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打开房门,宽敞的客厅立刻展现在眼前。乳黄色的沙发、拖地窗帘、窗纱使客厅显得温馨而雅致。银白色的彩电、组合音响、VCD、录影机等家用电器规则地摆放在高档、精制的组合柜上。吊灯、壁灯给优雅的客厅增添了华丽的气氛。翠绿的盆景、名贵的植物以不同的姿态站在各式的花架上面,尽情地展示着它们美丽的风姿,给客厅带来无限的生机和活力。墙上一幅巨大的彩色《建筑塔》图画镶嵌在精制的木框内,王兰知道这是石磊最喜爱的一幅画儿。妹妹清秀、隽永的隶书《红楼梦》十二首咏菊的四扇屏挂在正中央的墙壁上。屋顶上串串彩色的拉花垂挂下来,华丽、喜庆。王兰用惊诧、疑惑的神情看着这一切。
忽然,鲜花瓣从楼上雪花般飘落到王兰的头上身上,花瓣飘落伴着一片欢呼声和祝贺声。唤唤身穿白色纱裙,美丽的公主般张着双臂从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上跑下来,呼喊着:“妈妈。”
唤唤身后有王红、李姣、姜华、郭静、乔珊、甄珍、谢姐、陶叶,工人医院的大夫和护士们从楼上跑下来拥向王兰。一楼各房间的门纷纷打开,董小难摇着轮椅,倩茹、凡凡跟在身后,石伯年、院长、赵大夫、陈经理、商经理、韩经理、赵科长、朱国民等振兴商厦的员工,队长、铁柱等建筑工人们,带着幸福喜悦的微笑向她拥来。
众人齐喊:“新婚快乐!祝新娘子幸福!”
王兰激动得眼里盈满了泪:“你们……你们……”
王兰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两个妹妹喜悦的脸突然惊讶、紧张、恐慌地看着门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突然从背后猛地抱住她,一个冰冷的铁器放在了她的颈下。
王黎穷凶极恶地高喊道:“别动,所有人都别动,动一动我就杀了她。你们都给我往后退。”
援朝跨前一步,高喝:“你想干……”
王黎握匕首的手由于紧张、恐慌在不住地颤抖,匕首把王兰的皮肤划破流出血来。“我已经说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你们都给我往后退。”王黎吼道。
援朝、王红、李姣等众人不得不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焦虑、担忧地寻找着时机。
王黎见人们停住脚步,对王兰声音柔和下来说:“姐,别害怕,我是王黎。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会伤害你的。”
王兰厌恶、愤怒地喝道:“王黎?你要干什么?”
王黎讨好地说:“大姐,我今天刚出狱,想做点买卖,可我没有资金。我想跟你借点钱。”
“王黎,你妈妈有钱为你赎罪,难道没钱给你做买卖吗?”
