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
门口的佣人,阔大的庭院,四层高的主建筑,还有配楼,无一不彰显着这家主人的身份。
童欣坐在沙发上,咯咯笑着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林幽不堪入目的照片,终于让她舒畅了一回,林幽啊。
“林幽啊,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眼中带着光,她的语气温柔,甚至还有一丝怜爱,可是说出的话却残忍冰冷,“可是怎么办呢?你我本来可以互不相干,谁让你不知好歹,挡了我的路。挡我的路的人,都得死!”
她笑的犹如一条毒蛇,令人胆寒。
“欣欣。”童楼从楼上下来,看到童欣坐在沙发上,问道:“林幽的事情是你做的?”
童欣晃了晃手里的酒,漫不经心的说道:“对,是我做的。爸爸,顾南浔找了我们那么多麻烦,现在他肯定没有心思应对公司的事情,现在,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童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童欣到底是女孩子,她看透了顾南浔对林幽的感情,正好也可以用这个事情对雨霖国际痛打出手。虽然训练营是他童家弄出来的,但他还真没注意过当时林幽也在训练营里。童欣玩的这一手可以,毫不留情,而且,够狠毒。
童楼笑着看着自己仿佛脱胎换骨的女儿,说道:“你动了林幽,可就是和顾南浔对着干,可有把握?”
“爸你放心。”童欣志得满满的笑道:“我做事绝对不留痕迹。”
童家父女俩在深秋的清晨互相举杯,他们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顾南浔流落街头,看到了童氏称霸鹜都。
夜晚,名苑府邸里。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
林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屋子里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了,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她翻来覆去的想要睡觉,虽然感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脑子里却清醒的很,一点点困意都没有。她忍了再忍,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点进去白天那个帖子看了起来。
她一条条的刷下去,看到那些隐晦不明的照片,全部都是她,和一些男人的肢体,或者是数条男人的胳膊,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的手臂生生印上青紫。或者是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头颅上有黝黑的手将她整张脸都埋在了水沟里的泥泞中,只能看到她被压陷在泥泞里的半只眼睛。整组照片拍的甚至很有故事性,从开始到结束,都隐晦的表明了出来。
她可以夸拍照人的技术不错吗?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在反抗,然后到无力反抗,到她麻木的眼神。没有直白的露出,却又好像什么都显示出来了。
林幽一张张翻看着照片,一条条看着底下的评论。
一样的不堪入目。
她有些难耐的闭上了眼睛,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不行,如果连这些都受不了的话,她永远都会被回忆限制。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自从上次回忆起一些事情之后,头总是会疼,她也尝试过用针灸给自己治疗,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她的头疼已经很久没有犯了。今天看了这些东西才又开始频繁的头痛起来。
林幽终于慢慢忍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另一边的的书房里,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平铺过去,每天清洁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仿佛可以映照出人的影子。书桌后面是一张大大的黑色皮椅,椅背很高,背对着外面的,导致完全看不见坐在上面的人。顾南浔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卓给他发来的一条条信息。
童氏,真是不死心,敢和顾氏下棋给他,也不知道童氏这么大胃口,会不会把自己给撑死了。他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你们想动我的公司,可以,我陪你们玩玩。可既然你们赶越界,自己上赶着找死,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顾氏他尚且需要顾虑一下,可是童氏。顾南浔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既然你们把训练营的事情暴出来,那我们就玩个大的,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呢。
他伸手拨了一个电话。
“喂?三哥?”电话那头,正是这两天跟随在顾老身边的顾西爵。
“不等了,就现在,把童氏端掉。”顾南浔面无表情的说道,言语冷漠,隔着电话顾西爵都仿佛能感觉到那边的狂风骤雨。
他缩了缩肩膀,有些喜闻乐见的说道:“好,早就准备好了,也算让他们又嚣张了一段时间。”可以预见的,童氏一定会死的很惨,最起码是彻彻底底的破产,而且就童楼做的这些事情,只要他们想,他们完全可以让童楼下半辈子都老老实实在铁窗内呆着。不过,谁让他们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顾西爵挂了电话,瞟了一眼正和顾老谈的高兴的童楼,眼底浮起不经意的讽刺。
“来,老四。”顾老回头看了顾西爵一眼,招呼他说道:“过来给你童老倒杯茶。”
“好嘞。”顾西爵掩藏住眼底的讥笑,面不改色的走过去,满面春风的给童楼斟茶。
童楼满意的看着蹲在桌前给自己斟茶的顾西爵,感叹的说道:“老四也是才貌双全啊,就是我那女儿实在不争气,不然我们还可以结个亲家,你顾老看人果然有一套啊,哈哈哈哈哈哈……”
“童先生说笑了。”顾西爵笑眯眯的把斟好的茶端到童楼面前,说道:“童欣童大小姐那岂是我可以肖想的。”
“好了,你去吧。”顾老眯着眼看着顾西爵倒完茶站在一边,对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也挺忙的,这也没你什么事,你去忙你的吧,晚上回来陪我吃个饭。”
顾西爵薄唇轻勾,微微弯腰示意,便扭头走了出去。
忙,自然是忙的,只是等我忙完,就该你们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