到可以行船时,将陡杠抽去,船就可过陡门,使往来船只“循崖而上,建瓴而下”。陡门最宽的有6.8米,最窄的有4.7米,大部分为5.5~5.9米。
秦堤是灵渠保护性工程,是南渠从南陡口至兴安县城西大湾陡的一段堤岸,长3.15千米。这一段渠道是劈山开成的,和湘江故道平行推进,堤岸壁立,采用巨石砌筑,工程艰巨,宽为2~10米,高达2~7米。
灵渠对维护国家统一、促进中原与岭南经济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桂林也因灵渠的开凿而成为“南连海域,北达中原”的岭南重镇。
第四节 秦代的“铁路”
考古工作者近来在河南南阳的山区里发现了古代的铁路。经碳14测定,是2200多年前的秦朝遗留。原理和现代铁路无异,还是复线,只不过不是用蒸汽机车牵引,而是用马力拉动。专家们都惊叹我国古代2200年以前竟然有如此先进的交通设施。这将是比兵马俑更惊人的大发现。
现在铁路不是铁铸造的,而是轧制的钢轨。秦始皇的“铁路”当然也不是铁铸造的,而是用木材铺设的。作轨道的木材质地坚硬,经过防腐处理,至今尚完好。不过枕木已经腐朽不堪,显然没有经过防腐处理,材质也不如轨道坚硬,但还可以看出大致模样来。
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枕木就铺设在路基上。专家认为枕木的材质比较软,不仅是为了减少工程量,也不仅仅为了广泛地开辟木材来源,而是有意识地选择的。
比较软的枕木可以和夯筑得非常坚硬的路基密切结合,从而使轨道平稳,车子在上面可以快速平稳地行驶。
现在凡是在铁路的枕木上走过的人都明白:两根枕木之间的距离和人们的步子很不合适。一次跨一根显得步子太小,跨两根又太大,在枕木上走路既慢又很不习惯。但是经过测量却惊奇地发现,秦始皇的“铁路”,枕木之间的距离竟然正好和马的步子合拍。马匹一旦拉车到了轨道上,就不由自主地发生自激振荡,不能不飞快奔跑,几乎无法停留下来。那么最后又是怎么停下来的呢?专家们的意见是:一定还有专门的车站,在车站枕木之间有木材填充平整。马在这儿喂得饱饱的,休息得好好的。一旦需要,套上车就能飞驰,马不停蹄。到了下一车站,由于枕木之间已经填充平整,因此马儿就可以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换上另一匹吃饱休息好的马,继续飞驰前进。这样就可以达到很快的速度。由于使用轨道,摩擦力大大减小,所以马也可以一次拉很多货物。专家认为这是一种最节省地使用马力的方法,或者说是一种效率极高的方法。公认的速度一天一夜至少应该600千米,有的人认为700千米。这是比八百里加急还高一倍多的速度。无怪乎秦始皇可以不用分封就能有效地管理庞大的帝国。
有不少专家认为,该“铁路”是秦始皇灭楚国时修建的,目的是进行后勤补给。秦灭楚国,动用了60万军队,后勤补给需求量一定很大,于是修建了这条铁路。
但是也有不少专家认为,秦始皇灭楚国时使用过这条“铁路”固然不难想象,但这决不是个别的工程。不然的话秦国的驰道就不可理解,而且从技术上来看也已经非常成熟,不是临时需要才想出来的。
以前一般认为秦始皇修建的驰道是“公路”,现在看来应该是“铁路”,由于马匹在上面飞驰,故称之为“驰道”。历史记载秦始皇在统一中国后在全国建设驰道。依此看,他竟然在2200年以前就已经在全国修建了一个“铁路网”。
对于秦始皇统一文字,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人们都可以理解,但是对于车同轨却各说不一。郭沫若认为是统一社会制度和风俗习惯,显然是牵强附会的。另一些人解释为车轮子的距离必须相同,这虽然符合字义,却也难以解释。现代的公路上,各种不同类型的汽车轮子间距各不相同,也未见有什么不妥。为什么秦朝的“公路”上必须使用相同的车轮间距呢?而且秦始皇自己的车子用六匹马来拉,这和普通的一匹或两匹马拉的车子车轮间距显然不会相同。现在发现秦始皇的“铁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但是按照这种说法,修建“铁路”的当不仅仅是秦始皇了。即使其他六国并不是个个都修了“铁路”,那至少修“铁路”的还应该有一个或一些国家。就好像现在各国的铁路轨道间距未必一样。那个时代各国的“铁路”,轨道间距也不可能一样。这也是国防上的需要。
那么,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的车同轨也就是统一“铁路”轨道之间的距离了。
战国时期其他国家修建的规模都比较小,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就在全国大规模地修建起来了,以致成了一个密集的“铁路网”。
当时我国广袤的土地上植被茂密,到处都是森林,也有良好的木材,这就为修建“铁路”提供了物质条件。“铁路”如有损坏,随时随地可以取得木材修复,这是秦朝“铁路”网的物质条件。
秦朝时的车子,其轮子非常奇特,车轮的特性,使得它既可以在普通的公路上跑,也可以随时进入“铁路”飞驰。这是现在的车子也没有的特点。我们不能使得汽车上铁路线,也不能使得火车从铁轨上下来到公路上行驶。
在秦朝,工业已经非常发达,实现了标准化、系列化和通用化。秦国的工匠,每年制造1600万个一模一样的箭头。制造的弩,原理和现代的步枪大致相同,甚至零件的模样也和步枪大致相像。而且其生产同样是实现标准化、系列化和通用化的。拿起任何一个零部件就可以安装。这在现代一般认为是福特汽车公司发明的,不过一百年的历史。可是在秦朝早就已经实现了大批量的标准化生产。20世纪70年代,西方曾有人指责我国盗窃他们的专利,而实际上“铁路”也是秦朝留下的文物。
问题是秦国的“铁路网”后来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呢?
