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桦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跟郁景解释了一下。
“她盗取你电脑上的机密文件被我当场抓包,在我的质问之下矢口否认,还试图甩锅给我,我想报警的时候她偷偷逃跑,可能是怕被我追上押送警局,所以慌忙逃跑之中摔下了楼梯。”
电话那头的郁景已经发动车子,他没理会那个实习生死活,而是问她:“你没事吧?”
盛千桦有些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你跟她起争执,她有没有对你动手?”如果真的动了手,郁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她。
盛千桦听出他话中蕴含的杀气,连忙安抚道:“我没事,再说就算她真的跟我动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郁景这才冷静下来,对她道:“我很快就到,你等等我。”
刚才盛千桦打了120,对方来得还挺快,盛千桦已经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救护车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把人送上车,你先赶到医院去帮忙处理一下,我还得去给郁总送紧急文件,送完马上就去找你们。”
盛千桦冷静地跟郁景安排好了行程,她不敢搬动实习生,怕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郁景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医护人员也已经到场,动作迅速地将昏迷中的实习生抬到了担架上,送进了救护车中。盛千桦跟她们做好沟通,说一会儿会有人赶去医院处理,这才拿着文件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盛千桦送完资料赶到医院,发现实习生的父母和郁景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盛千桦走到郁景身边,跟他询问情况。“现在情况怎么样?”
郁景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眼神复杂地打量了一遍盛千桦,轻声回答:“人应该没有大事,听说只是脑袋上砸破点皮,再加上对方有晕血症,才会昏过去。”
听到人没大事,盛千桦才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觉得对方的行为很恶劣,但也不希望她因为这个意外而丧失生命。
“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解决。”盛千桦安慰地拍了拍郁景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抬手就要交给郁景。
郁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但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盛千桦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郁景。
郁景显然非常恼火,目光中跳动着熊熊怒火,不满地瞪着那个实习生的父母。
盛千桦察觉到不对劲,顺着郁景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对夫妇正用一种非常戒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那种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怎么了?”盛千桦拉了一下郁景,轻声问道。
郁景道:“他们反咬一口,想讹钱。”
“啊?”盛千桦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幻听了。
“我跟他们解释过了,说他们女儿在公司盗取商业机密,被发现之后慌忙逃跑,才失足摔下楼梯,可他们死都不信,还说是我们公司的人故意要害他们女儿,不给赔偿还想污蔑他们女儿。”郁景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家属。
盛千桦顿时明白过来,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那对夫妇,觉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养什么样的女儿,那个实习生也是非常不要脸的一个人。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居然还能狡辩。
盛千桦收回视线,表情严肃:“这事不能由他们胡说,必须现在去调公司监控,先把证据保护起来。”
提到这个郁景的脸更黑了:“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他们说我办公室里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不见了。”
盛千桦心头一跳,问道:“什么叫不见了?”
郁景脸色难看,不想说话。
盛千桦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起身,就被身后那对夫妇叫住了:“就是你把我女儿推下楼梯的?”
盛千桦一怔,立刻反驳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你还狡辩!天杀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把我女儿害成这样还不承认,居然还污蔑她盗取公司机密,你这样做都不怕遭天谴吗?”女孩的母亲怒目圆瞪,恶狠狠地诅咒盛千桦。
郁景走上前来将盛千桦拦到自己身后,冷眼看着这两个老无赖:“事情怎么样还没有定论,你们说话可要讲证据!”
“呸!你们这些吸血的资本家,遇到事只会抵赖,只是可怜了我闺女,在鬼门关走一遭还要被人污蔑,就欺负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势力和靠山啊。”那女孩的父亲突然在地上撒起泼来,指着盛千桦和郁景破口大骂。
夫妇两个人在病房中闹了起来,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大家在那对夫妇的哭诉中了解了一些情况,对着盛千桦和郁景就开始指指点点。
盛千桦简直无语问苍天,干脆直接报了警,警方将两方的供词和提交的证据收走,然后放话说:“需要等伤患醒来之后,才能展开具体的调查,大家还是再等等吧。”
这件事很快把郁父都惊动了,第二天他跟郁景一起来到医院,伸手拍了拍盛千桦的肩膀安慰她:“你放心,警方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那个实习生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醒转,一睁开眼就跟警方和郁父指认,说是盛千桦将她推下楼梯的,就因为盛千桦在郁景办公室里拷贝资料的时候被她发现。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盛千桦才对她痛下杀手。
当事人的指控让这件事的性质升级,盛千桦兜头被人泼了一大盆脏水,最后发现居然还没办法反驳,当即就给气笑了。
“我为什么要拷贝那些资料,我是自己拿不到吗?还是有什么机密我不能看的。”盛千桦被气得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实习生才不管那些理由,一口咬定是盛千桦要害她,将无耻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一个实习生,平时根本无法接触到郁总监,更不要说我会知道他的电脑密码,那些资料对我来说也根本没有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做这种事!”
盛千桦看着郁父望过来的冷漠眼神,突然意识到,这整件事或许都是针对她一个人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