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笑着说：“她是在羡慕你，快回去吧，不然石磊会着急的。对了，你们还需要什么，两个姐姐给你买。”
“姐，不用了，他们家什么都有。”
“那是他们家的，你出嫁，两个姐姐不能不给礼物啊。”王红说。
“姐，真的不用了，只要你们明天中午到石磊家去吃午饭，去看看我的新家，就是给我的最好礼物。姐，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我……”王兰不知怎么回答李姣的问话。
王红忙接过话碴儿说：“明天我去，我要看看你的新家。姐，明天你到上海开订货会，不去行吗？”
“真的，小红不说我差一点忘了。姣姣，姐明天不能去你的新家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姐会给你买一件你非常喜欢的礼物的。”
“姐，我真的不要礼物了，你刚离婚，我理解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姐，我一生都无法回报你的养育之恩。姐，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过去我并不懂这种感受，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姣姣，只要你幸福姐姐就会感到幸福。姐姐从未想过要你报答什么养育之恩。好好跟石磊相处，你们会幸福的。”王兰真诚地说。
“我知道了，姐，我走了。”李姣说着下楼走了。两个姐姐站在楼梯口目送着她，她回头说了声：“姐，你们快去吃饭吧。”说完便飞也似的跑到路边打车去了医院。小护士们见到李姣，老远打招呼：“护士长，度假回来了？”
“护士长，玩得开不开心？”
“护士长太漂亮了。”
……
李姣笑了笑说：“你们明天晚上不值夜班的都到我家里去喝喜酒，明天我请你们。”
“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看看你的新家，好好看看我们的姐夫长什么样。”
“就是，不过咱们护士长看上的一定错不了。”
“你们别贫了，好好上班吧。陈大夫上班吗？”李姣问。
“上班，这几天陈大夫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们上班吧，我去看看他。”
李姣来到门诊，见陈涛正在看书。她敲了敲门，陈涛见李姣一脸幸福、喜悦地站在门口，心里不禁一痛，但仍很风度地站起来：“李姣，你回来了？”
“是的，我是来请你明天到我家喝喜酒的。还有，咱们几个大学同学你帮我通知他们吧，今天太晚了，我来不及通知他们了，行吗？”
“李姣，你真的这么快就结婚了？咱们单位的人跟我说你请假旅行结婚去了，我不相信，我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陈涛，我真的结婚了。”
“李姣，常院长给你们介绍认识才几天？你了解他多少？”陈涛痛苦地说。
“陈涛，人的感情是无法用时间来计算和衡量的，我承认我了解他不多，但我爱他，这就够了。陈涛，我听说咱们卫生局副局长的女儿在追求你，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你对人家一直很冷淡。陈涛，她是我们上届的同学，多少对她有所了解，除了有些傲气外，她是很优秀的。她也是学内科的，你们在一起会有共同语言的。陈涛，论学历、相貌、家庭她是很不错的人选，你……”
“可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难道你……”
“陈涛，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只当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兄长，你应该明白。”
“是的，我是明白，但我就是不甘心，我以为我们在一起相处下去，慢慢你会爱上我的，没想到你……却这么快就结婚了。”
“对不起，陈涛，请你接受这个事实吧，别再等我了，如果你有中意的，你就……”
“李姣，我知道了，我会把同学替你通知到的，不过我就不去了。”
李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涛。陈涛想解释：“对不起，我……”
“好吧，我能理解。”
“我衷心祝愿你幸福。”
“陈涛，谢谢你。”
李姣回到家。石磊正在切菜，抬头问：“回来了？”
“是的，石磊，我姐有事不能来了，我红姐来，还有我们医院的几个朋友和同学。”
石磊切着肉“嗯”了一声。
李姣靠在门框进入了沉思，像是对石磊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姐姐不来是因为她刚刚离婚心情不好，要不然她一定会来的。”
“你姐大你几岁？离婚有孩子吗？”石磊不经意地问。
“我姐大我五岁，有一个女儿。对了，她也是你们振兴商厦的，我姐说认识你，她还夸你非常优秀，让我好好和你相处呢。”
石磊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紧张地小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姐叫王兰。”
李姣的话一出口，只听石磊“唉呀”一声，“铛”一下放下切菜刀，右手攥住左手的食指。李姣惊慌地问：“石磊，你怎么了？”石磊痛苦地捂着手指，没有说话。李姣看到血从手指缝流出来才反应过来：“你等着，我去拿药。”说完跑到楼上拿来药和纱布。石磊拿开右手，李姣一看伤口，心疼地叫道：“石磊，这块肉都快切掉了，一定很疼的，给你上点药，然后我带你去医……”
石磊疼痛地咬着牙，头扭向别处简短地说了声：“不用。”
李姣处理好伤口，上了药，然后用纱布包扎上，对石磊说：“你去到楼上休息，我来做饭。”
石磊痛苦地托着左手来回走动着，李姣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他。石磊停住脚步，低头说：“你把菜炒了和爸一起吃饭吧，我一个人到外面走走。”
石磊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的疼痛不知要超过手指疼痛的多少倍。他恨恨地自言自语道：“王兰，我恨你，这么快你就离婚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快结婚？难道这是命吗？我的命真的就这么苦吗？我……不行，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不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不，不能，我要抗争命运的安排，我要抗争……”
石磊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喊了一声正在看电视的爸爸就要上楼。石伯年叫住他：“石磊，你怎么到外面喝酒了？你是从来不喝酒的？你把手切坏了，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就能好吗？李姣担心了你一下午，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你现在是结婚的人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见石磊低头不说话，说了声：“你快上去吧，李姣急坏了。”
李姣听见石磊的脚步声，“嗖”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迎到楼梯口，急切地问：“石磊，你去哪儿了？真把我急坏了，我想去找你，又不知到哪儿去找，你的手还疼吗？”
石磊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你别担心。好多了。”说着坐在低矮的床上。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不用，我吃过饭了。李姣，你坐下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石磊郑重的口气和一脸的严肃使李姣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她神色紧张地看着石磊。
“李姣，咱们……离婚好吗？趁我们还没有那种关系。这样……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同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