专家们认为,秦朝末年的连年战争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汉朝皇帝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御车配备颜色相同的马,许多将相只能坐牛车。由于严重缺少马匹,“铁路”被废弛了。而没有车子在上面跑的“铁路”,反而阻碍了交通,所以秦始皇的“铁路”,有的在战争中被毁,其余的绝大部分也在战后被拆,成了普通的“公路”。汉朝的经济到了很久以后才复苏,又长期实行无为而治,所以也一直没有劳师动众重修“铁路”。加上秦朝的驰道也太宽了,因此在后来的经济复苏中,许多“道路”被开垦为耕地,变窄了,甚至完全不复存在了。还有,秦朝的“铁路”显然是用于长途运输的,而汉朝长期分封诸侯,各地群众也没有长途运输的必要,运输线变短,也因此失去了修建铁路的必要。原来人烟稀少的长途运输必经地,也已经失去了重要性。所以南阳山区地方才能够得以免除被人为拆除和开垦并遗留下来。秦始皇的“铁路”逐渐失传了,以至于人们再也不记得曾经会有如此的辉煌。
不过话说回来,到目前为止除了南阳山区以外,在别的地方还没有找到秦朝“铁路”的遗迹,说秦朝有过非常发达的“铁路网”也就只能是个推测。一般来说,在人口稠密地区已经不大可能还有秦朝“铁路”的遗存了。但愿在人烟稀少的长途交通必经处还能够找到遗迹。只要再找到一个“铁路”遗迹,并且发现那儿的轨道间距和枕木间距和南阳的相同,那么秦朝修建过“铁路”网就应该成为定论了。如果秦朝的“铁路”网被证实,那么这是比长城还要伟大的工程。
第五节 秦帝国的星台群
在研究秦直道烽火台时,考古学家贺青海发现他手中的一份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对秦帝国的烽火台都有标注,是用放光芒的太阳这样一种标记来表示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贺青海在观察军用地图时发现有一处区域有七个放光芒的太阳的标志,恰似天上的北斗七星星座,在实地考察以后他得到了同样的答案。贺青海恍然大悟,他终于找到了研究这些土台子的思路,这些众多不知用处的土台子是不是和天上的星宿有关。
从2000年以来,在千山万壑之间,贺青海像一个苦行僧,时常打着绑腿,背着行囊独自一人或者和他的考察队伍出没在荒山野岭之间,到现在为止,走了陕北黄土高原的多少沟沟岭岭,他自己也记不清。
他通过考察和分析发现,这些星象台对应着秦帝国时的332个星宿或星官,比如天狼星是单颗,北斗七星是多颗,这些星数加起来就可以得到1424颗星,由于和地面的星象台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正好得出是1424个星象台。这1424个在山顶、山坡甚至沟底夯筑或铲削成圆形或椭圆形的用来观星、祭星、占星的星象台,以陕西榆林为中心,广泛分布在陕西省的榆林、延安和内蒙古自治区的鄂尔多斯三市共14个县(区)、旗中。它们东临黄河,西跨明长城内外,南至秀延河下游,北达鄂尔多斯高原东北角,占地面积达到2.8万平方千米。
通过航测地图,贺青海发现秦始皇“地上天国”遗址总体轮廓为女娲补天形状。女娲头朝北足向南,侧身、昂首、挺胸、丰乳、长腰、鼓腹、两腿分立、前踞后直、臂屈平举,似乎正在补天。在测算之后发现,按当时的度量衡计算,女娲身高约为337千米,体宽约152千米,身高与体宽的个位数刚好可以象征“九五之尊”的意思。“九五之尊”在古代是帝王的代称,因此女娲的身高与体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
女娲形“地上天国”星台群自下而上共分九层。每层各有其名,各含有不同的若干星宿或星官,这不仅印证了“天有九层”的古老传说,也表明当时中国古代的宇宙学说——盖天说仍占据统治地位。女娲补天星台群的认定和其象征意义的判定并不是凭空妄断。在他们的考证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种女娲补天型星台群就已经存在了。
秦朝时,中国已经有了比较系统的天文学观念。1977年,湖北发掘出一座战国时期的曾侯乙墓。考古人员发现在一只漆箱的盖面上绘有一幅彩色天文图,并且上面标有二十八宿的名称。后经科学测定曾侯乙墓的年代为公元前433年左右,这表明在公元前5世纪初或者更早,中国就有了完整的二十八宿体系。从秦朝当时的天文水平和其他科技发展条件来说,秦朝有建“地上天国”星台群的可能。很多历史记载中,可以发现秦朝的都城咸阳的宫殿都和天上的星辰有对应的关系。当时陕西的渭水被当成了天上的银河,而渭河两岸的一些宫殿,包括渭河北岸咸阳宫、渭河南岸的兴乐宫,都和天上的星宿存在着一一对应的关系。
从史料记载来看,秦始皇建立自己的“地上天国”星台群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根据秦朝都城咸阳的天体规划来看,秦始皇如果建有“地上天国”星台群,应该分布于咸阳和其周边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