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太阳尽情地舒展自己,让镇上的人感受它的温暖。但在这里,它仿佛是侵略者,就算允许它进来,也只能在地板前谨慎运动,每走一步,罪加一等。墙角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喘息着。摇曳的微苗在这里似乎也禁了足,不允许搅了这个房间的主色调——昏暗。
借着微光,从天花板始。仿佛有百十条棉线绕来绕去,要说是蜘蛛的作品,太夸张了些,倒不如说是极富现代感的红外线报警装置。千百个橡木夹子将这些棉线和相纸连在一起。它们原有的木香呢?可能,早就失去的独有的魅力,屈跪在显影液这些带有浓郁体香大小姐们石榴裙下了。摄影师可丝毫不管这暗中进行的竟美,淡白的新相纸在他手上飞舞,鲜艳纷杂的彩裳顷刻间套进纸里。一刻也不停。
我立即打开笔记本写下——
“尽管这里的色调是黯淡与严肃,可诞生于此的,总披着活泼与华丽……“