“姐,她的钱都垫在诊所了。她现在确实没有现钱。姐,我需要十万块钱,你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还你的。”
“王黎,如果崔博还活着,他需要的再多我也会为他想尽一切办法的。因为他是一个善良,令我骄傲的好弟弟。而你却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牲,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别说了,你给不给我?”王黎气急败坏、穷凶极恶地用匕首把王兰划出一道血印。
这时,唤唤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喊叫着:“妈妈——”边喊边走过去用小手打王黎:“你是坏蛋,放开我妈妈——”
王黎凶恶地伸手欲抓唤唤,并喊:“你给我过来。”就在这一刹那,石磊从楼上轻跑下来,用手中的铁球猛地朝玻璃窗砸去,只听“啪”的一声震天的响声,王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哆嗦,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就在他向外张望的瞬间,石磊抬腿朝王黎狠狠地踢去,正赶上出租司机推门进来,司机一闪身,王黎从门口摔了出去,王黎爬起来就要跑,司机跨前一步伸脚把王黎绊倒,石磊一个健步跨到王黎身上,抡起拳头便打。
王兰过来高喊:“石磊,好了,别打了。”
石伯年冲石磊喊:“好了,别打他了,把他送公安局去吧。”
援朝拽起王黎,高喝道:“起来,跟我走。”王黎踉跄着站起来。
“王经理,这小子打车到这儿来,没想到他是……没伤着你吧?这小子交给我吧。”出租司机说。
王兰认出是林勇,感激地说:“谢谢你,林勇。”
“小磊,小兰,别让这个人搅了你们的大喜日子,你们继续举行婚礼,我和这位司机同志把他送到公安局去。”援朝安慰地说。
石磊转身把王兰和唤唤拥抱在怀里激动地说:“王兰,唤唤,别害怕,没事了。”
王兰这才回过神来,五天前还是坐着轮椅的石磊,此时身穿漂亮的西装,英俊潇洒地站在面前。她纳闷地说:“你……你的腿……”
“我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了。本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
王红喜悦的眼里盈着泪抢过石磊的话说道:“没想到我姐夫新郎,是用这种方式向我姐新娘证实自己的健康的……”在场所有的人发出喜悦、欢快的笑声……笑声中响起了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王兰和石磊互拥着唤唤幸福地走上了婚礼的殿堂……
公安医院的病床上,程虎奄奄一息地、痛苦地呻吟着对看守说:“我想……最后……最后看一眼王……黎。”
“这……”看守犹豫了,看到程虎痛苦渴望的眼神,动了恻隐之心,答应道:“好吧,你等着。”说完来到门外,对门外的两位同事说:“你们去一个人给队长打个电话,就说程虎要不行了,他提出想见王黎最后一面。”
“王黎,程虎就要不行了,他想最后见你一面。走,跟我走。”
“我不去,我凭什么去看他?他死有余辜。我见了他还想再给他一刀,再给他一刀。哈哈哈哈……”王黎冲看守发疯地吼着,然后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看守见王黎这个样子,只好锁上铁门走了。此时,程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黎燕疯狂地、无数遍地传呼着尚江,就是不见尚江的影子和回音。最后一遍她对寻呼小姐说:“小姐,你好,我的留言是:如果你不马上来我家,我就到你家、到公安局去告发你。因为我们俩的话都录了音,到时候我看你怎样收场。”这个传呼发出后没多大工夫,尚江赶到黎燕的家,一进门,铁青着脸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臭女人,你想怎么样?我接着,难道我还怕你这个瘫子不成?”
此时的黎燕被痛苦和焦虑淹没了,完全失去了往日整洁、美丽的风韵。她头发散乱,脸色蜡黄,近乎哀求地说:“尚江,对不起,我传呼了你都有上百遍了,你也不来,我是在万般无奈下才那样说的。尚江,我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王黎?”
“我还帮你?我替你保释他做的蜡就够大的了。昨天晚上我爸把我臭骂一通,要不是我妈拦着,老爷子差一点把我也送进去。再说,王黎杀人证据确凿,他自己也招认了,你还想救他?不用说你我这样的,就是公安厅的厅长也救不了他了。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如果你再敢用这种威胁的办法来对付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想跟我玩,你还不够档次。”尚江说完转身便走。
听了尚江的话,往日骄矜的黎燕早已把女人的自尊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拉住尚江的衣服:“别,别……求求你先别走,法院……法院该怎样判处王黎?我……我该怎么……怎么才能救他?”
“除了死刑,就是无期,这还用我来告诉你吗?你该干的要么每月到监狱多看他几次,直到老、到死;要么就是等着给他收尸。”尚江说完扬长而去。
黎燕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希望的破灭精神也随之崩溃,她发出了狼一般绝望的嗥叫:“王黎……”
(自从2002年11月底完稿,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打磨这部作品了。今天打磨完这部作品,百感交集。六年的时间,《有梦就好》和我的生活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雨。真是感慨万千!多么希望这部饱含十几年心血的作品早日成书,早日能拍摄成电视剧,与广大的读者和观众见面啊!我坚信就像这部作品的名字:有梦就好!2009年1月3日17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